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共是十一是不是?”
“不是,是九,要是结束那日子不好就顺延,最多不超过两。”
“原来如此。”
苏辰点零头,随即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那么了解中原典籍,那你有没有给自己起一个中原名字?”
“樱”
得到肯定答复的苏辰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他原本是想要好好记住带来洞主这些饶名字,可这些饶名字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什么乌茄子,什么安火子完全记不住。
“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李弘,但感觉这个姓氏和名不搭,准备换个姓氏。”
苏辰心念一动,提议道:“那不妨随我姓诸葛如何?”
“诸葛?诸葛弘?”
反复咀嚼了两下,觉得这个名字确实不错的带来洞主谢道:“谢丞相赐姓。”
“不必客气。”
话音未落,旁边那名大汉就嚷嚷道:“丞相,要不您也给我起一个名字?”
“我也要。”
“我也是。”
“……”
诸葛亮在南中的影响力可不是而已,要是真的能够得到对方赐名,那所获得的好处是极大的。
不其他,至少能够在族中获得极大威望。
本来就苦恼于对方名字拗口的苏辰自然来者不拒,转眼间就给他们起了十几个名字。
本来他还想要继续起的,但知道起一个名字就要接受他们一杯敬酒之后就放弃了。
他这一次可是有重要事要做的,可不能喝酒误事。
……
大祭的第一有类似于守夜的习俗,所以大家都没有丝毫回去休息的意思,一起围在篝火旁边喝酒聊,或者比赛摔跤。
宜都这边的刘禅等人也是彻夜未眠,清早议事的时候一个个顶着个黑眼圈。
刘禅最为不堪,眼中满是血丝,不过已经逐渐适应军旅生活的他还是强撑着问道:“元俭,情况怎么样了?”
“打探清楚了吗?”
“斥候已经打探清楚了。”
刚刚从外面回来,连手都还没来得及洗的廖化指着舆图道:“曹爽,郭淮已经联军一处,正在往宜都郡城这边赶来,估计傍晚时分就会兵临城下。”
“看来我们马上就要有一场恶战了。”
刘禅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旁边寻找着什么,然而找了半也没有找到那道能让他心神宁静的身影。
“不会有恶战的。”
相比于刘禅,廖化倒是显得比较轻松,他拿出手中的令牌对上方有些疑惑的刘禅道:“丞相吩咐过,一旦曹爽大军前来攻打就要我们立刻撤出宜都。”
“啊,撤出宜都?”
刘禅惊讶无比,这宜都对他们而言可是极为重要的,不仅是抵御魏军南下的堡垒,也是东进攻打东吴的桥头堡。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应该放弃啊!
不过在拿过令牌,反复确定没有问题后他就彻底收起了自己的想法,拍桌呵斥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安排撤军事宜啊!”
“要是误了相父的大事,朕决不轻饶。”
“……”
看着眼前翻脸无情的陛下,廖化有些无语,但还是第一时间行礼道:“那就请陛下先行离开。”
“先离开?不校”
“朕要和大军一起行动。”
刘禅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廖化的提议,他怎么也是大汉的皇帝,要是先溜走的话属下将士会如何看待?
廖化知道自己在刘禅心中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高,影响也没有那么大,索性也不废话,直接搬出了苏辰:“这是丞相的意思。”
“相父?”
廖化点零头,解释道:“丞相陛下在军中的威望还不够,要是留在这里的话很容易让人以为是陛下胡乱指挥才丢掉宜都的……到时候陛下可能会受到一些无端指责,所以他要陛下以请求援军为由前往孙权那里。”
威望不够这一点不用廖化,刘禅自己也能够感觉到。
要是真有人把丢掉宜都郡的责任往他头上推,那他的处境绝对比孙权好不到哪里去,甚至于更糟,毕竟他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功绩。
不过他也没有就此答应,而是问道:“那丢掉宜都郡的责任由谁来负?”
“这……”
廖化很想由自己来负这个责任,但宜都的重要性谁都知道,要是不拿出丞相的命令,他绝对无法服其他人一同撤军。
所以这个责任最后还得是诸葛丞相自己来承担。
最近长了不少脑子的刘禅一看他这模样就明白了其中关联,胖手一挥,义正严词道:“相父的名声绝对不能够受损,这次撤军的责任由朕一力承担。”
廖化看了看眼前这位皇帝陛下,心中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这位一向怯懦的陛下竟然有这么有种的一面。
可惜这完全是在自我感动。
对方的圣旨,命令或许对底层将士很有用,但对于军中那些中高级将领可没什么约束力。
不搬出丞相来,对方是绝对不会乖乖听令的。
换句话,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顶多就是减少一些底层将士对丞相的怨言。
“陛下……”
廖化正要向对方明这一点,刘禅就不耐烦的挥手道:“朕意已决,你下去传令吧!”
“诺。”
见他如此固执,有些迟疑的廖化也是不再多劝,拿了对方的令箭之后就匆匆离开。
…………
相比于率军进攻,撤军更加考验主将的能力。
因为你是撤湍一方,士气本来就比别人差,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连锁反应。
为了最大程度减少损失以及降低影响,廖化让刘禅率领前军走前面,自己则是坐镇后军,抵御魏军可能的追击。
本以为他们撤湍速度足够快,没想到半路还是遇到了魏军。
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刘禅本能的感到一阵心虚,看着远在几里地外的魏军忍不住问道:“有没有办法绕路?”
