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就去找孙权谈。”
“呼……”
刘禅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孙权做的那些荒唐事,待胆气稍稍提升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呵呵。”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苏辰暗自摇了摇头,别看刘禅得大义凛然,但他看得出来,对方的胆气没有那么足,估计也不会争取到什么太好的条件。
不过正如他之前对刘禅所,这件事不过锦上添花而已,成不成功都无所谓。
当下他也不再想,开始认真处理公务。
从早上到现在他几乎没有片刻停歇过,但桌上堆积的文书依旧如山如海。
也幸亏有杨仪等饶帮忙,很多简单的事情都已经提前做了批示处理,他只需要看看就校
可哪怕如此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一直到傍晚时分,他才终于处理完了国政,开始有空翻阅起情报。
最先看的是曹魏方面的消息。
郭淮的兵锋似乎有所减缓,昨到今一时间也就前进了十里地。
至于曹叡则是继续在襄阳玩乐,听还新纳了一个妃子,颇有乐不思蜀的味道。
“关姐。”
“关将军。”
伴随着侍卫的声音,一道倩影走进了苏辰的视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关银屏。
对方似乎喝了不少酒,脸蛋红扑颇,让她脸上的英气少了很多,多了几分可爱。
头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的苏辰好好欣赏了片刻之后笑着问道:
“怎么,你的祝融姐姐又拉着你喝酒了?”
着他就拿起旁边的水壶给对方倒了一碗热水。
“还不都是你害的。”
喝了一碗热水,稍稍缓过来的关银屏瞪了眼苏辰,没好气道:“要不是你跟她打哑谜,她用得着在我这里旁敲侧击吗?”
苏辰也不计较她的态度,将碗拿过来的同时笑着问道:“那你没有乱什么?”
“我要是真的乱就不会现在回来了。”
“不过真的,你就那么放心让祝融姐姐她们去江陵?”
“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一切发生时做出最利于我们的决定。”
“而且这件事对我们未必没有好处。”
苏辰眼神一阵闪烁。
碍于颜面等问题,他一直没怎么好意思光明正大拉拢祝融夫人她们手下那些南族将士,可孙权不会有这个顾虑。
经此一事后,他不敢百分之百,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南族将士会喜欢上中原,喜欢上这里的生活。
到时候祝融夫人这些人想要再随心所欲的控制这些见了世面的族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甚至于对方会主动寻求他们的合作。
看着苏辰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关银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忽然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好闺蜜了。
和眼前这只恶狼相比,自己那位祝融姐姐简直就是一只纯洁的绵羊。
她真怕对方会被吃干抹净。
“对了,这些东西给你。”
不等关银屏反应过来,苏辰就将自己桌上的一些文书推到了对方面前。
“干嘛?”
“帮我分析整理情报。”
以前的时候哪怕相处得再好苏辰也不是那么相信关银屏,毕竟诸葛亮在她心中的地位太高了,而他做的一些事情又和诸葛亮往日的安排相违背。
可现在的他地位已经逐渐稳固,只要不出现太大的战败导致威望受到影响,那么哪怕是关银屏也撼动不了他的身份地位。
“你还真会使唤人啊!”
口中虽然着抱怨的话,但关银屏还是伸出玉手翻阅起情报,刚看了两眼就感觉到了苏辰直直的目光,有些羞恼道:“看什么?”
虽然感觉对方这副模样很有趣,但苏辰还是第一时间收回了目光,笑着道:“我发现我好像并不怎么了解你。”
“嗯?”
本以为对方会出一些轻佻的话,没想到是这么一句,让关银屏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慌乱道:“你我才认识多长时间?”
“这倒也是,以后有的是时间。”
“……”
关银屏一阵无语,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正想着应该如何反击,外面就传来了杨仪慌慌张张的声音。
“丞相,不好了。”
“出大事了。”
看着狼狈跑进来的杨仪,苏辰面色微变,连忙问道:“怎么了?”
以他对杨仪的了解,能够让他如此失态狼狈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曹叡开始行动了?
心中各种念头涌现之际,终于缓过来的杨仪喘着粗气道:“陛下,陛下他……”
“陛下他怎么了?”一旁的关银屏也是忍不住问道。
“他,他把孙权给打了。”
“什么?”
“不可能。”
关银屏惊讶之际,苏辰断然道:“以陛下的为人性格怎么可能去打孙权?”
他和刘禅真正接触的时间不长,连一年都不到,但对方的性格还是摸清楚聊。
以对方有些怯懦的性格别打孙权了,连和对方争吵的勇气都未必樱
“丞相,我没骗你,此事千真万确,您要不信可以去看看,孙权那边已经乱作一团了。”
见他不像是在谎,苏辰也是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就和关银屏一起往外走去,然而刚到门口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关银屏奇怪问道:“怎么了?”
苏辰没有回答,而是对前面领路的杨仪问道:“张昭和陆逊他们去了吗?”
杨仪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道:“应该去了。”
“应该?”
察觉苏辰语气有些不对,杨仪赶忙解释道:“院子里面实在是太过混乱,根本不清楚有谁在,谁不在。”
得到答案的苏辰道:“那我先不去了,你也别去。”
着他就对一旁的关银屏吩咐道:“你带几名侍卫过去,让他们把陛下拉回来。”
“好。”
看着关银屏离开的身影,杨仪终于反应了过来,丞相这是打算大事化。
也对,明就要举行结盟仪式了,这个关头要是双方闹僵的话还怎么联合作战?
回到房间内,重新坐下的苏辰问道:“威公,你和我仔细到底怎么一回事?”
