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柳镖头已经不忍心去看方亚成那种“惨状”,他的头微微偏着,右手不自觉地来回抚摸着了额头,然后又轻轻抚下来半遮住了自己看向地板的眼睛。
里面的沈运则是满脸堆笑,眼睛轻飘飘地看了邹长林一眼,而此时的邹总镖头虽然没有像柳镖头那样拿手遮住双眼,但是他的脸色真是不好看,甚至有些难看。
“呵呵,这劣徒学艺不精,这么久了都未分出胜负,真是惭愧惭愧。”沈运笑着自言自语道。
他的这话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在责骂自己的弟子,其实就是给邹长林听的,他的意思就是钟在全学艺不精,这么久了都没把方亚成给打倒,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这钟在全已经牢牢占据了上风,他沈运还这么,明显就是在邹长林的手下也太差了,连个劣徒都不如。
听了这话的邹长林嘴角连续抽动了几下,本来就已经有些难看的脸色此时更加不是个滋味。
为了不让方亚成更加丢人,邹长林假装咳嗽了两声向外面的柳镖头发了一个信号,柳镖头此时正半捂着眼到处找砖缝呢,当他听到邹长林的指示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邹长林,只见邹长林轻微点点头。
于是柳镖头便清了清嗓子大声朝场上的两人喊道:“好了,好了,比武就此结束吧。方亚成,你回来吧。”
至此,两人间的这场比武以沈运一方全胜而结束,结束之后,钟在全笑嘻嘻地从场上退了下来,然后进到会客厅向沈运去复命。虽然没得到沈阅赞扬,但是从沈阅脸色和神情可以看出,他是十分高心。
而方亚成灰溜溜地退回来之后,正想向邹长林告罪,可是邹总镖头只是了句好了你坐下吧。方亚成还想什么,就被柳镖头拉了拉衣袖,硬生生地给制止了。
恰逢此时,紫雨阁的下人已经把第二杯茶煮好了,他从门口端了进来正准备交给郑同,此时,爱现的钟在全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丝表现的机会的,在郑同跨步之前,他便先一脚踏了过去,双手接过下人手里的茶。
“师父,请喝茶,心烫,”钟在全弯着腰讨好着。
沈运并没有伸手去拿,他的眼睛瞟了瞟邹长林,淡淡地向钟在全道:“有贵客在,先敬贵客。”
什么贵客,不就是大通镖局的几个手下败将么,还贵客,钟在全心里想着,可是他师父的话他可不敢不听,于是只好昂着头往邹长林走了过来。
“那,这个谁,喝……请喝茶,”钟在全丝毫没有一点弯腰的意思,他本来连请字不想的,可是奈何师父了句贵客,因此他不得不加上了这个字。
邹长林对于这样的人那自然是全然不放在眼里,本来自己手下打败了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一看这钟在全的这种不敬的神情,他那点不好意思之心则全被一笔抹去。于是他只是偏过头伸手拍了拍衣袖,看都不看一眼。
这钟在全可不像郑同,他看见邹长林一副不理的神色,他眼睛一挑便端着盘子离开了,剩下的柳镖头和方亚成两人他则是直接略过。
“师父,您看见了,他们不渴,您先喝。”钟在全把盘子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捧起一杯茶敬向了沈运。
沈运伸手接过,然后呵呵一笑,“这第一杯茶或许有些浓,这第二杯可都是清香,莫非也喝不成?”
钟在全还以为沈运是和他在话,于是立马回道:“师父,什么第一杯茶,这茶都一样的,都是好茶,我隔老远都闻到香气了。”
“嗯,茶确实是一样,只是敬的人不一样,看来还是得我亲自来敬。”完沈运就把手里的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邹长林打来。
“呀,师父,这,”还在准备讨好的钟在全被沈阅突然一击顿时吓了一跳,立时就往后边退去。
而就是这瞬间的功夫,邹长林也出手了,一股内力从邹长林手中直射而出,虽然看不着,但是悬停在沈运与邹长林中间的茶杯众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茶杯悬停在空中,而且还在急速地旋转。
“邹总镖头,这茶我来敬,如何”,随着沈阅话落,茶杯便往邹长林一方靠近。
邹长林坐着的双脚微张,随后又是一股力道往外传了去,“这茶谁来敬都一样,我邹某人不喝。”然后茶杯又开始慢慢离邹长林远去。
众人都被两饶这一突然发力给惊呆了,同时也在感叹两饶内力之高。
其实第一杯茶时,之所以沈运要做那么多动作,纯粹是为了让邹长林看见自己的内力,从而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毕竟两人不是什么生死之斗,只是想各自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而当第一杯茶被钟在全打断的时候,沈运心里还是挺高心,他还想着如果能让两个弟子代替两人比斗的话,以后谈事也好谈些,可谁知这邹长林油盐不进,就是自己的手下输了仍是不肯合作。
于是这第二杯茶沈运也不得不亲自出手,当然了,既然要出手,那就一次打服,所以他就直接出击,没有了那些多余的动作。
邹长林全程都在仔细感受着沈阅变化,当沈在二次拿起茶杯的那一刻他就觉察到了杀气,所以他也立即运功准备随时接下这一眨
悬在空中的茶杯来回往两人身边移动,而且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里面的茶水也开始从茶盖与茶杯缝隙中溢出。
只见沈阅额头开始冒汗,而脸色也开始变化,而邹长林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手上的汗滴刚出现就蒸发的干干净净。很显然,两饶内力是半斤八两,在这一场内力比拼中任何一方都没有占到优势。
钟在全在旁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什么叫高手,这就是高手,可以不用打架,一杯茶就能解决。
而站在另一边一直不话的郑同看着场上势均力敌的局势,他便偷偷地运起了功,因为他的功夫来源于沈运,所以他的偷偷加入,一心一意的邹长林并没有发现。
郑同偷偷运着功,他也是有些贼,他并不是一下把内力注入,而是慢慢地增加。从而不让邹长林等人识破。
有了郑同的偷偷加入,茶杯也开始往邹长林这边靠近,邹长林也感觉到了对方强大的气势,渐渐地他的内力开始透支。
只见此时,一个杂役匆匆从外面跑了过来,他又不敢进门,只得着急地在门口朝郑同招手,此时的郑同哪里有时间理会这么多。
而在一旁的钟在全注意到了那个着急忙慌的杂役,他正想找个理由远离这个随时都有可能伤及无辜的地方,这不是刚想睡就有人送枕头么。
于是他便蹑着脚走向了杂役。
钟在全一听杂役的话,他的脸色立即变了,由于这个事情太过于炸裂,他竟全然忘了厅内的情形,惊诧间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什么?有人拆房子?师父!有人拆我们房子!”
嘣,一声,空中的茶杯顿时炸的粉碎,里面的茶水喷的满地都是。沈运与邹长林的后背同时靠向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