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有的股东甚至猛地起身,惊诧万分地看向紧闭着的大门。
这不是……盛怀谦的声音?!
盛怀谦不是因为“给盛家主下毒”,已经被盛荣华送进警局了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大门被推开,盛怀谦穿着西服走了进来,目光冷冽。
盛荣华更是面色铁青一片:“盛怀谦,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你可是重刑犯!”
他提交了全部的证据,人证物证皆在,盛怀谦绝对跑不了。
但因为凡事也都要按照办案流程来,目前还在侦查期,盛怀谦也只是被拘留,还没有被正式逮捕归案。
“父亲还健在,你就已经准备图谋整个盛氏集团了?”盛怀谦只是问,“怎么,你以为解决了我和父亲,你就能够一人独大?”
盛荣华皱了下眉,收敛了些:“解决?毒害父亲的是你,而我只是顺应天意罢了,你们两人都出事,除了我,谁还能担得起盛氏集团这根大梁?”
“父亲,你都听到了。”盛怀谦微微地笑了笑,“他和他的母亲没有什么区别,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谁损伤了他的利益,谁挡了他的路,都得死。”
被当场戳破全部心思,盛荣华的脸绿了,他冷笑了声:“盛怀谦,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今天早上医院再一次下了病危通知书,父亲在床上躺着,又怎么会——”
“盛、荣、华!”
一道怒喝声打断了盛荣华的话,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
人未到,声先到。
车轮的声音响起,几秒后,盛家主坐在轮椅上,由保镖推着进来。
他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眼神却冰凉至极。
仿佛是见了鬼一样,盛荣华的脚下一个踉跄,面上的血色也迅速消失了,变得惨白一片。
盛家主怎么会醒过来?!
明明他找到的那种毒,根本无药可解,无人可医!
中毒者的大脑只会慢慢地停止一切功能,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他被卖毒的人骗了?!
股东们也是震惊万分,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盛、盛董?!”
“真的是盛董啊!”
“不是说盛董病重住院,而且还……”
盛家主这一醒来,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爸……”盛荣华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爸,我的意思是我必须撑起盛氏集团,等您醒来,大哥分明是在刻意曲解我的话!”
以往,他只要将责任推到盛怀谦身上,盛家主就会信。
但这一次,全然出乎盛荣华的预料。
“盛荣华,少在这里装了!你在我病床前说的那些话,我可都听得一清二楚。”盛家主冷笑着开口,“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亏待你了吗?!”
盛韵忆是女孩,迟早要嫁出去,跟盛家无关。
但盛荣华就不一样了,是他投入全部资源培养的小儿子,到头来,却给了他狠狠的一刀。
盛荣华的脸瞬间惨白一片,他跌跌撞撞地朝后倒去:“爸,您都听……听到了?”
此刻,他的背脊被一片冷汗浸湿,呼吸十分困难。
原本他笃定盛家主不会醒,也没有意识,才在独自相处的时候暴露了他真实的嘴脸。
然而千算万算,他预料中的事情却全部被打破了!
可明明他是百密无一疏啊!
“三弟,你还有什么话,留着去警局说吧。”盛怀谦将全部的话奉还回去,“记住了,你可是重刑犯。”
**
盛家主已经醒了的事情,还没有对外公布,但盛怀谦和盛荣华的情形反了过来。
盛怀谦成功洗清了全部嫌疑,盛荣华则是去蹲了局子。
“夜小姐,事情已经解决了,有我父亲这个当事人作证,盛荣华跑不掉的。”盛怀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件事多亏了夜小姐,如果不是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只是在执行我的计划,你不用和我道谢。”夜挽澜颔首,“事情能够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这很好。”
盛怀谦想了想,又试探性地开口:“倘若这一次真的被盛荣华得逞了,那么夜小姐当如何?”