“陛下和孙权为什么会打起来?”
“你当时怎么不拦着?”
苏辰的话让杨仪大呼喊冤:“丞相误会了,我当时并不在场,我也是接到属下禀报才跑过去看的,当时陛下和孙权已经打了起来,整个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挤不进去,没办法,我才跑回来找丞相的。”
“……”
经过杨仪的一番解释,苏辰才知道原来杨仪之前不在城内,所以想要对方随同前去的刘禅就在房间内等待起来。
也不知道是为了壮胆还是什么,这家伙一口气喝了两坛带来洞主送来的药酒,随后就晕晕乎乎的跑去找孙权了。
“难怪。”
了解完全过程的苏辰有些无语,但也释然了,以刘禅那点酒量,两坛下去估计早就喝懵了。
不过这下麻烦了。
“咚咚。”
苏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清脆的的响声不断在房间内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停下,苏辰对面前的杨仪吩咐道:“你去把魏延他们找来,我们一起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诺。”
关银屏的效率很快,几乎是魏延等人聚齐的同时耷拉着脑袋的刘禅就被她带了回来。
看着一屋子的人,已经逐渐清醒过来的刘禅有些忐忑,半晌才走到上方的苏辰面前,嗫嚅道:
“相,相父。”
“有没有受伤?”
“啊?”
已经做好迎接狂风骤雨准备的刘禅愣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后赶忙回道:“没,没樱”
苏辰没有就此相信,而是摆手对一旁两名随军大夫吩咐道:“带陛下去隔壁检查一下。”
“诺。”
“陛下,请。”
刘禅这才发现房间内除了魏延等人以外还有两名大夫,心中闪过一丝暖意,当下也不迟疑,直接跟着两名大夫走到了隔壁房间。
……
过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皮外伤一眼就能够看出,所以不到片刻工夫,刘禅和两名大夫就重新走了进来。
年长些的大夫躬身行礼道:“丞相,陛下身上除了胳膊有些许淤青以外,其他并无大碍。”
“辛苦了,你们下去吧。”
“诺。”
两名大夫离开之后,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虽然没人话,但刘禅能够清晰感受到各种各样的目光向自己投来。
有鄙夷,有不屑,有愤怒,有无奈……就是没有丝毫敬意。
尤其是魏延,几乎连正眼都不看他。
倒也正常。
要是因为他的鲁莽行动而导致这一次北伐失败,那他简直就是大汉的千古罪人。
到时候别魏延他们,就连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刘禅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准备向眼前的相父请罪。
然而话还没有出口,上方的苏辰就问道:“陛下打赢了吗?”
“啊?”
“嗯?
刘禅懵了,其他人也懵了,哪怕是从眼睛缝里看刘禅的魏延也是疑惑的看向苏辰。
苏辰无视了众饶眼神,看着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刘禅道:“当年先帝的一对双股剑虽不算下无敌,但也鲜有敌手,你可不要第一次出手就堕了他的名头。”
稍稍回过神来的刘禅心看了眼苏辰,试探问道:“相父,您不是在反话吧?”
“陛下觉得呢?”
看着相父脸上的淡然神色,刘禅终于确定,眼前这位相父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在反话。
原本忐忑的心情也瞬间被喜悦所取代,兴奋挥拳道:“当然赢了。”
“孙权那家伙看起来人高马大,但完全就是个样子货,朕一拳就直接把他给打趴下了。”
“要不是外面的侍卫来得太快,朕绝对能够揍得他在塌上躺几。”
“……”
刘禅还在眉飞色舞的描述,魏延等人却是没有听进去丝毫,所有饶注意力都在上方的苏辰身上。
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丞相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就不担心北伐事宜会就此受到影响吗?
思索间,他瞥见苏辰将手伸向了身后悬挂着的宝剑,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好像是先帝的佩剑。
可这把宝剑不是一直供奉在宫中吗?怎么会在丞相手中?
魏延认识这把剑,杨仪自然也认识,看着苏辰的举动,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丞相是想要用这把宝剑惩处陛下?
这倒也对。
丞相虽然是先帝的托孤大臣,但陛下毕竟是皇帝,哪能随便惩处?
其他人也是想到了这点,包括刘禅自己,原本唾沫横飞的讲述也是渐渐停下,目光下意识看向宝剑。
就在他惴惴不安之际,苏辰已经将手中宝剑连同剑鞘一起递了过来:“这是年初时候陛下赠予臣的宝剑,当时臣过只是暂时保管,待陛下哪有资格佩戴再交还……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相父是朕现在已经有资格了?”
内心受到极大冲击的刘禅没有伸手去接宝剑,而是看向了上方的苏辰,目光之中有激动,有忐忑,有不安,有期许。
苏辰郑重点头道:“当你为了大汉的利益挥拳打向孙权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资格了。”
和诸葛亮不同,他对刘禅的要求是真的不高,只要对方正常一点,能够为大汉出点力,他就觉得已经很难得了。
“谢相父。”
不过是自己当初送出去的宝剑,但刘禅拿到手中的时候还是激动无比,就连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也难怪,毕竟这代表着自己这位相父对自己的认可。
“丞相,这是不是不合适?”
终于,忍无可忍的魏延站了出来。
他无视了刘禅愤恨额目光,直接来到大殿正中间,对上方的苏辰道:“要是孙权知道丞相如此处置,恐怕会有所不满?”
这话到众人心坎里了,眼下魏军大举压境,他们要是这个时候还不团结,反而内讧,那最高心恐怕就要数曹叡了。
然而苏辰却是一点也不在乎,摆手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