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从白天折腾到晚上,似乎不知疲惫。
宁骁亲手给她喂了白粥,自己也随便吃了几口,便吩咐春桃去打水。
待浴桶倒满,宁骁将侍女全部赶了出去。
“你干嘛?”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男人,顾闻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你身上有伤,为夫帮你。”
顾闻立刻摆手,“不用了,我是伤了舌头,又没伤到腿脚。”
宁骁却不管她,霸道的将她抱起来,像剥蛋壳一样剥了她的衣裳,大步往浴桶走。
弯腰放下她的身子,拿着柔软的澡巾轻轻擦拭她的身体,模样十分认真。
顾闻心中一涩,她知道他还是十分在乎的,他想洗掉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却也只有酸涩并却没有不悦,她知道这是因为他在乎自己,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洗完她想自己起来穿衣服,却又被他直接抱起来,也不管身上滴答的水渍,直接放在软塌上,拿干澡巾擦干她的身体,又一件件细细的给她穿好衣裳。
屋里烧了几个暖炉,此刻光着倒也没觉得多冷。
宁骁也快速洗了澡,在她身边躺下,侧身将她搂进怀里。
“睡吧。”
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顾闻心里甜蜜又幸福,靠着他的胸口,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原以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会做噩梦,结果一闭眼便进入了梦乡。
宁骁紧紧抱着那娇软的身子,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他才轻轻动了动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那瘦弱的脊背,潋滟的桃花眼在黑暗中泛出森寒的幽光。
不知想到什么,他嘴角凝出一抹冷笑,良久在沉睡的女人额上落下一吻,闭上了双眼。
早上天还没亮,宁骁的眼猛的睁开,眼底满是阴寒,待看到怀里抱着的女人时,眼底的冰寒融化,染上一抹宠溺。
低头落下一吻,才恋恋不舍的翻身起床。
每日晨间打拳练剑是他必须做的事情,就算身体受伤也不曾落下。
谁知才刚刚坐起身,屋门竟然被敲响了。
这时候还很早,王爷和夫人小别胜新婚的时候,没有哪个下人会不长眼的敲门。
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寂静的早晨这敲门声显的十分大,顾闻立刻就被惊醒,一屁股坐起来,拉住宁骁的手,惊慌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原本因为这声敲门声而皱眉的宁骁,立刻和缓了面色,拍着她的背安抚。
“没事,你躺着我去看看。”
顾闻这时候哪里还睡得着,看着宁骁起身开门,便侧耳细听。
敲门的是长林,生意里带着一丝紧绷。
“王爷,沈家的人这次带着大理寺的人来了,说要夫人出去,不然就不客气了。”
宁骁冷笑一声,“不用理会。”
“是!”
长林领命而去,顾闻却恨的揪紧了床单。
绿竹的尸体还不知道在
哪里,沈家竟然有脸上门拿人?
昨天醒来事情一件接一件,绿竹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时间问,还有沈澜到底什么情况也都不清楚,此时听到这番对话,她立刻问道。
“锦丽园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宁骁‘嗯’了一声,拿了衣架子上的衣裳穿,“你放心,沈家本王会慢慢收拾。”
顾闻却不是想找他告状的,她穿鞋下地走到他身边,“我的丫鬟绿竹现在生死未卜,不管死的活的,我都要找回来!”
见她就穿着单薄的里衣,宁骁皱眉拿了手边的披风给她披好,听到她的话眼神微微一闪,然后才开口。
“我知道,绿竹已经回了王府,只是身上有伤。”
听说绿竹没有死,顾闻心中惊喜,哪里还会注意到宁骁的异样,立刻道:“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她死了,她要是死了我这一辈子心里都会不安的。”
说着也不顾宁骁反应,转身就往外跑。
冬竹等人早已候在了外头,只是没有宁骁的命令都不敢进来。
撩开珠帘,顾闻转头问立在门边的冬梅。
“绿竹呢?在哪里养病?”
冬梅正要带路,宁骁却大步走出来,将准备往前冲的顾闻拽了回去。
“你干嘛?”重心不稳摔在他的胸口,顾闻摸了摸撞疼的后脑勺,心中怀疑自己撞到的不是人肉而是一块铁板。
宁骁不说话,霸道的将她拉回床边,剥了她的披风,拿起衣架子上的衣裳给她穿。
含着金钥匙出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金贵王爷自然不会做那伺候人的事情,一件衣服拿起来东拉西扯的往她头上拽,就是穿不上。
“我自己来就好了。”
顾闻连忙摆手,推开他的手,以防自己被衣服捂死。
宁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后便恢复了一贯的冷脸。
“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值得你浪费和我在一起的宝贵时间?”
听着这明显带着不满的话语,顾闻一边穿衣一边道:“她是因为我受伤的,现在我醒了不去看她那岂不是太没有人性了。”再来她根本就不是下人。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倒不是不愿他知道,而是隔墙有耳,她不想被别人听到。
绿竹是没有签卖身契的,在她身边也只是为了帮助她干翻魏王,所以顾闻心里,绿竹是类似于朋友的存在,她从来就没有将她当成下人看待过。
在王府里这段时间,绿竹一直是下人的身份,也做着下人的事情,为此她心底是有些抱歉的。
因此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才特别的愧疚。
穿好衣裳,宁骁没有理由再拉着她,任由她去了。
自己则由丫鬟们伺候着梳洗一番,往后花园去。
偏院最边上的一间房中,顾闻坐在床榻上,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绿竹,心中十分不好受。
“怎么伤的?”
“枪扎的。”绿竹神色淡淡,语言简短,但是眼底深处却带着一抹感动。
顾闻能第一时间来看她,她心里自然欢喜,从跟着顾闻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将自己摆在了下人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