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严蹲在树丛里,忍受着成团的蚊子对自己的袭击。不由想起在海潮时的经历。
按说自己已经算是领导了啊,怎么还要干这些事呢?
周严很苦恼。不过也很兴奋。这种事做起来,还是很刺激的。
张小乐两人已经进去半个多小时了,连个信息都没发过来,周严有点焦躁。好在里面也没什么动静,应该是还没有被发现。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一个黑影弯着腰,快速跑了过来,看身形应该是张小乐。
“阿严!”黑影低声叫道,果然是张小乐。
周严动了动身子,让张小乐能发现自己,等他靠近过来,连忙问:“吕进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先离开,等会儿再说。”张小乐指指远处,示意周严跟上。
两人悄悄离开,一直走到金鸡湖边,张小乐才停下脚步。擦擦头上的汗:“里面情况太复杂,看不到太多东西。吕进找地方藏起来了,看看有没有机会弄点有用的东西。”
周严皱眉:“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张小乐无所谓的说:“没事,我抓毒贩时藏好几天,不也没事!我安排一组人在附近,遇到危险,只要他能发个信息,就能冲进去。”
“你是警察,他又不是。这能一样吗?”周严还是不放心。
“他比我适合干这个!相信我,起码他挨打的经验比我丰富的多!”
周严无语:“你们真的是师兄弟?”
“哈哈!如假包换!走吧,回家睡觉!”张小乐伸手搂着周严的肩膀。
两人上车,还没开出多远,周严手机震动起来。
周严随手接起,电话里传来陈文涛的声音:“阿严,你小心点,可能会有人找麻烦。”
“我们刚刚被人埋伏了,土狗子在挨了四刀,还在抢救!我也挨了一刀,不过不严重!”
周严脸色大变,问清了地址,对张小乐说:“去人民医院,陈文涛他们受伤了!”
“艹!”张小乐骂了一句,踩下油门。
袭击陈文涛他们的只有两个人,但下手狠辣,明显是奔着要命来的。
要不是土狗子正巧跟在陈文涛身边,两人又都是打惯了架的,身手比普通人强的多。猝不及防之下,今天没准就交代在这了。
即使这样,土狗子也挨了四刀,其中一刀扎在腹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陈文涛情况还好,胳膊上被刺了一刀。周严和张小乐赶到时,市局刑警队的三名警察正在询问。
见到张小乐,都站起来打招呼:“张局,你这是又跑来和我们抢案子?”
张小乐撇嘴:“我还用和你们抢案子?我破的大案比你们听过的都多!”
“这人我认识,算是朋友!就问几句话!”
张小乐生拉硬拽着把三名刑警拉到一边,以便周严能和陈文涛说话。
“应该不是普通的活闹鬼。活闹鬼打架不会戴口罩,更不可能想着要命!”陈文涛第一句话就下了判断。
“你是觉得和兴南的事有关?”周严问。
“八九不离十!我们这一年多都没掺和社会上的事,不可能有哪个呆逼闲着没事来弄我!”
周严点头:“怪我大意了!那个汪淼在桂城,但我没想到这怂货会玩这一套!”
“汪淼在桂城?知道住在哪吗?草他妈的,老子去会会他!”陈文涛一下子站起来。
和张小乐说话的几个警察已经望了过来,周严连忙拍拍陈文涛:“别激动,吕进已经在盯着了!不急在这一时!先等土狗子没事再说!”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当医生出来说人已经脱离危险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胳膊受伤的陈文涛拒绝了医生让他住院观察的要求,执意要回家。来办案的警察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持刀伤人算是不小的案子,但现场没有抓到人,那也就不急于一时。
对刑警队来说,不是命案,就都是小案子。
看着土狗子被推进特护病房,三人稍稍松口气。
车里,周严和两人交待着事情,稍后,陈文涛和张小乐发生激烈的争吵。
几分钟后,张小乐下车,买回早点,胳膊不方便的陈文涛被一袋包子砸在脸上。
吃包子,继续吵......
路上的行人逐渐多起来,张小乐率先下车,陈文涛骂骂咧咧的跟在后面,上了张小乐的车。
周严开车回家。
大约一小时后,周严在张桂珍的唠叨中,狼狈逃出家门。
......
车子驶上高速,王倩倩坐在副驾上,不时侧头看周严。
“干嘛,我洗过脸了!”周严扯扯嘴角。
“一晚上没睡?看你眼睛都是红的!没事吧?”王倩倩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
“没什么大事!一个脑残儿作死!”周严笑着说。
王倩倩撇嘴:“我早上和我爸说了那个叫汪淼的事,我爸说你又在惹麻烦!”
周严无奈:“不是我惹麻烦,是麻烦惹我!你看我都跑县城去了,他们竟然也要在县城折腾!”
“我爸让我告诉你,汪淼不好动!让你收敛点!”
“嗯,那你没和你爸说,我也不好动?”
“嘻嘻,你当然不好动!我会罩着你的!放心!”
王倩倩说完,忽然惊讶道:“吕哥呢?怎么是你自己开车?”
一下子把周严说的笑起来:“王小倩同学,你这观察力是遗传的还是天生的?你才发现是我在开车?”
“没注意嘛!哎呀,你骂我迟钝是吧?还有,遗传的和天生的有区别吗?你说我爸迟钝是吧,你等着......”
王倩倩说了一大串,然后自己也笑了。
“吕进执行秘密任务!去娱乐会所侦查敌情!”周严说。
王倩倩一脸狐疑:“去娱乐会所侦查敌情?周严哥哥,你不要当我是傻瓜!”
“啧啧,又来!不许叫我周严哥哥!”
“哼!是不是娱乐会所的人才可以这样叫你!?”
“不要吃醋。娱乐会所上班的,那都是可怜人!好赌的爹,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家,我不管她谁管她?”
“这么可怜啊!那算了,就让吕哥去管吧。你只能管我!”王倩倩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吕进。
被”放弃“的吕进此刻正在天花板的通风管道里慢慢的爬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索想找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