“清地明。点灵为兵,金木水火,五行化灵,急急如律令!“了尘一把黄豆撒下。半空中一阵金光闪耀,几百个金甲兵从而降,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让整个战场为之一顿。
汉民边军们士气高涨,神叛军叛民们士气却瞬间跌入了谷底。敦煌城内原本一腔热血为神至死不渝的教民们终于开始了分化,一部份不是那么无畏的家伙,开始放慢了脚步。但也有一部分狂热的信徒却犹如困兽犹斗。似若疯狂地将无数刀剑冲着黑暗中耀眼无比的金甲兵们砍去。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之后,兵们丝毫不损。这下再狂热的信徒,也瞬间犹如被一瓢冰水当头泼下。汉民这一边却是一阵欢呼,士气爆棚。
神教民们狼狈地向着神寺内丢盔弃甲,狼狈而逃。杀红了眼睛的守军和汉民显然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多少年来被压抑的仇恨,瞬间爆发了出来。无数神教徒哪怕已经跪地求饶之后,也被瞬间砍死在了街头之上。从汉民聚居地街道到通往神寺短短地几里路上,无数神教徒血流遍地,横尸当场。到最后失魂落魄地神教民们只能躲进了神寺内寻求庇护,据此顽抗。而汉民们配合这守军将几所石头建筑的神寺团团包围了起来,叫骂不已。
神寺大门紧闭,里面的神教民们挤成一团,如丧考妣,惶恐不安。神寺的一个密室里,一群阿匍脸色苍白,茫然无措地望向了自己的领袖伊玛目阿卜杜勒·嘎哈尔,等待着他的决定。
“善恶不是一样的。你应当以最美的品行去对付恶劣的品行,那么,与你相仇者,忽然间会变得亲如密友。神是和平的,也向每一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祝愿平安!”阿卜杜勒·嘎哈尔结束了祈祷,望着一群犹如被狼群包围下的可怜羔羊一般的阿匍们,叹了一口气道。
哪怕阿卜杜勒·嘎哈尔并没有出去,他也知道自己等饶赌博失败了。信教的人被逼回了神寺内。等待着他们将是死亡,火焰,和杀戮。作为一个伊玛目,阿卜杜勒·嘎哈尔也必须倾尽所有的办法,用最大的努力去为自己的信徒们寻求安全。神也并不鼓励信徒们在没有希望的时候,盲目地去战死。
哪怕神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留着奶和蜜的国。
“阿里尔,去将寺内所有的黄金都拿出来吧!我又要去跟那些贪婪的汉族官员谈判了。神是仁慈的,对错已经分明,但路还很长。我们以后需要对那帮卡菲勒保持隐忍了,直到神的光芒,再次降临这片土地。“阿卜杜勒·嘎哈尔完之后,随从兼卫士的阿里尔立刻躬身领命地退了下去,反而周围的阿匍一阵骚动。刚刚还如丧考妣,不可终日的阿匍们瞬间变了脸色。
“尊敬的伊玛目大人,我们如何能与那群不信道者谈牛我们城外还有神的援兵,不久真正的神军队也会赶到,我们并没有输啊!只要能守住这里,我们一定可以让那群不信道的卡菲勒统统滚去火狱。神的荣光也必将降临这块异教徒的土地,使他们皈依,死亡,或者缴纳丁税,真主毕竟是全能的”一个阿匍突然跳出来反对道。
“是啊!我们的神寺还有高墙,有几千民坚定的信徒,有足够的食物和水,还有武器。我们只要等待城外的教民攻破了城墙,我们就可以再次杀出去。神的武士如何能与一群不信道的卡菲勒妥协?”阿匍们纷纷点头,绝不肯承认自己的恐惧的懦弱。这一切被阿卜杜勒·嘎哈尔看在眼里,是那么的可笑,和卑微。
“你们当反抗他们,直到迫害消除,而宗教专归神;如果他们停战,那么,除了不义者,你们绝不要侵犯任何人。如果他们倾向和平,你也应当倾向和平,应当信赖神。但如果,他们继续压迫我们,我们便被神授权抵抗,神会支援我们,神是全能的,我们必将胜利。”阿卜杜勒·嘎哈尔耐心解释道。心里却将这群阿匍打上了伪信者的标签,可以想象事情平息之后,这群阿匍也将成为承担所有责任的替罪羔羊了。
了尘虽然还没现身,但城内已经是欢呼声一片了。有了神仙的庇护,敦煌城固若金汤。只是神仙派下凡间的金甲兵虽然刀枪不入,一路带领着汉民守军包围了神寺后,却就不再前进一步了,只是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一群原本以为可以一鼓作气的汉民们议论纷纷,揣测不已,弄不明白神仙到底何意?
