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陈煊进去的视角刚好看到,背对他的老者挥刀斩下,以为父亲陈天策身死。
悲伤之余,仇恨的怒火让他瞬发上等兵源丹,显出原形的长枪,化作一道蓝色残影,闪电般刺入老者体内。
“你…”老者背后插着长枪,嘴里大口吐着鲜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颗兵源丹只有最后一击能量,所以在刺入身体后,直接被引爆了。
陈煊疯了似地冲过去,抱起浑身是血的陈天策,“父亲,你怎么样了?”
陈天策激战多时,灵力尽失,且又被断了一臂,血气亏损严重,奄奄一息的弥留之际,听到有人喊父亲,才勉强睁开眼。
瞳孔中的东火逐渐变得年轻,从二十岁年纪后退到十六七岁模样。
他伸出颤抖的右手,“煊儿,是你吗?”
陈煊一把抓住陈天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父亲,是我,我回来晚了!”
这时候,陈天策再次溢出满口鲜血。
只不过,血水中泡沫居多。
陈煊赶紧拿出一颗凝血丹喂下去,止血后再是一颗生机丹,控制伤势。
这些都是上等丹药,入口即化。
明显感觉陈天策的状态稳定后,陈煊才喂进一颗上等筑基丹。
如此一来,就算是阎王亲至都带不走陈天策。
“啪啪啪!”
突然而至的一阵掌声后,以石长河为首的一群无道宗弟子走了出来。
“圣子大人,想让你现身可实在是太难了。”石长河笑着说道。
“石长河,你该死。”陈煊咬牙道。
“圣子大人,你不会是忘记,你已经不是无道宗圣子了吧?”石长河说到这里,语气一变,“陈煊,你个弑师叛徒,还敢杀害内门弟子王朝阳,百死难赎。”
“煊儿,你快逃!”刚刚恢复些许的陈天策,神情焦急地说道。
“父亲放心,孩儿不会有事的。”
陈煊起身,抑制住心中的杀念,“秋长风呢,他怎么不来?”
“放肆,宗主之名岂是你能随意叫的。”
“秋老贼敢偷我的东西,怎么到现在,竟然连见我一面都不敢了。”
“哼,别说宗主去了上宗,就算在宗门内,也不是你这个叛徒能随意见到的。”
“去上宗,不会是去给他那个私生子求救去了吧?”
石长河听得心惊,但他知道,不该他知道的秘密还是不知道为好,更何况还是宗主的私事。
“陈煊,你还是乖乖束手吧。”他不想多事,只管听从宗主的命令行事,能将陈煊活捉最好,不能活捉的话就地斩杀,这是秋长风的原话。
“束手,你有那个本事吗?”陈煊沉声道。
在之前,他与石长河对话,目的就是为了探听秋长风的信息,只要秋长风这个元婴境不在,他就有一丝把握。
“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本长老了,给我上。”
石长河言罢,招呼身后的弟子就要动手。
砰。
忽在这时,鹰千里的身体从外面被丢进来,重重砸在石长河等人面前。
紧随其后,跟进来三个人。
他们分别是狄炎龙、火炎焱,刘猩猩。
石长河双眼微眯,神情愤恨,“狄长老,火长老,你们丹盟莫非真就要与我无道宗为敌?”
“要说为敌,也是你们先对丹盟的丹师动手的。”狄炎龙说道。
“你们搞错了,他根本不是你们丹盟的丹师。”石长河指着陈煊,“他是我无道宗弑师的叛徒陈煊。”
听到这话,那三人才将目光落在陈煊身上。
青年丰神俊秀,气宇轩昂,只不过此刻,双眸血红,浑身散出冷冽的杀意,就像一头来自远古的凶兽,在慢慢苏醒兽性。
陈煊对他们三人说道:“狄老,火长老,我是陈煊,与无道宗的恩怨是我自己的事,跟丹盟无关,你们走吧。”
石长河笑着道:“听到没有,跟你们丹盟无关,两位还是请回吧。”
狄炎龙与火炎焱对视了一眼,而后重重点头。
“不管他是陈煊也好,是张煊也罢,我们只认他是东火,是我丹盟的丹师;所以石长河,你无道宗要动手,我们丹盟奉陪到底。”
“你们...”
石长河气急,他清楚,丹盟是个松散组织,但是里面的丹师谁没有几个朋友,只要他们不死,他们随时都能邀请一帮好友助阵。
“新鲜,真新鲜。”
又一道声音从天而降,紧接着落地的是一位老者,而他的修为,则是达到了结丹境八层。
见到来人,最开心的莫过于石长河。
“大长老,你来了。”
这个大长老有些不满地看向石长河,“石长老,你这办事效率不行啊。”
石长河知道,大长老所说为何。
“大长老,都是这丹盟的两位长老阻拦,不然我早就为朝阳师侄报仇了。”
他口中朝阳师侄正是王朝阳,据他探查,几乎可以肯定,王朝阳就是死在陈煊手里。
“哼,我儿子的大仇,我王归山亲自来报。”
他话说完,探出一只灵力大手,抓向陈煊。
狄炎龙身形一动,已是灵力涌动,祭出一件环状灵器,奋力两击才将王归山随手的灵力手击溃。
望着身形不住后退的狄炎龙,王归山冷笑道:“区区结丹两层也敢在本长老面前出手,不自量力。”
他抽出一根法棍,待到灵力填充后,法棍瞬间变大变长,对着狄炎龙当头砸下。
狄炎龙举起双环奋力抵挡,可漂浮在空中的身体,还是不住下落。
火炎焱身形飞空,长剑出鞘间,袭向王归山的法棍。
双环与灵剑联手,可即便如此,亦是不敌法棍。
没几招,火炎焱与狄炎龙先后从空中坠落,且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王归山应该是有些忌惮丹盟,将二人打伤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将目光再次落在陈煊身上。
“陈煊,你杀我儿朝阳时,可曾想过有今日?”王归山言语冰冷,一步一行,“抵命吧!”
结丹境八层接近顶峰的神识,铺天盖地般涌向陈煊,以及身旁站都站不起来的陈天策。
刚刚才恢复些许的陈天策,瞬即伤上加伤,口鼻溢血后彻底昏死过去。
“父亲...”
对于陈煊的悲伤吼叫,王归山的老脸上笑出一朵盛开的菊花。
“陈煊,到你......”
王归山说到一半,身形快速后退,仿佛继续说话的时间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