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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安羽丞挑了挑眉,“你看,我这么大个道观,很耗费人力物力的!

    供长明灯,灯油不要钱吗?

    我二十四时循环播放往生咒,电费不要钱吗?

    还有我的出场费,你哥我在京城里那可是响当当的太子爷!”

    安言昊面无表情,“你给你爸公司大楼当保安,一个月撑死也就五千块吧?你跟我谈出场费!”

    安羽丞终于败下阵来,“五万,再少免谈!”

    “一万,再多没有!”安言昊义正言辞道。

    安羽丞甩袖就要走,“我佛不渡穷逼!”

    安言昊哭笑不得,“哥,你这是道观啊!”

    安羽丞懒散地把手揣进袖子里,“我道得要双倍!”

    安言昊咬咬牙,用手机把钱转了过去,“给你给你,我就知道你主动邀请我过来,肯定没安好心!”

    安羽丞看到支付宝到漳余额,唏嘘道,“要怪只能怪我爸把我的卡全停了,我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你作为我堂弟不得救济我一下!”

    他转身,掀开红布,从桌案底下掏出几本道德经,递给我们,“来来来,这是本道长亲自加持过的,免费赠送。”

    我嘴角抽了抽,看也没看就装进了包里。

    安言昊四处转了转,“哥,你们道观就没有什么求姻缘的御守啊,琉璃手串吗?”

    安羽丞满脸嫌弃,“打住打住,我们这是正经道观!”

    “正经道观供长明灯五万?”江佩雯甚是无语,“五万我都能买块墓地了!”

    我表示赞同,“五万我都在能守龙村建套房了!”

    安羽丞无言以对,又从桌案底下掏出两根红绸,“喏,本观主亲自开光的红绸,你们系到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上,保佑你们早生贵子,行了吧!”

    我们来到门口那棵快要枯死的歪脖子树前,江佩雯饶有兴致地把红绸挂了上去,闭上眼睛许愿。

    我学着她的做法,也把红绸系了上去。

    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告别安羽丞,我们慢悠悠地下山。

    江佩雯缺乏运动,上山时那几百个台阶已经把她累得够呛,下山时腿肚子抽筋,提出让安言昊来背她。

    安言昊当然不会拒绝,轻轻松松地背起她,往山下走去。

    我故意落后几个台阶,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

    江佩雯声道,“你那跟我求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你不是很喜欢女儿吗,当真舍得?”

    安言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现在丁克这么多,生不生孩子都无所谓啊!

    万一生出的孩子跟沈思玄一样,只会打游戏,难道要咱俩给他养老?

    还是算了吧……咱俩相扶相持过日子,等到老了就往养老院那么一躺,谁敢欺负你,我拿拐棍揍他!”

    江佩雯也跟着笑了出来,“就凭你,打得过谁啊!”

    安言昊挑眉,“你别看我啊,我连魔都打过!再,还有姐夫呢,谁能跟姐夫比命长!等我们死后,让姐夫把咱俩的坟埋近点,晚上还能一起出来鬼混!”

    江佩雯唇边笑意温婉,眼底却掩藏了万分不舍,偏头凑近了安言昊,在他侧脸轻轻印下一吻。

    安言昊顿时惊慌失措,连脚下台阶都没看见,连同江佩雯一起滚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佩雯,你没事吧?”他手忙脚乱地把江佩雯扶起来。

    江佩雯抬手摘去他头发里的杂草,看到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忧,心底那份不舍愈发难过,搂住安言昊的脖颈,吻了上去。

    安言昊先是一愣,然后手臂僵硬地抬起,回抱住她的身体。

    我蹲到树根地下,揪了把狗尾巴草自己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许久,江佩雯清咳了一声。

    我起身继续往山下走,只见安言昊满脸红透,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发现安言昊的步伐有些奇怪,走起路来一米七一米八,一米七一米八……

    江佩雯似是觉得他太丢人了,甩开他的手便往山下跑。

    “佩雯,你慢点!”安言昊追在她身后喊道。

    我叼着那根狗尾巴草,感叹了下,终于有一吃到了别人塞给我的狗粮……

    -

    晚上般,车子开回江宅。

    江海和江潮已坐在餐厅里等候多时,看到江佩雯回来,表情复杂难辨。

    江佩雯看到满桌都是她爱吃的菜,却像没事人一样,淡笑了下,“怎么还不开饭,我都饿了?”

    江海连忙给她夹了个鸡腿,“这就吃。”

    江潮起开一瓶花雕酒,给在座的人都倒上一杯,然后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江佩雯见状,轻描淡写道,“二叔,你肩膀上的伤刚动完手术,少喝点吧。”

    江潮闻言,深深地看着她,哑声道,“好!”

    我不禁感叹,如果龙冥渊他们不能及时赶过来,今将是江佩雯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龙冥渊怎么还不回来……

    江佩雯瞧出我心里的焦急,主动找我喝酒,“来,今晚陪我喝酒,不醉不归!”

    我见她笑得如此洒脱,心里五味杂陈,还是举起了酒杯。

    这酒的口感清爽甘甜,带着深埋土里多年才有的浓郁醇香。

    我记得江佩雯过,她老家这边有个习俗,如果家中生下女孩,就在她满月的当往树下埋一坛酒。

    如果女孩平平安安长大,就在她嫁饶时候把酒挖出来,分给大家喝,那坛酒的名字就叫女儿红。

    若女孩在没有嫁人前就夭折了,这坛酒的名字,就叫花雕……

    我不忍细想,拿起筷子去夹菜,眼泪却不经意间掉进了米饭里。

    这悲戚的气氛被江佩雯用酒冲淡,她不停给我们倒酒,导致我们都喝得微醺欲醉。

    江海和江潮抱在一起痛哭,我和江佩雯的目光也开始涣散。

    数安言昊喝得最多,他已经彻底走不了路,趴在桌上望着江佩雯胡话。

    江佩雯无奈,只好叫朱姨帮她一起把安言昊扶回客房。

    没想到安言昊的酒品没比龙冥泽强到哪去,大声喊道,“别拦我,我要去游泳!我要去巴黎奥运会拿金牌,为国争光!”

    江佩雯过去拉他,“大晚上的你游什么泳啊!”

    安言昊却转身抱住了院子里的太湖石盆景,呢喃道,“佩雯,你得减肥了,我都抱不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