城内乱哄哄一片,但火光却渐渐熄灭了下来。战死者长已矣,亲人一片嚎啕大哭,一边咒骂不已。失去的家园的人们也在忙着抢救最后一点的财产,为以后的日子忧心不已。也有为了城内大胜欢欣不已的人群,原本懦弱如鸡的汉民也不知道是不愿被街坊邻居们歧视,还是真的被神仙的兵将鼓舞,也纷纷提着刀剑走出了家门,走上街头宣示这自己也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
城墙外,马贼们的火把星星点点,犹若繁星。城墙上的守军张弓以待,紧张备战。知府大人带着一群本地官员值守城墙,忧心不已。直到府丞欣喜若狂的地跑来报告城内的动乱已经平息,鸣沙山的神仙再次以无上仙法请来兵将。这群兵将,金衣金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伤。一出现就将一群叛乱的神教徒杀回了神寺内。如今神教徒们全都躲进了神寺内,被汉民和少数守军团团包围,城内的神教徒叛乱已经不足为惧了。
知府大人闻言大喜,心中犹如一块大石头瞬间落地。立刻命人开始在四面城墙上大肆宣扬。其实都不用官员军官们来宣扬了,他们可是亲眼见到上金光坠落的,只是不知道那些是什么。直到城内欢呼声响起,很快就有人向他们宣扬这个好消息了。如今得到“官方”确认,更是欢呼一片,军心大振。连带着外面的大群叛贼也不放在眼里了。
敦煌城内的百姓为了兵降临欢欣鼓舞,士气大振,云端之上的了尘却有苦自知。了尘可不是玩的什么撒豆成兵的法术,因为一般的撒豆成兵,无非是在豆子上刻上符咒,再以秘术招引四方游魂野鬼借豆中些许生气,幻化而成。但一群游魂野鬼能有多大威力,只要一面对军阵之上的血煞之气,立马就得烟消云散。骗骗愚民愚妇还可以,要靠他们行军作战简直妄想。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张角的黄巾起义会被官军打的一败涂地的原因。
了尘的豆子是了尘这几紧急点灵而出的,修为有限,拢共就这么一把。而且借的是自己神国内的英灵神兵,可不是那么容易招来的。而且似乎一降临凡世,了尘立刻就感受到了莫大阻碍,无形无名,却让了尘心惊肉跳。到了神寺外,了尘更是感觉到了自己借来的“兵”灵气消耗成倍增加,到了自己都支持不住了。
“道反噬?”了尘暗自猜疑道。却全无半点头绪。只能强令兵们守在神寺外,聊以鼓舞士气了。
“或许这就是历代那么多神仙从不曾干涉人间战场的原因吧!贫道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了尘暗自苦笑,却是进退两难。体内灵力急剧消耗之下,不得不寻脱身之计了。
“福生无量尊!”空中突然一声雷鸣般地响声轰鸣而来,震得全城百姓官兵纷纷仰头,接着一道金光直射城楼。一道文书从而将,出现在了知府大人他们面前。
“乾上乾下,元利贞亨,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知府大人眼望着跟前书案上的神谕文书,一时间脸上精彩莫名,周围围了一大圈“观众”,一时间城楼内,鸦雀无声。
神仙的神谕很好理解,只要读过易经的都知道。此卦为周易第一卦。上上大吉,喻示前途光明。后面的却是表明神仙准备抽身了,让他们自强不息呢!一时间瞒城楼的官员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了。
“既然仙人已经了,此战大吉。我们肯定能旗开得胜。到时候,军功在身,朝廷自当厚赏。不然仗都依赖仙人出手了,我等如何向朝廷表功?”知府大人不愧三甲出身,脑子转的很快,立刻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理由。
“对啊!若是让仙人把贼人逼退了,我等哪儿来的功劳?”城楼上的官员们被知府大人这么一点,立刻眼前一亮,纷纷欢喜了起来。反正仙人都了,此战大胜。自己等人还怕不能光宗耀祖,官升三级?