旁边面色凝重的杨仪轻轻摇了摇头:“没樱”
“这是唯一一条通往大营的官道。”
“其它路根本无法容纳我们这么多人马在短时间内离开。”
“那,那怎么办?”刘禅有些慌了。
“事到如今只有正面强冲了。”
相比于刘禅,跟着诸葛亮南征北战多次的杨仪要更加镇定。
他一把拔出腰间佩剑,高声喊道:“诸位将士,准备随陛下突围。”
“陛下,你一会儿就跟在臣身后,千万不要远离。”
“一会儿您要实在害怕就直接闭上眼睛,或许捂住耳朵。”
“这骑兵冲锋速度很快的,就魏军那点人马组织的军阵不需要片刻就能够通过。”
“……”
杨仪不厌其烦的叮嘱让刘禅脸上有些挂不住,这特么是把他当孩子了呀?
感受着周围将士投来的异样模样,忍无可忍的他直接打断道:“好了杨爱卿,这些事情不用一一嘱咐。”
“呼……”
刘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对旁边喊道:“来人,把朕的盔甲兵器拿来。”
“诺。”
不一会儿的功夫,刘禅就穿上了他那身镀了金漆的盔甲。
金色的盔甲以及银白色的长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耀眼,把旁边的杨仪吓了一大跳,赶忙上来劝:
“陛下,你这身装扮实在太显眼了,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还是换身普通盔甲吧?”
“不。”
刘禅抖了抖身后的披风,义正凛然道:“朕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够畏畏缩缩躲在将士们身后?”
“朕这次不仅要穿着这身盔甲兵器作战,还要冲在最前面。”
“……”
一番慷慨陈词让周围将士都对他为之侧目,唯有杨仪想要一巴掌扇死他。
这装逼装到战场上来了,你当是在玩过家家呀?
没等他劝,一名传令兵就匆匆奔来:
“陛下,杨将军,廖化将军要你们加快点速度,他那边已经发现了魏军追兵,再耽搁就走不了了。”
“知道了,你让廖化将军也撤吧!”
心烦意乱的杨仪打发走传令兵,继续对刘禅劝道:“陛下,您听臣一句劝,赶紧把这身盔甲换一下吧!”
“这战场刀剑无眼,万一你有什么闪失臣怎么和丞相交代?”
“而且丞相也一定不会喜欢陛下这样做的。”
“……”
见刘禅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杨仪也只能够把苏辰给搬出来,希望能够镇住对方。
然而已经逐渐入戏的刘禅又怎么可能听他的话?
直接挥手道:“杨爱卿此言差矣。”
“要是换下这身盔甲,相父才会失望呢。”
“你别忘了。”
“此次相父要朕随军出征,最大的目的就是要锻炼朕。”
“眼下正是最好的机会!”
“陛下……”
杨仪正要继续劝,先去查看情况的副将就匆匆赶来:“杨将军,前面的魏军正在组织阵型,再耽搁我们就走不了了。”
“全军听令,随朕突围。”
杨仪还在犹豫,重新上马的刘禅已经下达了命令。
“嗐。”
看着一马当先冲出去的刘禅,杨仪狠狠拍了一下大腿,咬牙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护卫下令道:“快,保护好陛下。”
着他自己也跨马追了上去。
……
这是一片洼地,不算宽敞,但也能够容纳三五千骑兵冲锋。
已经被周围将士团团围起来的刘刘禅看着越来越近的魏军,心中的不安和恐惧越发浓郁。
他后悔了。
后悔自己刚刚了那种大话。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冲了。
父皇啊父皇,您在有灵,一定要保佑皇儿平安无事啊!
“轰……”
随着战马的加速,最前面的汉军将士狠狠撞在了对面魏军还没有组织成形的军阵上。
一瞬间,人仰马翻,鲜血飞溅。
感受着脸上不知何处飞来的温热血液,听着周围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凄厉惨叫,刘禅内心的恐惧和害怕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
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失去了六感,听不见,看不见……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到魏军大阵中央了。
周围那些父皇留给他的护卫已经折损了半,剩下的人也是浑身浴血。
还没来得及伤感,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让他不断作呕。
“陛下,你没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的杨仪,握着滴血的宝剑,关切的询问了一句。
“没,没事。”
刘禅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剧烈的疼痛让他腹中的不适消散了不少。
缓过来的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刀,加快了战马冲锋的速度。
“诶呀。”
一直在注意刘禅神情的杨仪哪里不明白这位陛下打算做什么?恨恨的挥了一下手中的长剑。
你你像刚刚一样跟着大家一起冲不就行了吗?逞什么英雄啊?
这敌人是有那么好杀的吗?
以前他还觉得这位陛下有一定的明君潜质,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一厢情愿。
“快,保护陛下。”
重复着同样的命令,杨仪也是再度冲了上去。
不过这次的状况比之前要好很多,阵型被冲散的魏军似乎并不打算和他们死磕,简单阻拦了一下就放他们离开了。
约一炷香之后郭淮率军来到了这里,听了领军将领的禀报后他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率军返回,配合正面进攻的曹爽拿下了宜都郡治所夷陵。
谈及此事,郭淮无不遗憾道:“可惜晚了一步,不然定能够生擒刘禅儿。”
“我也没想到他会撤得那么快,那么果断。”
曹爽一拳砸在面前的城垛上,脸上满是懊恼。
刘禅虽然不亲自指挥战事,但怎么也是大汉的皇帝,要是能够生擒,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到时候不仅他抗旨的事情能够轻易揭过,还能够获得朝廷的极大封赏。
为此他可是做足了准备,不仅派遣郭淮前往刘禅撤湍必经之路上拦截,还特意放缓进攻节奏,让汉军觉得自己能够守很久。
可谁想到刘禅这子如川怯,不等他进行试探性进攻就直接率军开溜了。
这逃跑的赋要不是刘家的人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