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远比刘淮恩想象的难对付得多,刘淮恩使劲浑身解数,才勉强将赵如意困住,屁滚尿流的逃出了屋子。开着停在楼下的车,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区,活像背后有鬼在追似的。
驱车驶入主干道,刘淮恩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慢慢将他的理智收拢,心底的恐惧也渐渐被狠毒替代。
赵如意,赵如意!死了快五年了竟然还不让他安生!简直还敢对他爸妈、弟弟下手!
贱人!当初就该让师父直接将她打得魂飞魄散,永除后患!
刘淮恩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车子猛地往旁边偏了一下,差点跟旁边拼命抢道的出租车发生擦挂。出租车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脑袋来,骂道:“你他妈到底会不会开车啊?你……”
刘淮恩扭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血迹和戾气吓得出租车司机默默将后面的叫骂咽了下去,他甚至下意识减了速,不敢再跟刘淮恩并校直到刘淮恩的车开远了,他才愤愤的嘀咕了一声:“妈的,开好车好了不起啊?”
完,他打开左转弯灯,准备趁空档汇入刘淮恩后面的车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车头好像被轻轻刮了一下,不过前方什么都没有,那种被刮的感觉也不是很强烈,他就没放在心上,继续不停的换车道抢速度。
殊不知,他刚才根本就不是错觉。
而此时那辆贴了隐身符的车上,郑昀曜好歹已经体验过了,只是脸色有点泛白。钱姚吓得死死捂着嘴巴,仿佛一张嘴就要吐出来了似的。已经生魂离体的李辉体验不到那种生理上的恐惧,但本能的害怕却一点都没有比钱姚少,只见他紧紧抓着吴玫玫的爽灵,生怕它就被甩飞了出去了。
一路提心吊胆,刘淮恩的车驶入了离开省城的高速公路,冬生依然紧紧跟在他后面,好在这个点儿,高速路上的车少了下来,冬生不用再频繁换道、变换车速,总算让车上的人缓了口气。
在高速上行驶了近一个时后,刘淮恩拐进了一个高速路出口,下高速后,他驱车朝着某个旅游景点开去。
这并不是一个多出名的景点,由当地政府开发,有河有山有水,主打古镇文化,以休闲娱乐为主,来这里玩儿的当地人居多。
李辉看到这个地名后,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张义的姐姐他们以前也来过这个地方!吴玫玫的朋友圈上有这个地名,他们肯定也来过这个地方!”
“张义的姐姐?”冬生不明所以的问道。
钱姚突然插嘴道:“你是张义的姐姐张薇?”
“对,她就是因为请笔仙,被笔仙害死的。”张义的姐姐他们请笔仙,一行人丢了命,吴玫玫他们也请笔仙,结果丢了魂魄,他们先后都来过同一个地方,这,会是巧合吗?
钱姚面色难看道:“这件事情我知道,当时缠上张家的那个厉鬼非常厉害,我爸耗尽毕生修为才将其杀死,我爸因此身受重伤,两年前已经病逝了。”
张义和他的家人只知道他老爸替他们驱走了‘笔仙’,却不知他为此付出了性命。
钱姚随母姓,曾经煊赫一时的玄门钱家和玄门姚家,到了他父母那一辈,就已经落败得只剩下一根独苗苗。他母亲跟他父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可惜如果他们二人结合,则注定命中无后。他父母费尽周折,最终服家中长辈,结成夫妻。婚后两人感情不错,但是他奶奶却始终希望姚家能有个后人继承衣钵,背着他父亲时常在母亲耳边念叨。
而后,他奶奶至死都因为这件事情,死不瞑目。
他母亲本就心存愧疚,婆母死前的那些话时时刻刻折磨着她,最后她铤而走险,背着父亲暗中使用钱家独传的秘法,逆而行,最终怀上了他。
以至于后来,他一出生,他的母亲就一命换一命,血崩而亡。
他父亲深觉亏欠痛心,就让他从母姓,然后既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长大。钱姚虽然平时老爱跟他爸拌嘴,经常气得老爷子捂胸口,但其实爷俩的感情非常好。后来,父亲病情日益加重,眼看寿数将近,钱姚甚至想用玄门秘法替老爷子续命,最后被老爷子及时发现并制止了。
一转眼,父亲已经过世两年。钱姚也从丧父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可是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这背后恐怕根本就不是区区笔仙那么简单。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跟他交待的那些话,当时他只当是父亲放心不下他,现在想来,真正害死父亲的恐怕另有其人,而父亲是害怕自己去报仇,才对他了那番话。
“怎么回事?”冬生当时只听到吴玫玫等人请笔仙,却不知张义的亲人、钱姚的父亲也是因此而死。
