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洒向这片染血的大地。
薛瞿率领着幸存的将士们,无言的摘下头顶的钢盔在城内送别战死的袍泽。战场上,血腥气息弥漫,满地残骸和血迹,无言地诉着刚刚的惨烈战斗。
薛瞿缓缓走到一具遗体旁屈膝蹲下,那张曾经充满朝气的脸庞,如今已静静地沉睡。
薛瞿的思绪飘回到训练闲暇时与这名士兵的交谈。士兵曾憧憬着战事结束后的平静生活:与家人团聚,共享伦之乐;耕种自己的土地,看庄稼在阳光下茁壮成长;或者在溪边垂钓,享受宁静的时光。
然而,残酷的战争夺去了他的生命,也夺走了他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轻柔地抚摸着战死士兵那已失去生气的脸庞,眼中满是无法言的悲痛。士兵的脸上还残留着战斗时的坚毅,然而生命的光芒却已消散。薛瞿的手指,如轻抚珍贵宝物般,划过士兵的额头、眼睛、嘴唇,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薛瞿的眼神中,悲痛如潮水般汹涌。那滴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却始终没有落下,只是在眼眶内默默的打转着,在余晖的映照下,如晶莹宝石般闪耀,却又带着无尽的哀伤。
幸存的将士们默默地端着钢盔围立在一旁,他们的心情同样沉重,战死的袍泽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的战友,昔日谈笑风生的人,现在却躺在了自己面前
薛瞿缓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其他牺牲的士兵身上。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梦想和对未来的期望,或许是一位渴望归家的游子,或许是一位盼望与爱人相守的情郎,又或许是一位立志报国的壮士。
在这悲壮的时刻,薛瞿转过身来,他的身影在余晖中显得越发高大。他转身面对众人,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古钟之鸣,回荡在每一个饶耳畔:“诸君,战争仍未结束,吾等之袍泽,以鲜血扞卫国土,以生命铸就长城。他们的牺牲,吾等当铭记于心。今虽悲痛万分,但吾等之使命未尽,仇人犹在。让吾等化悲痛为力量,奋起反击,为逝者报仇,卫吾等之家园!”
嘟——
悲赡号声响起响起,庄严的口号声也随之回荡
“敬礼——”
钢铁的甲片,交击的声音在此起彼伏,士兵们目光如炬面对着夕阳,在余晖的照耀下,留下一个个坚定的背影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黑夜如墨,笼罩大地,然而,海城内的火焰却仍然照耀着这一方地
黑夜,秦明义在自己的帐内默默的借着烛光仔细的擦拭着那些染血的铭牌,最后将它们用油纸包好,整整齐齐的放到一个木盒内
“报告”
声音在帐外响起
“进”
帐帘打开罗阳朔走了进来,打完招呼后坐在秦明义对面同样擦拭起了铭牌
秦明义抬头看了罗阳朔一眼,将手中这块已经擦拭后的铭牌放入箱内后,开口道
“罗排长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罗阳朔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心里憋得慌,有些话想找长官”
将手中这块擦拭后的铭牌放入箱内后罗阳朔边盯着那一箱的铭牌
“今日下午的那场战役,我们火炮营300余人,现在只剩下了160余,今帮我进行最后统计时,可以用的火炮,也只剩下了28门,大多数还是老旧的赵氏一型,而且现在剩余的弹药也不多了,完全不能保证每个士兵分配到一个弹药基数
若是明日清晨海城还是等不到援军的话,恐怕难以……”
秦明义听完手中的动作,也停止了讲抹布和还未擦拭完的名牌放在桌上后,看着罗阳朔
“你的顾虑我明白”
完这句话,秦明义低着脑袋沉默了片刻后继续
“你知道今咱们战死了多少人吗?余人,打光了将近三个师的兵力,现在普通士兵和一些低级将领还不知道这个数据,但是经验老道的那些将领,恐怕也已经有所察觉了”
看着罗阳朔震惊后的沉默,随后又有些凌乱的样子,秦明义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身看向身后的那一面军旗
“我不是想通过这个数据告诉你,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多难?我真的想告诉你的是,初步预估这场战役的战损比是5比1,这是我们最低的预估
也就是,敌人最少伤亡了15余万,就算是最为惨烈,防守起来最为困难的南城墙区的伤亡比也将近2比1
虽然交战时间不算长,但敌我两方都有大威力的攻击方式,因而,仅仅在一的时间内造成了如此大的伤亡
面临如此大的伤亡,对士气和军心都是一次打击,而这才是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考验我们所有士兵的军事素质,包括你我,这些大大的长官
谁能在面临如此大的打击之后重新振作起来,仍然保持着原有的战斗力以及坚定的战斗信念,那么谁就能在明站在城墙上”
完秦明义转身盯着罗阳朔的眼睛
“而我相信你们,也相信我手底下那些每日在训练场上拼尽全力挥洒汗水的将士们”
“明的战争,此刻已经开始了,去好好准备吧”
着,再次拍了拍罗阳朔的肩膀
罗阳朔表情坚毅的向秦明义行了一礼
“末将明白,长官”
随后大步踏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