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江闻言,没有回答丹尼斯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对于未来的那个人,你想找一个你爱的,还是爱你的?”
理智的人都会选择第二个,丹尼斯也不例外。
他明白了傅淮江的意思,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对方的决定,只是提醒道,“要是有一天温苒知道了你的做法,你说她会不会怨恨你?”
傅淮江默了默,“也许吧。未来的事,谁也不清楚会如何发展,但我知道如果我这一次放开苒苒,我会后悔的。”
他看向丹尼斯,轻笑了声,“我不会拥有她太久的。”
丹尼斯不明白男人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为什么?”
傅淮江只是笑笑,他看向窗外,阳光是那样的明媚,就像是温苒一样。
此时,宋芸将温苒送上了丹尼斯的车,她弯身趴在车窗框上,“苒苒,凭纪晏礼的能力,他不可能找不到你的。这一夜他都没有来找你,你说他心里有你吗?”
温苒拧眉,“也许他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宋芸一听,火气蹭的上来,“你又给他找客观原因,其他重要的事情?什么事能比你性命还重要?苒苒,患难见真情,这一次可是淮江替你挡枪的!”
温苒垂眸,抿紧了嘴唇。
宋芸长叹一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无论你选择谁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只希望你不再受到伤害,我希望你幸福快乐。”
温苒轻颤了下眼睫,“我知道。”
宋芸深吸一口气,起身对她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温苒轻嗯,“好。”
她升起车窗,调转车头驶离医院。
路上,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爱的是纪晏礼,对于傅淮江是亲情、是愧疚。
她准备和纪晏礼谈一下,她想要在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傅淮江,待他康复后去做颅内肿物手术直到健康为止。
当然,她答应过傅淮江,他的病情不会向第三人提起。
她相信纪晏礼能够理解她的,她相信。
抵达酒店,她没有回宋芸的客房,而是去了纪晏礼所在的客房。
敲了敲门,没有人开门。
她想纪晏礼应该是在分公司,于是,她又开车去了分公司。
走进大厦,前台将她拦住。
“请问你找哪位?”
温苒说,“我来找纪晏礼。”
前台标志性微笑,“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
前台弯唇,“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总裁不见。”
温苒说,“我手机坏了,用你们座机打个电话。”
前台拒绝,“内部座机,不外借。”
温苒拧眉,“谁规定的?”
前台翻了个白眼儿,“我规定的。”
温苒眯眸,“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前台睨她一眼,不再回她的话。
分公司的人基本都认得温苒,毕竟她曾是纪氏集团总部的公关经理。
这个前台这么对待她,定是不清楚她的身份。
正当她想着怎么上去的时候,就看到苏驰快步走过来。
温苒眼睛一亮,“苏特助!”
苏驰没想到温苒来了这里,立即上前恭敬道,“太太,您来了!”
温苒点头,“我来找晏礼。”
苏驰瞥一眼前台,“你不认识太太吗?”
前台瑟缩了下,“她都给纪总戴绿帽子了,你还这么尊敬她做什么?”
温苒瞬间明白前台不是不认得她,而是故意刁难她罢了。
苏驰打给部门经理,后者不到两分钟赶了过来,“把她开除。”
前台哭喊着,直言自己做错了,可惜没人可怜她。
自以为是的人总是不招人待见。
苏驰带着温苒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并按下了三十六层按键。
温苒问,“晏礼昨天很忙吗?”
苏驰点头,“忙的。不过太太,我觉得您和纪总应该有什么误会。”
“误会?”温苒蹙眉问,“是因为淮江吗?”
不置可否,苏驰沉默了。
温苒思忖了下,“我知道了。”
轿厢门打开,温苒迈步出去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纪晏礼正在审核文件,对于擅自闯入的行为感到很不满。
他抬眸刚想要斥责,就看到温苒走了进来。
纪晏礼眸光有些冷漠,“你怎么来了?”
男人漠然的态度让温苒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绕过办公桌站在他身侧,心平气和地说,“我来是想和你解释昨天的事。”
纪晏礼靠向椅背,双臂搭在扶手上,对着会客椅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坐下说。”
温苒攥紧了双手,没有动,“昨天商场发生了枪击案,淮江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在医院陪护了。
直到半夜,我一看手机,才发现手机黑屏了,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没电了。
我用护士站的电话打给你,但是你没接。
后来我找来充电器给手机充电才知道手机坏掉了。
我去酒店找你,你没在,所以我特地来公司和你解释一下。”
她担心纪晏礼不相信,还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昨天在商场摔坏的。”
纪晏礼听着她的解释,了解了温苒不接他电话的原因,只是那段音频让他很介怀。
“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男人突然问道。
温苒抿了下唇,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有没有受伤?”
纪晏礼自然是知道她没有受伤的,毕竟昨晚他已经确定过了。
他嗓音淡漠,“很显然你没有。”
温苒心头一阵酸涩,“你就不担心我吗?昨晚我没有联系你,你就没有找过我吗?明明我们已经约好在一起吃饭的。”
“所以我们约好一起吃饭,你不是也没有和我联系?”
“因为那个时候淮江在做手术!”温苒不解他的冷漠,激动地说。
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纪晏礼紧接着说道,“所以你忘记我了,对吗?”
温苒敛起眉心,不可置信,“他是为了救我而中枪的,我为他担心而忽略了你,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吗?你未免太不可理喻了!”
纪晏礼眯眸,“我也曾救过你,也没见你这么担心过我。”
温苒嘲讽一笑,“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本就在僵持阶段,我也因为你受了重伤不是吗?你要我如何待你?”
“所以,你一直介怀你手臂的伤是因我而造成的,对吗?”纪晏礼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温苒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她红了眼圈,“纪晏礼,我今天来是想和我解释昨天的事,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曾说过,我会向你解释三次,今天就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她转身就朝着门口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