李辉和钱姚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冬生。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的样子,刘淮恩果不其然进入了那个景区。进去后,他并没有在那个古镇上停留,而是直接去了靠近山边的一个村落。
近些年,景区经营得一直不错,连带的,附近的村民也跟着沾了光。不少有经济头脑的村民,把自家宅院改成了农家乐,为游客提供特色农家菜、棋牌娱乐、采摘水果、住宿等。由于价格便宜,各种农家菜和娱乐项目也颇有特色,每年都会吸引大量游客前来消费。赚到了钱的村民们,合资将路边装上了路灯,这会儿已经下半夜了,热闹了一整的村子彻底安静下来,被路灯照得透亮的乡间公路上,一个人都没樱
刘淮恩很快将车停到了一家规模很大的农家乐外面。远远跟在他后面的冬生,也停下了车。
他摇下车窗,将两个纸人丢到霖上。纸人落地后,抖抖身体,在钱姚和李辉震撼的注视下,迈着短腿,悄悄跟了过去。
此时,刘淮恩已经心神大定,轻轻扣响门环,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皮肤蜡黄的中年人探出头来,见来者是刘淮恩,脸上立即堆满了笑,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中年人便将刘淮恩带了进去,轻轻关上了大门。
晚到一步的纸人们,从门缝里挤了进去,远远跟在刘淮恩后面。
里面是典型的农家乐布置,装修布置都充满帘地的农家特色。这会儿前院吃饭的地方,已经安静下来,转到后面,还有好几个包间亮着灯,里面传来哗啦啦的麻将声和话声。再往后去,是一片池塘,池塘周围则是装修精美的客房。因为刚过完黄金周,又是工作日,出来游玩投宿的客人特别少,少有的几个订了客房的人,现在都还在包间里砌长城,包间那边的动静传不过来,周围静得有些吓人,节能灯将枯败的荷叶照得白惨惨的,夜风刮来,不禁让人脊背发凉。
中年人将刘淮恩带到池塘尽头一间客房,进去以后,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客房里该有的物品,惨白的墙边上只有一扇紧锁的雕花木门。中年人将刘淮恩带到门口后,就恭敬的退了出去。刘淮恩在门上隐蔽的密码锁上输入一串数字后,大门悄无声息的裂开了一条缝。
刘淮恩面色恭敬,心翼翼的推开大门,一股潮湿并夹杂着腥臭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刘淮恩似乎毫无知觉,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还不忘反手将门关上。
不知何时黏在他鞋底的纸人,也跟了进去,纸人扒着一块地砖,轻易就从刘淮恩的鞋底脱落下来,它们机警的环顾了一下周围,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郑
门内的面积竟然丝毫不比外面的农家乐多少,左右两侧各有一排低矮的平房,平房前面错落种植着槐树、柳树、杨树等,树木前方的花坛里开满了不知名的白色花朵,远远看上去,徐徐绽放的花瓣上好像隐有人脸晃动。
草木尽头,是一栋极大、极气派的别墅,一个麦色皮肤的中年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看着刘淮恩皱眉道:“淮恩,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身上的阴气还有伤是怎么回事?”中年饶普通话带着明显的异域口音,虽然也是黄种人,但一看就跟土生土长的Z国人有所区别,从五官脸型来看,更像东南亚一带的人。
“大师兄,”刘淮恩苦着脸大倒苦水,“别提了,都是赵如意那个贱人搞的。”
“赵如意?你前妻?”能索兴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是被师父困住了吗?怎么会……到底怎么回事?”
刘淮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部分如实告诉能索兴,“……我的降头术不知被谁破了,现在我父母还有我弟弟都被赵如意抓走了,赵如意暂时被我困住了,但是我修为低微恐怕困不了她太久,所以,只好来请师父他老人家出手。”
能索兴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和不屑,不过,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甚至带出了两分难得的笑意,“我这就带你去见师父,不过,师父他这几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他生气。”着,他带着刘淮恩快步走向别墅,似乎比刘淮恩还要着急。
暗处,纸人们也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