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随后轻笑道“好啊!傅淮江,认识你一场,我很高兴。希望你余生幸福。”
她听到朝着楼梯方向行进的脚步声,她没有勇气看男人的背影,按下门把手便推门而入。
她快速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了下来。
听到窗外传来的汽车引擎声,她知道傅淮江离开了。
当初她偶然得知给温苒移植心脏的植物人,因为温苒‘离世’无法做移植手术了,所以其父母准备把女孩儿的脏器都卖给其他人,换取高昂的钱财来给其弟弟结婚用。
她想着温苒的身体早晚有一天会垮掉,所以她提出一千万买下女孩儿。
女孩儿父母知道,他们就算是卖空女孩儿身上的各个零部件也换取这么多的钱,所以他们同意了。
就在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时候,他们狮子大开口要到了五千万。
司徒瑾对他们丑恶的嘴脸厌恶至极,给了他们五千万后带着女孩儿离开了,从此销声匿迹。
她偷偷地观察着傅淮江和温苒的生活,她看着他陪着温苒产检,像极了一个新手爸爸。
温苒生产的时候,他更紧张。
温苒大出血的时候,他哭了,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只是他抱着奚曼的时候,那一刻,他又像个父亲一样坚强起来。
后来温苒出院,傅淮江照顾着她们母女,他对温苒从未逾距,那便是一种极爱的表现。
他耐心地教着奚曼学说话、学走路,带她玩,哄着她,送她去幼稚园。
司徒瑾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看着他们的生活,无比的羡慕。
她并不嫉妒,因为她了解傅淮江和温苒的不容易。
她也从未想过去破坏他们的生活。
她这一生办得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养着那个植物人女孩儿一直到温苒要移植心脏。
她觉得自己和贩卖人口的那些畜生没有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女孩儿的身体快要不行了,只要是拔了氧气管,她就会立即死去,而人贩子基本都是活体取器官。
她想要走进傅淮江的世界,于是卑劣地制造了这样一场相遇。
司徒瑾双手掩面痛哭着,不属于她的终究是留不住的。
不过足够了,她拥有了傅淮江将近一年的时间,她满足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才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床上,扯过被子蒙在了头上,就这么到了天亮。
与此同时,傅淮江驾车来到了机场。
他垂眸看了眼手上飞往华国的机票,薄唇微抿,听到广播声,他起身朝着登机口走去。
翌日清晨,司徒瑾醒来发现自己就这么哭着睡着了。
她坐起身,茫然地望着门口。
怔愣了好半晌,她突然跳下床跑了出去。
她来到傅淮江的房门前,按下门把手开门走进去。
房间内还是傅淮江在的样子,冷色调的装修风格因为没有他在,会显得更加的冷清。
她指尖沿着墙壁轻轻划过,落在整洁干净的桌面上。
傅淮江不喜欢别人进她的房间,他在康复后都是自己进行打扫的。
来他房间最多的就是她,她总是会变着法地欺负他,而他总会气得咬牙切齿地不敢反抗。
司徒瑾来到他做康复训练的器具前,她为了让傅淮江早些恢复,便让他做自己的保镖,没想到他仅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近乎回到从前了。
她来到男人的床前,躺下。
她抱着男人的被子,上面都是傅淮江清冷的味道。
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以前的司徒瑾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一个男人哭成这个样子,她肯定会鄙视自己的。
直到房门被敲响,她才缓过神来。
她想会是傅淮江吗?
她激动地跑到门口,打开门,眼前的人并不是傅淮江,而是司徒枫。
司徒枫看着女人红肿的眼睛,脸也有些肿,不禁皱起眉的向里看。
司徒瑾一开口声音沙哑,“爷爷,他走了,我让他走了。”
在司徒枫眼中,司徒瑾是自信的、耀眼的、坚强的,而现在她却是自卑的、灰颓的、脆弱的。
“小瑾。”
司徒瑾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没关系的,能够和他在一起待了那么久,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真的。”
她看了眼腕表,“爷爷,我十点要去高尔夫球场会见宗长老,我先去洗漱了。”
司徒枫脸色一变,“不许去!”
司徒瑾明白他的意思,“我不会有事的,爷爷,您放心。”
“宗盛森是外姓族人,其异心已经很久了,你却没有任何的意义。”
司徒瑾道,“异心才最好,只要利益达到他满意,就有回旋的余地。”
她走到轮椅后面,推着司徒枫往他的房间走,“爷爷,您不用担心,我手里已经有不少的证据了,但是只要再多一些证据,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司徒家族覆灭了,您不会怨我吧?”
“傻孩子,爷爷怎么会呢?只是苦了你了。”
“不苦的。”司徒瑾将人送回了房间,她就回到自己房间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后,她换上了黑色修身长裙,一头秀发挽起,看起来端庄又大方。
她拿着手包离开了别墅,坐上车子前往高尔夫球场。
司机是昨晚的保镖,他斗胆问道,“大小姐,傅先生离开了是吗?”
“是,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人了。”
“是。”
司徒瑾面容清冷,“如果有人问你关于他的事,我希望你把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
“属下明白。”
车子停在高尔夫球会所前,保镖为她打开车门,司徒瑾下来。
保镖准备陪她一起进去,司徒瑾摇头,“对方不让我带人,你在这里等我。”
保镖不放心,还想要说什么,司徒瑾已经走了进去。
今天她要会见的长老是个异姓氏,他能加入司徒家族,是因为他在几个产业领域中是佼佼者。
司徒瑾认为,只要利益点够足,商人更喜欢白一点儿,宗盛森是相比之下的最容易撬动的砖。
可是事实往往不按照她设想的来,司徒瑾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对方眼中最肥美的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