“当如何?”夜挽澜轻描淡写道,“那就让盛氏集团从江城消失好了,只不过是要多费一些力气。”
盛怀谦心中大震。
盛氏集团也是几十年的老牌企业了,又在江城扎根许久,连周家也不敢轻易说出这种话来。
可夜挽澜说了。
她说了,那就能够做到。
“不过好在他没有得逞,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有太多精力和他耗着。”夜挽澜淡淡地说,“盛家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你自行解决。”
“应该的,夜小姐。”盛怀谦尊敬道,“和挽天倾公司的合作,我会亲自继续跟进。”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将盛家还有盛氏集团,从上到下全部都清洗一遍,换成他自己的人。
盛怀谦离开之后,夜挽澜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之后,也推门离开。
九月的阳光正好,道路两旁的桂树也开了花,满街飘着清淡的桂花香气,清新怡人。
秦夫人正陪在秦煜身边,两人都刚从公司出来,正准备去恒光城逛一逛。
她一抬头,冷不丁地和夜挽澜的视线对上,脚步钉在了原地。
秦煜注意到秦夫人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了夜挽澜。
他的眼瞳一眯。
这不是周贺尘身边那个小女生?
他倒是见过几次,只是这一年他一直在外跑生意,几乎没怎么回过江城。
一段时间不见,这个小女生竟然已经修炼出了如此气质?
“阿煜,走了。”秦夫人却立刻避开了夜挽澜的视线,拉着秦煜离开。
“妈?”秦煜回头想去看
“别看。”秦夫人拽着秦煜,又警告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绝对不要和刚才那位小姐碰上,就算是碰上了,也一定要恭恭敬敬的,知道了吗?”
秦煜挑了下眉,十分惊讶:“妈,您说真的啊?”
他似乎记得秦夫人专门打电话来给他说了这件事,只不过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是真的。”秦夫人忧心忡忡,“你一定要记住了,听到了吗?”
她宠爱秦先没错,可秦先只是一个享福的公子哥,万万比不上将来要继承秦家的秦煜。
秦煜,绝对不能够出事。
“好了好了,妈,我记住了。”秦煜这么说着,心里却只觉得秦夫人有些大惊小怪。
再怎么威风,夜挽澜终究只是一个女人。
而生意场上的高端局,女人是没有什么权利的,又不是谁都是昭彦集团的权昭宁。
秦夫人却很紧张,再次叮嘱:“阿煜,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一定要记住。”
夜挽澜也没有专门上前和秦夫人打招呼去吓她,她买了两杯柠檬水,去和晏听风约定好的地方。
“小挽,这里。”柳树下,晏听风朝着她招了招手,唇边笑意展开。
夜挽澜走上前,将其中一杯柠檬水递给他。
晏听风眨了下眼:“这个,我能喝么?”
“可以。”夜挽澜挑眉,“总喝药也不好,还是喝点果汁让心情愉悦一下。”
晏听风却是微微摇头笑道:“你让我喝药,我的心情也很愉悦。”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体会到被这么关心是什么感觉了。
“嗯,喝吧。”夜挽澜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盖在脸上,并在草坪上躺了下来,“我休息一会儿。”
晏听风的眼神也慢慢地柔软了下来:“好。”
**
这边,周贺尘正在陪同盛韵忆回盛家老宅。
为了让盛韵忆开心,他专程带她去港城散心,顺便和港城的几大家族进行了一些交流,收获不少。
“韵忆,别难过,盛伯父的事情谁也没想到。”周贺尘宽慰她道,“我会说服母亲,让我们尽早完成婚约,到时候你来周家,就不用再受委屈了。”
盛韵忆轻轻地应了一声:“是啊,谁能想到……”
周贺尘正要说什么,手机却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公司有急事找他。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盛韵忆。
“贺尘,你回去吧。”盛韵忆笑着道,“盛怀谦已经入狱了,他不会伤害到我的。”
周贺尘也确实急着走,他点了下头后,便匆匆离开。
盛韵忆转身,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提着包顺着台阶向上走,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庄园内声音嘈杂,园丁厨师们都提着大包小包进进出出。
“嘭”的一声,有东西被扔了出来。
盛韵忆及时后退一步,才没有被砸到。
她惊魂未定,等她定下神来后,她才发现面前的东西竟然是她房间里的一个箱子。
她的东西,为什么会被扔出来?
谁敢这么对她?
盛韵忆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盛管家这时走了出来,指挥其他佣人。
“管家叔叔,这是发生了什么?”盛韵忆面上还维持着笑容,实则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里。
盛管家抬头看她,似笑非笑道:“韵忆小姐,您还不知道吗?”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