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所谓的冥府没有十殿阎罗,没有五方鬼帝和阴天子,不是顾池所想的那个冥府阴司,仅仅只是名字凑巧相同而已,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据拓拔苍介绍,冥府最早可以追溯到太古年间,那个时候大战连天,大地血流漂橹,杀伐之气与血煞之气等至阴至煞的污浊之气弥漫了整片天地,无法被净化。
而冥府的始祖便在那个时候另辟蹊径,开创出了一条另类的修炼体系。
别人都是以天地间的清气与灵气作为修炼根本,而冥府始祖开创出来的体系,却是反过来以天地间各种至阴至煞的污浊之气作为修炼根本。
冥府的那位始祖眼观独到,知道无论过去多久,这世间的征伐与杀戮是永远也不可能停止的,会源源不断地滋生出阴煞之气,供他们修炼,世道越乱,他们就越强盛,这便是他们冥府的立足根本。
拓拔苍盯着墨渊,道:“为什么会想到要跟我们结盟?”
“彼此间有个照应,怎么说都好过孤军奋战吧?”
顿了顿,墨渊接着道:“武神殿、玄元仙殿还有九华仙府,这三个道统随便单拎出来一个都是庞然大物,据我所知,他们的最强者此刻都已经确定结盟关系了。”
他透露出了这样一则消息,言称武神殿、玄元仙殿与九华仙府这三方与顾池他们有大仇的道统都已结盟。
顾池道:“既然他们三方如今都已绑在了一起,那你们又为什么还要跟我们结盟呢?不怕引火烧身被他们敌视吗?”
墨渊如实相告,言称冥府与他们三方素来不和,虽然还没有达到水火不容的程度,但也很难走到一起。
佐士季问道:“凭我们双方联手就能对抗他们吗?”
墨渊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们这边的阵容一点也不比他们逊色,足以跟他们分庭抗礼。”
慕容知修挑眉:“如你们冥府少主那样的古代怪胎,一个个的不都是独来独往的吗?怎么会屑于跟其他人结盟?”
“形势所迫而已,他们已经率先结盟打破了平衡,我们若是再不加以改变的话,必然会被他们联合围杀。”墨渊的目光在顾池他们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道:“你们这一行人走在一起,一般人自然奈何不了你们,可若是某一天落单了呢?面对两人联手或者是三人围攻,能够自保吗?”
对此,顾池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知道千鹤道友实力超群,在同境界水平乃至是差距一个大境界,都可以做到独战群雄,可是那些自古代雪藏下来的无上人杰与当今天下的妖孽级天骄,哪一个不是如此?”
“除却九世君那种不可揣测的存在,如果不迈出那一步,谁会比谁弱多少?一旦有两三人走到一起联手攻杀一人,后者的结果基本必死无疑。”
一番话下来,顾池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接话。
慕容知修他们几个大盗子孙也坐旁边,同样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诸位还是考虑考虑吧,大势所趋,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活到最后去争夺这昆仑墟内的最大造化。”墨渊进一步劝解。
“结盟的事先放到一边,你方才对我出手的事情,是不是得先给我一个解释呢?”顾池盯着他的眼睛,道:“就在你刚才出手的那么一瞬间,你的杀念可是无比纯粹的。”
墨渊沉吟了片刻,道:“我对道友下死手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他想试探顾池的实力到底有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强横,如果连他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那也就不配与他们少主结盟,杀了也就杀了。
至于第二点,他的确是想杀了顾池,因为顾池的身上有他们冥府的东西。
一听这话,慕容知修顿时就不干了,猛地一巴掌扇在桌子上,怒骂出声道:“放你奶的臭屁,千鹤妹子之前都没遇到过你们冥府的人,身上哪有你们冥府的什么东西?”
李望岑也斜睨着他,神色不善道:“别说你们冥府的东西,指的是千鹤妹子身上的秋蚕金丝啊,这种说辞可太老套了。”
墨渊笑着摇头摆手,道:“几位还请稍安勿躁,千鹤道友的身上的确有我们冥府的一件东西,而且对我们冥府至关重要。”
顾池也来了兴趣,道:“那你倒说说看,我身上有你们冥府的什么东西?”
墨渊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一听这话,慕容知修顿时一拍桌子长身而起。
“让你说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仅凭一张嘴就在这里叭叭,你当我们几个都是好脾气的吗?!”
“你先别激动,让他继续说。”拓拔苍伸手将他拉住。
慕容知修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指着墨渊道:“继续说,今天你要说不出个什么好歹,爷爷我撕了你!”
墨渊面色不改,不卑不亢道:“我虽不清楚千鹤道友身上到底有我们冥府的什么东西,但我能感应到那种熟悉的气机。”
看他这一副笃定的样子,顾池双眸微眯,自己身上难道真有冥府的什么东西?
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终将破布幡取了出来,道:“你说的难道是这杆布幡?”
这杆破布幡是她当年在北阴山秘境里偶然所得,腐朽破烂,黑烟滚滚,透发着一种非常压抑的气机,看不出有什么神奇之处,但却能发挥出恐怖绝伦的威能,一直都被她作为最强的底牌之一,很少动用。
在看到这杆破布幡的第一眼,墨渊的眼睛都直了,浑身都激动地颤抖,颤声道:“这是我冥府遗失已久的万魂幡啊!”
“你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了?可有什么证据?”拓拔苍道。
墨渊摊开手掌,乌光一闪,一枚通体漆黑的令牌出现在他的掌心上,上面刻写着一个鲜红的“冥”字。
“这枚令牌内蕴有我们冥府祖地的一缕气机,究竟是不是我们冥府的东西,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手上的那枚令牌便与顾池手中的那杆破布幡产生了共鸣,两者间的气机纠缠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