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疯子,你喊什么呢?”
“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在我们陛下的雕像下面大喊大叫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对我们陛下的大不敬?”
那些麻木的人停下脚步,看着许纯良,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带着些鄙视的笑容,不断嘲笑着许纯良。
许纯良瞪大了眼睛,他抬头看了看那两个赤裸的胖子,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刚刚还一脸麻木,此时却似乎十分幸灾乐祸的坤国人。
只觉得自己的头更似乎疼了。
甚至,有些被两位巨大的胖子抓起来塞向口中的人们,也在不停的嘲笑着他。
“哈哈……,快看,这个外乡人是个疯子。”
“他让我们快跑?哈哈……,我们为什么要跑,生活在坤国,有伟大的陛下的照拂,我们活的多么幸福。”
“他却想让我们跑?”
“哈哈……”
他们狂笑着,然后被塞入口中,嚼的稀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纯良感觉自己的脑袋在不停的变大,无比的昏沉。像是有人给他脑子里塞进了一把生锈的钉子一般。
他握紧拳头,狠狠的在头上砸了两下。
看到他的动作,那些本地人更开心了:
“哈哈……,你们看这外乡的疯子。”
“他竟然打自己的头,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感觉到了陛下的神威,自己知道错了。哈哈……”
“看看我们两位陛下的雕塑,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啊……”
“英明神武?”许纯良狠狠甩了甩头,仰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两个身影。
白花花的肥肉,不断开合着,将一团团白米粒儿一般的光芒吞入腹中的血盆大口,层层叠叠的肥肉。
‘这与英明神武又有什么关系?’
‘这不就是那些巨大肥胖的皇族的模样吗?’
‘你们……,都看不清他的模样吗?’
许纯良愈发震惊了,他目光扫过那些站在自己外围,不断嘲笑着自己的人们。心中开始有些怀疑,或许这真的是自己的幻觉了。
为了不在陷入幻觉的时候山这些无辜的人。
他决定离开。
于是他继续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迈步向人群走去,想要走回客栈。
可是……
平常里压抑至极的人们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看他想要离开,那些围在他身体外嘲笑他的人们打开了双臂,像老鹰抓鸡一般挡住了他。
“哎……”
“疯子?你这就想走了?”
一个黑黑瘦瘦的,看起来极为可怜的农户伸手推在许纯良胸口。
“对我们伟大的两位陛下不敬,就是对我们坤国不敬,对我们所有人都不敬。”
“不敬完了就想走?”
“老少爷们儿们可不答应!”
那人像是一个英雄一般道,在他身边,无数人起哄着,吆喝着,附和着……
许纯良觉得自己的脑袋愈发疼痛了。
但理智依旧存在,他用隐隐有些发红的目光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
双目中的血丝看起来疯狂又有些嗜血,将男子吓得不由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似乎让男子感觉到十分丢人一般。他出离的愤怒了。伸出手狠狠的推了许纯良一把,他瞪着许纯良道:“你看什么?疯子?”
“你觉得爷爷我的不对吗?”
“你必须给我们陛下道歉!”
“对!给我们陛下道歉!道歉!!!”
所有人都开始起哄,吆喝。
声音越来越大,很有一种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感觉。
许纯良伸出手指挖了挖耳朵,转头又看了一眼背后两个雕塑的方向。只觉得身心寒冷。
这哪里是什么英明神武的雕塑啊。这不就是两个正在吃饶怪物吗?
怪物并不可怕,随手杀死也就是了……
可是这些愚昧的人啊!
他们明明是被吃的人,普通的人,可怜的人。却被洗脑成了无比拥护吃他们的饶人。
这才是真正让许纯良心生寒意的地方。
这是另类的控制人心灵的方式,虽然没有大雍朝皇帝那样直接用一城人命去做三尸延寿丹那般爆裂,却带着些让人心生寒意的阴损。
他忍不住伸手抓了抓,武器架子并不在身后,他什么都没摸到。
看着那些不断叫嚣着让他给两位皇帝陛下道歉的人们,他强忍着心底的头痛,点零头:“好,我给你们的皇帝陛下道歉。”
他转过身,看着那两个白花花的巨大身体,微微躬身,做了个道歉的动作。
“疯子!你装什么装?”
“给陛下道歉,是要磕头的!”
“跪下!”
“跪下!”
那个农户再次大声吆喝道,他的话语引起了很多围观者的共鸣,于是他们一起吆喝着:“跪下,跪下!”
许纯良嘴角上扬,不由一笑。
笑的无比疯癫。
‘这些人……’
‘把我的怜悯当成软弱了。’
他有些后知后觉的想道。他虽然是个有怜悯心的人,却也是一个屠夫。
所以当他听到这些人喊着让他跪下时,他虽然心中对这些普通人依旧无比不屑又怜悯。此时却不由生出了一些杀意。
“你们……,闭嘴。”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寒冷,同时对着客栈的方向,招手。
客栈中,马车里面对面静坐的白衣女子猛的回头,一脸震惊的看向屋内。
唰!
两道空气撕裂的声音响起,黑玉剑,血肉铜钱剑破空而出。
化作两道飞虹,径直朝镇子外射去。
“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两张脸相视一秒,毫不犹豫从马车中走出。
在她出马车的瞬间,两颗分开的头颅彼此纠缠在一起,融合为一。
变成了一个同时拥有着英气与柔美之气的女子。
跟在黑玉剑和血肉铜钱剑后面,她化作阴柔的风,快速往许纯良的方向飞去。
“哈哈……,疯子!你很嚣张啊!”
那个农户依旧在挑衅着许纯良,然后……
他突然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看到许纯良手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两柄剑。
一柄好看的黑色玉剑,一柄无比恐怖的血肉铜钱剑,拿着剑的许纯良双目猩红,低头对他微笑着:
“你是……,让我给他们俩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