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花阁开张之日生意火爆,再来楼里酒水菜肴都便宜,把那儿当酒楼吃顿饭也是划算的。
由此口碑扶摇直上,尽管开张已经三天,楼里却依旧热闹。
一大早,顾闻竟然收到了太子慕递来的信。
“……说不日便要离去,想请我吃饭,我一个商贾之女,哪里来那么大的面子?”顾闻心中奇怪,端着茶杯沿着杯底轻轻摩挲,实在是想不通这大周太子为何要请她吃饭。
早上一得了这个消息,她立刻就将萧一白找来,寻求下他的意见。
萧一白不说话,拿眼睛看着她,那眼神,顾闻一下就反应过来。
“你想什么呢!人家可是大周太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哪里会看上我这样的乡野村姑,还是个二手的。”自嘲一笑,顾闻放下茶杯拿了一块绿豆糕,又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出错,从第一眼看到那太子慕我心里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别把话说那么难听,你不是乡野村姑,你是商贾奇才,你不仅能管理那么大一份家业,而且身上还有皇上亲封的县主封号,没有人比你更优秀!”
萧一白这番话说的认真严肃,定定看过来的眼神充满正气。
“也只有你会这么觉得了。”心中一松,顾闻立刻转了话题,“那你说我现在要怎么说,是要去赴宴吗?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察觉到她的抗拒,萧一白也不再纠缠,认真帮她出主意,“既然他给你递了帖子,那你就去,这里是咱大夏的地盘,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能将你怎么样。”
其实接到太子慕的信时她心里就答应去了,但是想到太子慕看她的眼神,她总是有些不踏实,这才想到找萧一白问问的。
他是工部尚书,对这些东西应该是知道一些的,现在他这样说,她也就没有顾虑了。
“什么时候去?”萧一白问。
“后天早上,在醉仙楼。”说到醉仙楼,顾闻的心情免不了有些低落,脑中回荡稔冬青笑吟吟的脸,和宁骁嘲讽的话语。
那天,他们大概实在庆贺他们计划的成功,也在为他们以后的幸福日子庆贺吧……
“你要是担心的话,我陪你去。”见她面色不好,萧一白以为她实在担心和太子慕的会面。
顾闻回神,摆手道:“不用,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那这两国贸易的使臣我也不用想了。”
萧一白挑眉,眼中划过一抹赞赏。
和萧一白分开,他回了堂里,顾闻则去了各家铺子里转悠,一家家的看账本。
这些时间她着实有些忙,连京都这些铺子的账本都没有看完,恐怕要到过年才能全部看完,所以,要等年后才能去各地查总账。
最后再汇总,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第二天,一骑黑马在顾府门前停下,下来个太监,趾高气昂的进去宣皇上的口谕。
“皇上说,让惠平县主进宫一趟。”
顾倾海诚惶诚恐的给了赏钱,然后凑到女儿身边,问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自从被刺杀之后,顾倾海的胆子就变小了,不再意气风华,心中整日担心着儿女的身体安全,此刻一听
皇上要见顾闻,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也不知道啊,不是和你一起听的宣么。”顾闻很无奈,她也很纳闷啊,想不透高贵的皇上会有什么事情找她?
难道是和宁骁分开的事情?想要试探她和宁骁的关系?
想想也只有这种可能。
“会不会是你哥的事情?再就是咱家的生意出了什么事情,皇上不会无缘无故找你的,现在找你肯定就是出了什么问题!”顾倾海很焦急。
他这一番话将身边的谷氏也给吓了一跳,握着帕子就掉泪珠子。
顾闻很无奈,安慰道:“你们想多了,要真是咱家犯了什么事,拿来传话的肯定就是官兵了,您说是不是?”
顾倾海和谷是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那…那你小心一点,到宫里要注意言行举止,可千万别失了礼!”要走时,顾倾海郑重叮嘱。
顾闻乖巧点头。
换了身衣裳,坐着马车,跟在太监身后往皇宫去。
跟着小太监到了清心殿,泰和帝就在里头处理事务。
顾闻拂了佛衣裳,再检查一遍身上没有任何不妥,才抬腿跨进殿里。
跟在小太监身后也不敢抬头,只盯着他的脚后跟,感觉他停步,她也立刻停步,‘扑通’一声就跪下来。
“皇上,惠平县主带到。”。
“嗯,退下吧。”皇上点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女顾闻,拜见皇上!”顾闻匍匐在地,模样恭敬。
泰和帝似乎很满意,声音里带了几丝笑意。
“起来吧,今日叫你来是有好事要给你,不是让你来跪拜朕的。”
顾闻松了一口气,听这口气,应该不是要给她安啥罪名的。
“小女先谢过皇上!”她匍匐下去,又是一拜。
“嗯,起来吧。”泰和帝点头。
顾闻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微微抬头,才发现在她的右前方还坐着一人,玄色绣金线的衣袍,黑色靴子,线条冷硬。
身子一僵,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脸色便是一黑。
竟然又是这厮!……
“怎么,看到本王不会行礼?”宁骁冷冷睨她,眼底满是反感。
“小女见过王爷!”鸡蛋碰不过石头,顾闻心中不爽,但还是要憋屈的行礼,谁让她身份低呢。
“呵呵,这是怎么了,两口子这是吵架了?”泰和帝语带调侃,话里似乎完全不知道顾闻和宁骁闹掰的事情。
顾闻在心中苦笑,两口子?那真是抬举她了,她连个妾都算不上,现在分开连和离都没资格,说好听点是分开,说直白点就是被宁骁当破鞋蹬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泰和帝呵呵一笑,模样像个和蔼的老伯伯,“上牙还有磕到下牙的时候呢,你们先前感情那般好,如今就算是吵架也行,可千万别玩那冷战的戏码,那可就太伤感情了。”
宁骁低笑,“皇兄可别这么说,臣弟和她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再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