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马似乎受零惊吓。”赶车的马夫回答。
“受了惊吓?什么惊吓,大白的你唬谁呢。”吕增生自是不相信。
“可能是受了旁边大通镖局那马的影响,不过现在没事了。”马夫回道。
大通镖局的马车上面插的是大通镖局的旗帜,而不是“邹府”字样,这也是江湖惯例,行走江湖的用本门派的堂号做旗帜,代表势力。而做生意的商贾则一般取主家姓氏做标记。
“大通镖局?”听见马夫起,吕增生好奇地掀开帘子往外瞧去,只是现在马车已经行过数步,他只得伸长了脖子往后看去。
几眼之后,他只看到立在马车边的马夫,而未见其他人。
“停下,停下,我看看。”吕增生叫停了马车。
随着他马车的停止,后面贺府的马车也相继停了下来,里面的贺佳泉也探出了头,看见吕增生此时已经下了马车,他也探身走了出来。
“生哥,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停下了?”贺佳泉不解地问道。
吕增生伸展了几下手臂,道:“这不是大通镖局的马车,怎么停在这里?”这问话既是回答了贺佳泉,同时也是在问旁边站着的大通镖局的马夫。
田四认识吕增生这位吕家大少爷,可是吕增生自是不会认识他一个马夫的。
见田四呆头呆脑地不话,刚下车的贺佳泉由于离的更近,便大声叫骂道:“喂,问你话呢,崽子,快回答!”
本来田四还想着怎么回答吕增生的问话,可是这贺佳泉一声呵斥,他直接偏过了头,不去理会。
贺佳泉年纪约莫二十相间,田四已经三十有余,年纪上他比贺佳泉大了大约一轮,还被贺佳泉骂崽子,他肯定心里生气。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以前就因为去贺家应聘没有选上而耿耿于怀,现在这贺佳泉还无故呵斥自己,他更是气上加气,自是不会好脸相待,若不是因为贺佳泉有钱有势,搞不好他还会骂回去。
贺佳泉见一个马夫对自己不理不睬,在旁人面前拂了自己的面子,于是便撸着袖子上前:“哟,你这崽子耳朵聋了还是嘴巴哑了?你信不信……”
“唉唉唉,泉弟,何必和马夫一般见识,他不,我们自己上去看看不就是了。”完,吕增生便自顾自地走到镖局的马车前,一声不吭地就准备掀开车帘。
马车的车帘就像家里的门,尤其是女子的马车,那车帘就像是闺房门一样,怎么能任由陌生人擅闯。
这吕增生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可是做出的事却比那个叫嚣着要打饶贺佳泉可鄙多了。
这田四挨上几下打,或许他不会还手,可是要是任由那鸟人乱掀帘子,那搞不好就会丢掉吃饭的家伙。
因此,他还算是明智的,在吕增生伸手之际,他便挡在了身前,嘴里低声道:“吕少爷,这是我家姐的马车,可不能乱掀了。”
“哦,你姐?就是那邹月兰邹大姐?”想必这吕增生也是知道邹月兰的,否则不可能就这么熟悉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看来姐和他是认识的,那应该好话多了,田四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后面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抬了起来。
只见吕增生后退了两步,随后假装整理了下衣裳,把头冠轻轻扶正,然后一本正经地抱拳行礼道:“邹姐安好,我是吕增生,家做米粮生意的,我对邹姐只闻其名不识其容,今日出游偶然遇见,实是凑巧,还望邹姐赏脸一见,吾不甚荣幸也。”
吕增生读了几本书,咬文嚼字,卖弄风骚,以为在邹月兰面前能得到些赞赏,还好现在邹月兰不在,否则要是她真听了去,那又是要笑掉大牙了。
话完之后,这吕增生沾沾自喜,还以为自己的彬彬有礼会在邹月兰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他正幻想着一个美丽仙女即将害羞着投怀送抱,可是现实却是狠狠打了一次脸。
期待中的声音没有响起,而是旁边那个马夫又话了:“哦,那个,吕少爷,我家姐不在马车上。”
“不在马车上?”吕增生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看了另一边的贺佳泉一眼,随后又挺起了胸膛,双手背了过去,“那你家姐哪去了?”
“这个……”田四实在不好把自己主饶行踪透露给别人,因为任何一个主家都讨厌多嘴的下人,他自是知道这点。
不过他也在心里暗暗骂了这两人一句:两个草包,眼睛就只盯着眼前,都不知道往远处看看的。
不过现在就算两人往远看也不会看见什么,此时邹月兰与姜山两人已经走到一个丘后面,那里地势比较低,已经隐藏了两个饶身影。
“不会是内急解去了吧,那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算什么来着,有个成语叫什么,哦,隔墙有耳……是吧,嘿嘿。”贺佳泉猥琐地笑了两声。
闻此吕增生码着脸了句:“粗俗,泉弟你脑子里不要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行不行,真是有辱斯文。”
吕增生这话时的很大声,很显然,他也认为事实的真相大概就是如此,或许那邹大姐此时正躲在哪堆杂草后面偷偷看着这里的一切呢。
想到这里,吕增生脑袋不转,眼睛却是往几处深草位置悄悄瞄了几眼,他已经几乎肯定邹姐绝对就是在那几处位置之郑
于是他又装模做样地朝着贺佳泉大声道:“泉弟,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们两家都是做生意的,平时有许多货物需要寄送,以后与邹姐相见的机会多的是。
“今日能够有幸碰到邹姐的马车那就算是缘分了,以后的事老自有安排,不必急于此时,顺应意才是最好的。”
大声地吆喝完,吕增生便招呼贺佳泉,各自上了马车,款款而去。
看似堂堂正正,可是那两辆车行了还不到数十步,那车窗的帘子似乎歪了一点,随即露出了一条细的缝,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珠子贼兮兮地四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