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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转移话题是必要的技能
    第二日的一早,晨间的阳光透过窗间照着房中飘荡着的灰尘,慵懒地趴在了床边,落在了那躺在床榻上的人的脸上。

    阳光照亮了那张侧脸,淡金色的光里,那面庞让人出神。睡得安静,呼吸声很舒缓。

    睡相算不得安稳,衣衫有些凌乱地铺在床上。该是感觉到了些许暖意,皱了皱眉头,她睁开了眼睛。手挡在了目前,半眯着眼睛。

    视线还有些朦胧,光线让人看不清楚。顾楠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目前发呆。

    半响,拉起了自己的衣衫闻了闻,上面的酒味还未褪去,昨天她是喝多了些。

    不过她倒是不记得她是如何回来的了,目光落在了床边,面甲静静地放在那。

    这是,何时摘下来的?

    头有些疼,按着自己的脑袋站起了起来,拿起面甲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换了一身衣裳,也来不及吃上些什么。

    揉着自己的脖子就出了门,如今她却是每日还得去宫中处理中郎令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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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板上落着一片枯叶,一个人停下了脚步,站在了枯叶的一边,俯下了身子,将枯叶捡拾了起来。

    李斯把玩着手中的枯叶,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高府。只是站在街上,就能看到那院中孤立的老树。

    武安君府。

    理了一天的事务,傍晚时分本想着出来走一走,舒展一番心思。却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地方,微微一笑,将枯叶握于手中。

    这几日他一直为安顿六国之民之事苦恼,还有那统一制度,人风也是问题。

    这一国而治却是没有他最开始想的那般简单。看着眼前的府邸,李斯背着手走了上去。

    也好,问问她总会比我一人苦想要好。

    这人也不能总让她这般懒着,空负了胸中才学。

    走到门前,正欲伸手敲门,却听到门门中传来悠悠的琴音。

    那琴音悦耳,却又不乏铮铮之声,听入其中,让人一时如同置身春风和沐里,一时又如同置身兵戈交击中。

    这两者本该是矛盾,那同置于那琴声中却给人相洽无恙的感觉,好像二者本就该是一起的一般。

    眼前该是看到了一个将者在沙场之中回思往地的模样。

    李斯站在门前面露淡笑,是有多久未听过这人弹琴了。

    想是上次当是少年时候,那时听闻,真该是可用魔声入耳来形容的。

    “砰砰砰。”门被扣响。

    府内的琴声止住,顿了一下,应该是诧异有人拜访。

    没过多久,门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大门被打开。

    一个身着白衫的人走了出来面上带着那生冷的甲面,看到李斯声音里带着一些疑惑:“书生?”

    她也是刚从宫中回来,却没想到李斯就来了。

    看着眼前的人李斯也是无奈,多少年了,这人还是这么一副打扮。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着素寡一生,又是何种凉薄呢?

    心中想着,面上却依旧笑着说道:“今日来得巧,倒是听得了顾先生一曲琴音。较之当初,当真是得善良多啊。”

    ······

    顾楠黑着脸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她看来这是李斯恭维的话,摆了下手:“莫说了,我自己的音律是个什么模样,我还是清楚的。”

    “我可非是恭维。”李斯笑呵呵地顺口说道:“相比于当初的阵阵魔音,这已经算是仙乐了。”

    额头跳了一下,顾楠也微微一笑,靠在门边:“书生,你今日无事上我这来做什么?”

    说着手中微微用力,大门上的发出一阵吱呀的声响。

    李斯的额头上滴下一滴汗,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

    直觉告诉他若是还说这琴这事,今天估计就不能走着回家了,连忙转移了话题。

    “咳,只是偶然路过,突然想到又几件事是想要和先生共商一番,这便上门来了······”

    “兹。”

    大门被推开,顾楠对着李斯瞥了一下嘴巴:“进来吧。”

    李斯跟在顾楠的身后走进院中。

    府中很静,似是除了刚才的那琴声就再无了半点声音。

    顾楠走在前面脚步踩过落在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李斯望着那落了一地的枯叶,无声地叹了口气。

    想来是很久没人扫过了。

    “顾先生,你是该找个人打扫一下。”说着抬起了头,看向那无人的堂间:“也不至于让这府中这般。”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这院中的枯叶还是这府中的寂然。

    “无事,过几天我自己会扫的。”顾楠耸了耸肩膀。

    两人穿过堂间走到后院。

    顾楠将桌案上的长琴取下,抱在怀里小心地放到了一旁。

    李斯掀起自己的衣摆坐在了桌案的一边,对着站在院里的黑哥笑了笑,黑哥也打了个响鼻像是打了一声招呼。

    “嗒。”顾楠将一杯凉水递到了李斯的面前。

    盘腿随意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着水。

    快要入夏了,空气间带着几分闷热,凉水入嘴倒是有几分沁人。

    李斯笑着放下杯子,看着顾楠说道:“先生,你说,如今天下初并,首要之务是为如何?”

    壶中倾斜,水注入杯中,顾楠看着杯中的水慢慢的溢满,将水壶放到了桌上。

    看向李斯:“你是真要问我,还是明知故问?”

    李斯嘴角一翘,转着手里的杯子,等着顾楠回答。

    用手支着脖子,顾楠拿起杯子说道:“如今国中初定,然六国之人思蒙故国,多有怨言。若是其人动荡,国当不得安。当今之务,该是安抚六国之民。”

    “果然是顾先生。”李斯的手中停下,轻叹了一声,有些苦恼地说道:“但是如今说要安抚这六国之民,又谈何容易呢?”

    “国地所增,秦人多不通六国之地人风。如有管辖不周,必当适得其反,就只能任用一部六国旧臣。任用旧臣旧贵则不能擅动其根本,秦国之地为国有而下封民,六国不然,土地为贵族所有,如今又不能轻易收回。如此,六国之民必当有怨言,长久以往,必当生变。”

    说着李斯对着顾楠拱了拱手:“所以,今日是特来共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