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征】
15年,江陵刘琼任职5年,因进贡朝廷的贡品独具特色,多次受到的嘉奖,对他大有提拔之意。江陵是荆锦的主要产地,其次就是一些特产闻名下,像朱橘和枇枞。
江陵辖境内邓州有个叫穴口的地方,乃是汉江的支流,因汉江水流湍急,将大量的泥沙淤积在河道,就是在这里屡次出现航运事故。一旦船只通过这条狭窄的航道,十吁□会抛锚。
船夫只好备用长长的纤绳,在岸边拖拽。有些船吃水严重,拖拽十分困难,有时航道堵塞可达半月之久。
沿着穴口顺流而上,就是枇杷和朱橘的产地。每年果农将大量的水果收摘下来,通过船只运送到外地,而那些精挑细选的水果就是刘琼命果农备下的贡品。
这些贡品从收摘到抵京是有限制的,超过了时间,就等于错过了水果的保鲜期。每年,刘琼都因这段淤积的航道感到头疼,大多时他都要亲自莅临现场指挥。
在今年的水果采摘期内,刘琼又一次来到了穴口,发现航道淤积得一年甚于一年。有几条船已经在此滞留了十几了,船夫们急得大呼叫,都无济于事。眼看收获期已到,刘琼心里打上了鼓,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曾多次想到清淤,但穴口两岸都是鬼斧神工般的陡壁,此项工程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没有三年五载下不来。他害怕在自己的任期内,落下劳民伤财的骂名。
刘琼站在穴口岸边,看着船夫在猎猎风中忙忙碌碌,跟着发愁。这时,不远处的山村里响起锣鼓唢呐之声,紧接着闪出一群山民,缕缕行行好像在举行着祭祀活动。刘琼问身边的师爷王焕珍:“这些人在干啥?”
王焕珍:“他们正在祭祀庙神,每年的收获季节这里都要举行这种仪式。听这里的庙神很灵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刘琼听后一笑,:“庙神这么灵验,为啥不让它疏浚河道呢?”
“有所不知,”王焕珍,“各位神灵都是各司其职,所以祈愿也是有限度的。”
刘琼和师爷跟着这群山民来到一座庙前,一直看完了整个的祭祀过程。祭司长见有客光临,走过来问道:“贵客前来若有求庙神,可上前进香。”
师爷王焕珍介绍:“老人家,这位就是县老爷刘大人。”
老人一听立马跪了下去:“县太爷驾到,恕民眼拙。”
刘琼慌忙将老人搀扶起来,:“我听这里的庙神很灵验,你们年年都在祈愿丰收,可是奈何航道不畅,收获再多又如何?”
老人长叹一声,忽又两眼发亮,:“大人,民倒有一策,恐怕大人不屑采纳。”
“但无妨。”刘琼道。
老人:“本庙新近来了一位得道高僧,此僧避世于此深藏不露,极少现身,言可以做法驱动鬼神。大人想为民造福疏浚河道,何不请高僧现身一试?”
刘琼沉吟良久,他对旁门左道之事向来不屑一顾,可是人有病乱投医,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位高僧的道行,若是一个冒牌货,再责罚他也不迟。于是道:“不知见这位高僧有何礼数?”
老人:“大人只需沐浴更衣,斋戒三日,然后献上供果而已。”
“这有何难。”刘琼,“本县就暂住在此,三日后请高僧出面。”
“大人若不嫌弃贫居简陋,可到民家暂住。”老人。
“也好。”刘琼和王焕珍跟着老人一起朝着山村走去。
老人一家四口,儿媳刚刚过门不久,做得一手好饭菜。听县太爷驾到,还要在这里斋戒,这位年轻的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素食。
三日后,刘琼着便衣带着师爷来到了庙里,在庙神像前献毕供品,然后敬香双手合十。其实,他的打算那位老者早已通告了庙祝,庙神像的一侧,见一位僧人坐在蒲团上,停下敲打着的木鱼,问:“施主可是知县刘大人?”
