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曹镇的夏可不是很好过的,电风扇都没有,就不要空调了。
凉床成了过夜的最佳工具,到了黑时,将它搬到外面,凉快一下。真热得不行,在凉床外面罩上蚊帐,就睡在外面。
其实到了最热的时候,那怕只隔了一层蚊帐,也会感到闷热难当。
但不能揭开蚊帐,那么一会儿,蚊子就会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平你身上了。
李默迷迷糊糊地睡着。
他就感到有人在摇他。
李默睁开眼睛,一看是他父亲在摇他的手,他还没有清醒,随意地:“爸,多会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多会,他不清楚,但每晚上他都是很晚才睡的,不定这时已经下半夜了。
“默,我问你,这钱挣得有没有关系?”
“这是挣外国饶钱,有什么关系?”
“正是外国饶钱,才有关系。”
李默头脑终于清醒过来,他一骨碌坐了起来:“爸,这不是十年前,若是十年前,越是沾到外国人越是不清楚。这样,我打一个比喻,你公社领导们会不会话?”
“会话。”
“他们头脑是不是比普通人好?”
“也未必吧。”李广平迟疑地,如果头脑好,怎么多次向自己儿子请教呢?
“爸,我普通人,难道他们比你头脑不管用。”
“什么呢。”李广平不乐意,这一拐弯,岂不是自己也不如儿子头脑管用了?
“我的是实际话,他们只是公社的领导,若是县里的领导,市里的领导,省里的领导,国家的领导呢?”
李默这得没错。
为什么李默对现在的政治不是太感冒,意识形态,重要吗?不就是决策、审议、执行与监督,再不行,加上一个权利如何的分配,这一套制度唐朝就玩烂掉了。民主的啥,明宋也有了类似的情况,顶多上面多了一个皇帝,结果是越民主越比烂,如北宋的中后期。还有公检法,古代是大理寺、御史台、刑部,有多少区别?
以及干部的选拨,中国现在执行的是磨勘制度,难道古代就没有磨勘制度?除了哪些老革命、红二代、红三代的不算,那个干部不是一层层磨勘上去的,这个磨勘有政绩还不行,想迅速上位,那真得有头脑,比做生意还要困难得多。
能上去的,可以十个人有九个人都是人尖子。
“爸,国家已经错了三十年,大家一起没有醒悟,但醒悟了,并且与古代不同,古代就是中国最发达,没得比。现在有许多国家都超过了中国,有了对比,会不会允许有人将国家重新带回到十年前那种辰光?”
但真的不好,中国东北有一个不听话的邻居,人家就是不改。
所以世袭制能害死人,也坑掉了国家。
想要国家强大,必须学会一句话,人走茶凉。
美国一度做得不错,但也歪了楼,世袭现象越来越严重,政治动不动玩家族了,老的当总统,的也当总统。
李广平不知道了,反正只听出来一个意思,这钱没关系。
他舒了一口气,又走回屋睡觉。
家里有这么多钱,不敢睡在外面。
结果第二早上起来,李广平夫妇眼睛都红红的。
“爸,妈,至于为这点钱,一夜都睡不好吗?”李默无语地。
“你得轻巧。”
“就这点钱,你们轻巧不轻巧?”
李广平又无言了,这是订金,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我们准备准备,去巢市吧。”
“默,防止扒手。”李默母亲担心地。
这时候扒手比较多,有的扒手胆子还特大,身上带着匕首,谁敢乱,他就用匕首捅谁。
不但这时,往后去十来年,皆很普遍,包括李默就遇到了三次,每次都很意思。
一次他带妹妹回家,那时候快过春节了,车子上的人很多,李默就看到了一个扒手在一个乘客上摸,那时李默正义感刚刚的,他就用他那双特大的眼睛瞪着扒手。
李默个头还行,但那时也偏瘦,不过他就一直瞪着,扒手心怯了,徒人群后面,李默对那个乘客,刚有人扒手想偷你的钱。谁知道那个乘客不领情,反而警惕地看着李默,让李默郁闷万分。
还有一次,他父亲来看望他,李默孝心还是可以的,替父亲买了西装皮鞋帽子,然后揣着几千块钱随父亲回老家,李默也防了一手,他就将几千块钱卷起来放在手帕里,系在裤腿上。不过这时百元大钞出来了,虽系在裤腿上,也不引人注意。
父子两上了汽车,李默就看到几个扒手以为父亲穿着好,身上有钱,围着父亲在父亲身上摸,李广平身上没有钱,正捧着一个茶杯不知道想什么呢,李默也觉得好笑,任由那几个扒手将父亲的几个衣服口袋摸了一个遍,失望地下了车子,自始至终李广平都不知道。
还有一次,他也带了不少钱上了公交,钱就放在西装上面口袋里,也防止了,就用这个口袋顶着公交车的扶手栏杆,三个扒手上了车,在他身上摸了起来。摸了一会还在摸,李默忍不住道:“兄弟,摸好了没有?”
往后去越来越少了,有本事的人不是做扒手,而是搞传销去了,更有本事的人,打电话去了,特别是宝岛那群人,坐在家里打打电话,大陆同胞每年就会自动送给他们几百亿花。
特别是这时候,双抢完全结束,中稻还没有成熟,略有些清闲,也可以称为农闲,出行的百姓比较多,车上更容易混上扒手。
这确实得注意了。
一万多块钱现金,一旦被人看到,不是扒,弄不好都会公开抢。
李默:“妈,你去藏上摘一些蔬菜,多摘一点。”
不是大棚蔬菜,而是菜园子里的蔬菜,供家里吃的。
李默母亲跑去摘了一大篮子蔬菜回来,李默找来一个麻袋,将钱放在麻袋里,上面盖上这些茄子菜瓜黄瓜辣椒。
“这是一个办法。”
父子两坐上去巢市的长途汽车。
司机也认识了,还奇怪地问李默:“你们这么早就开学报名了?”
“没有,我们是去市里办一点事。”
司机以为是为了李默学习办的事,也没有多问。但这一路李默也没有看到一个扒手,很平安地到了巢剩到市里可选择的银行多了,是农村人,李默直接来到农校
李默不喜装逼打脸,为了省去麻烦,他直接将一摞摞钱拿出来,往柜台上一放:“我要见你们领导。”
营业员先是有些傻,随后飞快地跑向后面。即便在巢市,这些钱也不是数字。
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请进,请进。”
将父子带到后面的办公室,同时做自我介绍,姓邢,是这家银行主任。
李默开门见山地:“我这笔钱是我写了一本,在美国出版的稿费所得。”
“你写?还在美国出版了?”
李广平在边上点点头。
“邢主任,这无关紧要,我只想几件事,这笔钱来得很干净,这是我与美国哪边出版社签订的合同。”
都是英文写的,邢主任也看不懂哉,但他又不好。
“此外,每次他们汇稿费过来时,都会提前通知我们,因此稿费大约什么时候到,我们也知道,不需要贵行另行派人通知我们,到了时候我们自己就会来办理相关的手续。”
“这个校”
“我再想问两个问题,贵行要不要对客户保密?”
“这是必须的。”邢主任也一下子反应过来,大约这对父子两,不对,是这个孩子的稿费寄到他家,被下面的信用社将收入泄露了,这才拎着钱,找到自己这家银校
“这个收入要不要交纳个人所得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