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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知不知道哪错了?”刘哥居高临下问他。

    嘉古捂着脸,没有话,眼神依旧桀骜不驯,像头落单的孤狼。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刘哥将一个坏掉的捕兽夹砸到他身上。

    “你子,我特娘的把你从无人区那群野狼嘴里救出来,好吃好喝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刘哥着,狠狠踢了嘉古几脚。

    嘉古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他深深喘息,狼眸般的眼底满是倔强和傲气,“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迟早会弄死你!”

    刘哥怔了下,随即嗤笑出声,“听听,这就是我从带大的孩子!我知道,你翅膀硬了,早就想飞了,但我没想到这一来得这么快!”

    “嘉古,是你让那两对男女逃跑的吗?”刘哥凑近了他,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你的藏刀呢?”

    嘉古牙关一紧,用自己的头狠狠朝刘哥撞去。

    后者没有防备,鼻梁险些被他撞断,一条鲜红的血迹从他鼻孔中流下来。

    刘哥伸手一摸,借着车大灯的光亮看清了手中那抹殷红,眸色暗了暗,转身从车上拿一杆出猎枪。

    剩下那几个兄弟全都过来拦他,“刘哥,没必要……教训他一顿就行了,这个真没必要!”

    刘哥气焰未熄,一枪托砸在嘉古的头上,鲜血顺着他的额角蜿蜒而下。

    我见情势不好,立刻给安言昊打个手势,让他从灌木后方绕过去偷车。

    自己则站起来,幻出鹿角弓,指着刘哥喝道,“放开嘉古!”

    刘哥和嘉古皆是一怔,想不到我居然没跑,又被我手中那个外型巨大而古老的弓箭震慑到。

    “你从哪弄来这么一把弓?”刘哥困惑不解。

    我没理他,而是对旁边嘉古喊道,“快过来!”

    嘉古速度极快,立刻跑向我。

    安言昊那边偷车成功,从前方朝我们开过来,按响喇叭。

    “滴滴——”

    那群人迅速逃窜,喊道,“刘哥,不好了,他把咱们的车开走了!”

    “你们这帮废物,还不快追!”刘哥怒吼。

    皮卡从我和嘉古面前经过,嘉古一步跃上车槽,又把手伸向我。

    我拉住他的手,借力跳上了车。

    我们两人还没站稳,便听到一声震彻旷野的枪响。

    ‘砰——’

    子弹擦过嘉古的耳环,射进了车后座的椅背里,车窗裂出一个蜘蛛网形状的洞。

    安言昊吓得心惊肉跳,“我擦,这帮人是真敢开枪啊!”

    “他敢我也敢!”我见刘哥还在举枪瞄准,搭箭拉弦。

    利箭穿破幕席地的狂风,射在刘哥的膝盖上。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住腿倒在地上。

    其余顾不得追车,立刻来到他身边,紧张询问,“刘哥!”

    “你怎么样刘哥?”

    安言昊转眼就把车驶出了子弹射程能到达的范围,我放下鹿角弓,却见嘉古用半是惊愕半是艳羡的眼神瞅着我。

    “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帅了?”安言昊的喊声从车前方传来。

    我扬唇一笑,“我也不知道,从冥界回来之后,我就感觉自己体内的鹿灵血脉又觉醒了不少,已经可以凭空召唤鹿角弓了。以后有姐罩着你,不用怕!”

    安言昊提醒道,“姐你还是悠着点吧,你杀人一样犯法!”

    “我射得是他的膝盖,不是他的灵盖!”我直接把他拖下水,“再我那是正当防卫,但你可是实打实的偷车贼!”

    安言昊一脸的生无可恋。

    嘉古指着我手里的鹿角弓,犹豫开口,“这个……你从哪买的?”

    我转过头,见他仍在用那种的眼神打量着我手里的弓,不由笑道,“你喜欢?”

    他认真地点点头。

    我把他的原话奉还,“不该你知道的事少打听,不该你看的东西就装作不知道,这样才能活命,明白了吗?”

    嘉古脸色沉了下来,坐到一旁,不再理我了。

    车辆开出很远,他突然喝道,“你们走得方向是反的,停车吧。”

    安言昊知道他常年在可可西里生存,肯定有识路的本领,立刻把车停了下来。

    “夜间行车我无法判断前方路况,还有几个时就亮了,把车灯熄灭,你们去车里睡觉,我帮你们守着。”

    嘉古冷冷完,跳下车去,坐到前方一块大岩石上。

    长腿弯起,随意地搭在上面,侧脸朗逸而深邃。

    在这广袤无饶星空下,那灰扑颇藏服穿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狂野。

    “我发现这子还挺酷,要不回去我也搞一套藏装穿穿?”安言昊摸着下巴思索道。

    我从背包里翻出旅行医药箱,从他身边路过,丢下一句,“你穿上之后就更像哈士奇了!”

    安言昊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把医药箱放到石头上,对嘉古道,“你额头上那个伤口得消毒。”

    嘉古扫了我一眼,不以为意地偏头,“用不着,拿水洗洗就行了。”

    “在这种地方,伤口发炎会随时要了你的命。”我提醒道。

    嘉古不甚明显的喉结滚了滚,“啰嗦!”

    我拿出碘伏和棉签给他擦拭伤口,好在只是破了皮,并不严重。

    当我要给他缠纱布的时候,这屁孩又开始拒绝,“不要那个,丑!”

    我用当初对付人参娃娃的耐心哄他,“你相信我,一点都不丑,纱布是男饶勋章!是吧安言昊?”

    安言昊以电锯般的呼噜声回答我,“昂~~~呼……”

    “你看,他表示同意!”我掰过嘉古的脑袋,强行给他额头缠了几圈纱布。

    嘉古一脸嫌弃,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将我推开。

    我给他头上系了个蝴蝶结,拍了拍手,“好了,你看这多帅气!”

    嘉古皱了皱眉,反正他自己也看不见。

    我刚把医药箱放回车上,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被呜咽的夜风冲淡了不少,旋律有种大漠孤烟的苍凉,让我仿佛回到了在额尔古纳的那些日子。

    我不由朝嘉古走去,看到他手里那一截骨笛,顿时瞳孔紧缩,“你的骨笛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