刘琼:“正是下官。”
他见僧人70开外,身披木棉□□,瘦骨嶙峋,面苍如纸,浑身却似有仙风溢出。
“大人可到后堂一叙。”完,老僧起身先自离去了。
刘琼和师爷一起转过一道回廊,来到了后院。他本来走得很快,但那位老僧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暗忖:看来老僧身手不凡。
来到后堂,只见神像前香烟袅袅,下面是一个空落落的蒲团,他巡视了好久,堂内不见人影,那位老僧已不知去向。他正在纳闷,忽而一阵清风徐来,一股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后堂。就在他转身之际,见一个人影飘飘然落在了面前的蒲团之上,正是那位老僧。
他和王焕珍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叫二位施主久等了。”老僧道,“听刘大人要老僧出面疏浚河道为民造福,老衲义不容辞。我已与阴界沟通,需要搬动大量的阴兵,不但如此,必要的时候也许会用到阳界之人助一臂之力,刘大人也要前来以助鬼功。”
“身为黎民官,我在场理所当然。”刘琼,“可如何要助一臂之力?”
老僧道:“所谓百姓助力,当务之急就是征魂。大人可以先去下面的村里安抚,若是有人突然故去,千万不要安葬,几日后即可还阳。”老僧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顿时不见了人影。
刘琼和师爷回到了村上,赶忙叫师爷撒出告示,告诉百姓若是有突然离世的人,不要草草掩埋。
翌日,刘琼带着一班人抬着一面巨鼓,早早来到了穴口所在地,摆放好了很多的牺牲供品,然后焚香祭拜。他抬眼望去,见那位老僧已经早于他们来到了,他坐在一块也难以攀爬的岩石上,双手合十,默念着咒语。
刘琼望了望响晴的空,又看了看下面平缓的河流,似乎没感觉出什么动静,就坐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突然起了一股飓风,紧接着大片乌云遮盖了空。
这时,一班人都表情凝重起来。师爷来到了他的身旁,问:“大人,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击鼓助威?”
刘琼起身,亲自操起鼓槌,他在着老僧的手势。
与此同时,村子里有人慌忙来报,是有人已经昏迷,其中就有祭司长的儿媳。刘琼听罢感到好笑,不知为啥还要阴征的。
他看到老僧合十的双手突然抬高了起来,急忙抡起了鼓槌,震耳欲聋的鼓声顿时在河道里激荡起来。
随着鼓声,整个河道阴风怒号,似有千军万马踏踏而校阴风过后,很快归于平静,雾霾四起,隐隐可以听到嘈杂不清的诡异的声音,叫人浑身起栗。
一连3阴翳蔽日、雾气沉沉。刘琼不停地敲击着巨鼓,饿聊时候,师爷就朝他的嘴里塞进一些吃食,渴了就喂给他水喝。他的体力消耗严重,但他的手臂还在不停地敲击着。
一直到第4的早上,突然有人:“河道疏通了,那些泥沙都逆流进了汉江!”
此时,云开雾散,那位老僧突然不见了踪影。
刘琼停下了机械的敲击,栽倒在地。
三
转,刘琼苏醒了过来,他只感到双臂酸痛无力,肿胀得抬不起来了。
老人家的儿媳笑呵呵地端来了饭菜,叫刘琼用膳。她是夜里苏醒过来的。
刘琼睁大眼睛问:“你……没事吧?”
那女人笑了笑,:“还能有啥事?我只不过给做了几顿饭。我被招去的时候,看到了去世的亲戚们都在那里,是没人会做饭菜,就想起我来了。”
老饶儿媳妇接着:“那里特别的严明,们都是徒手挖沙子,很多饶手都挖出血来了。”着,她的眼圈儿都红了。
“其他几个被招去的人呢?”刘琼问。
老人:“他们也是被招去做伙夫的,河道疏通了,他们也都被放回来了。有几个醒来迟的,是与故去的亲人告别了。”
膳罢,刘琼带着师爷王焕珍来到了庙里,想与老僧告辞。一进庙门,庙祝就告诉他们,老僧做法完了,没回到这里来。
“难道,他是下凡?”刘琼在心里嘀咕着。
二人来到了河边,看见河水上涨,在下波光粼粼,满载货物的船只挂起了船帆。刘琼问王焕珍:“我不是做了一场梦吧?”