“立刻将仙人神谕告遍全城,鼓舞士气。府库会拨出银两,厚赏三军,招募勇士守卫城池。大家立刻执行!”知府大人吩咐道。
这边知府大人忙着宣传“仙人神谕”鼓舞士气,那边了尘大袖一挥,便将金甲兵收回了手郑周围的人群只觉的眼前金光一闪,那些威风禀禀的金甲兵们便化为晾道金光射向了夜空之郑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犹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的时候,上突然传来一阵雷响。
“吾有英灵之塔,引接战死英灵。凡若战死之人,吾当超度往生,前往神国,永生极乐。吾有玉桥,往生东方极乐,为国征战,英灵永存,当长生东方极乐妙严宫,拜于尊座下,无量福寿。临终称颂太乙无量救苦尊,当寻声救苦,普渡众生!”空中声音落下,夜空之上突然光华万道,一座神光四射的塔碑突然出现在了众人头上。一时间无数人立刻跪倒在地,磕头不已。
有了神仙许诺的超度东方神国,刚刚跌落的士气瞬间回升,而刚刚还为寺外的金甲兵突然离去,而臊动不已的神教徒们脸色一白,瞬间又偃旗息鼓了。若非自己有高墙依靠,而且退无可退。恐怕早已四散而逃了。
伊玛目阿卜杜勒·嘎哈尔带着一群阿匍脸色铁青的站在了神寺的一处院落里,望着上金光四射的宝塔,牙齿都快咬出血来了。
“除了必要的守卫,其余的人立刻到经堂祈祷,祈求神的神谕启。我们不能放弃自己的信仰。不信道的罪民和哪个异教神明,必将遭受神的怒火。神是全知的,也是全能的。他们必下火狱!”阿卜杜勒·嘎哈尔完,看了看周围神色不定的阿匍们接着道:“当然,在这之前,我需要和城内的那位知府大人谈一谈,神教徒都是和平的,对不信道者总是仁慈的。我们会贿赂敌人,延缓他们的脚步,直到神的军队在神的指引之下支援而来。”
了尘的迷你塔碑渐渐隐去。城内外的汉民终于站了起来,高呼着”太乙无量救苦尊!“的神名,挥舞着刀枪不断地试图攻进神寺内。弄得里面的一群神教徒一阵恍惚。这些不是他们才该有的状态吗?那群懦弱的汉民怎么还真信了那个异教神明的谎言,以为等待他们的不是火狱,而是国啊!
不但城内的神教徒们岌岌可危,就连城外的一大群信奉神的”马贼“以及信众们也纷纷惊疑不定了起来,士气不振,连城墙都不敢靠近,驻足不前的一群乌合之众随时都可能四散而去,把领头的几个马贼头子还有几个阿匍急得满头大汗。
马贼们虽然信奉神,但他们更多的只是为了劫掠而来,无数周围庄园的信徒也是被当地的讲经人和阿匍鼓动而来。敦煌城城高池阔,原本寄希望的里应外合,城内的神信徒会打开城门,接引“援军”入内,现在眼见这城内的火光渐渐黯淡,喊杀声渐渐平息,已然失去了可能。到现在磨磨蹭蹭,连一股作气,凭着悍不畏死的信仰拿下城墙的信心都动摇了。这群援兵还能坚持多久?
“什么,阿卜杜勒·嘎哈尔要和本官谈一谈?”知府大人接过手下送来的箭书,紧皱着眉头,在城楼上转了几圈,思量之后,心里却有点拿捏不定了。
“去把各位大人找来,我们要商议一下这件事情了。”知府大人叹了口气道。
“或许是件好事,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若能化干戈为玉帛,也可免了百姓再受这刀兵之苦啊!”一个身穿者青色官袍的年轻官员试着建议到。刚刚他可是在城墙上站了半夜,城外那无边无际的火光点点,可把他吓坏了。这回可以不战而胜,岂不更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