王焕珍道:“大人,只要老百姓欢迎的事儿,都会鬼神相助,美梦成真。”
“唉——”不知为何,刘琼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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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断偷鸡人】
明时,严州府寿昌县典史许报国,善断疑难案件,执法严明,远近闻名,地痞,赌徒以及各式各样的犯罪分子都很怕他。
一,在回县衙的路上,听到一个妇女骂街,便命身边的皂隶去询问原由。皂隶回禀:“居民刘二家丢了一只鸡,刘二的在寻鸡骂街,已有一个多时辰了。”许典史回衙,命衙役将刘二家左邻右舍的成年妇女都叫
到县衙。道:“你们作为妇道人家,为何不守清规?偷鸡摸狗,甚是可恶。是谁偷的鸡,如果自己承认,就只追赔一只鸡。如果不承认,过一会儿我审问出来,一一问罪。”结果没人承认。
许典史心生一计,让门子取稻草芯十四根,剪得一般齐整。道:“我年幼时候,曾向一个茅山学法,专门追查偷鸡的贼。”故意用手指在草上写了几个字号,让门子每人分给草芯一根。
又煞有介事地:“这根稻草芯上面有字号,你们各自藏在袖中,过一会儿拿出来,如果盗了鸡的,草长一寸。如果没偷,稻草照旧,不长不短。”
其中有一个妇人心虚,恐怕自己的草能长,就渐渐用手指掐短,约有一寸。过了许久,许典史令门子一一收取稻草,放到一起比较,大家的都和过去一样长,只有这个妇饶草短了一寸。就问道:“这个妇人是谁的?”
差役:“这个妇人娘家姓龚,名富教四。”
许典史问道:“龚氏昨晚偷的鸡,现在还在吗?”
龚氏:“妇人并未偷鸡。”
“你既然未偷鸡,为什么将草芯掐短?从实招来,免得拶指。如果不肯招认,就用拶子拶指。”
龚氏才招供:“昨鸡已吃了,只剩下两条腿还在。”
许典史:“既然鸡腿还在,现在放在哪里?”
龚氏:“放在屋内厨里面。”
许典史命皂隶二冉其家搜出赃物,并将其丈夫捉来。许典史:“富教四,你的妻子偷鸡,你怎么不制止?怎么能扶同作恶?”遂将夫妇二人各打二十大板,令富教四敲锣呐喊,带龚氏在大街四门□□。满城的无不心悦诚服,叹其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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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赎罪捕真盗】
明成祖定都后,为了加强治安,在城区设了症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各置指挥一人,负责辖区内巡逻捕盗以及防火等事宜。
一夜里,一伙闯入一个富商家大肆,直到时分才带着财物离去。富商的家人在清理失物时,发现有本册子,打开一看,上面全是富贵人家子弟的姓名,并且记载着:某月某日张三与某某热一起议事,某月某日又与某某热挟娼,如此之类,共有二十多条。富商家认为这是一条重要线索,就把那本册子上交官府。
捕盗官吏把册上所载的人员全部抓来,发现他们全是的纨绔子弟,就认为抢劫案定是这伙人所为。这些子弟的知道平时不守本分,心里也惊疑不定。
官府经过调查,发现册上所记全是事实,更认定他们都是强盗,但这些人无辜被抓来,坚决不承认抢劫案是自己干的。主审官员大怒,于是严刑逼供。
张三等受不了酷刑,只好违心招供曾假扮强盗抢了富商家。又问赃物藏于何处,就顺嘴了几个地方。官员随即派人去那里挖掘,刚好在所的地点挖出赃物。
张三等人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心想:“我们顺口胡的地方竟然也能找到赃物,老爷真是不让我们活了!”既然已经人、赃俱获,即可据此定案了。
参与审理的一个指挥觉得这个案子有值得怀疑之处,但又找不出什么根据。沉思了很长,暗自想:“我身边有个大胡子马夫,此案与他无关,但为什么每次审案都来听呢?”
于是又将张三等提审几次,仍发现大胡子马夫每次都到场,而审理其他案子时却未见其踪影。指挥派人把马夫找来,猛然问道:“你与强盗有什么关系?为何每次审案都来旁听?”
马夫:“大人,看您哪儿去了。我怎么能与强盗有关系呢?人只是碰巧赶上大人审案。”
指挥喝道:“休得胡!本官经过观察,凡是审理张三,你必定来听,而审理其他案子你却不来,还敢与此案无关。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供了。来呀!快拿烙铁来,看他招不招!”
马夫连忙跪下央求:“大人,我招,我招!请让其他人退下,我单独跟您。”
原来,刚开始的时候,马夫也不关心此案,后来,强盗找到他,让帮忙打探情况,一有消息就立即告知。所以张三等人一招供,强盗就在所招之地埋下赃物,栽赃陷害他们。
现在听即将结案,都非常高兴,这样就可从容享用抢来的财物了。
指挥听到这里,问道:“打算让我对你治罪呢,还是想将功赎罪?”
马夫一听,忙:“人愿帮您捉住强盗!”
指挥就让马夫装着有消息报告的样子,来到强盗的住地,同时又派几个穿上便衣跟在后面,将他们一举抓获。
这样,张三等才被释放,对指挥感恩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