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桉绷紧下颌,护着女孩的姿势,没有一刻动摇。
门外的保镖,陆续进来。
宁幼琳发癫的乱晃着溶液,滴到地上,腐蚀的烟雾笼起。
“她根本就是在装纯,十四岁那会,明知道我同周赫有婚约了,她还在日记本里写下暗恋周赫的话。”
“宁幼琳,我是对你太宽容了吗?”
周赫冰冷的话语刺骨而来。
宁幼琳虚惊,却又软着声线,苦做冤枉,“阿赫,你为什么就不可相信我,我同陆晨华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是这个小贱人,是这个小贱人自己勾引陆晨华,谎用我的姓名。”
“把她手里的东西安稳抢过来。”男人沉脸,无心听她叨叨,偏头吩咐。
宁幼琳眼见事态不妙,更为癫狂,“你们敢过来,我就泼到自己身上,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要你们都内疚。”
伤不了人,伤己。
她惯用的伎俩。
“宁幼琳,你该清醒了。”
女孩从叶书桉身后出来,挺直脊梁。
声声控诉,要她分神,“是你自己编了谎言,告诉妈妈说你被人用药失去了第一次,是你用寻死寻活要求我顶替你的身份陪周赫,是你一次次教唆他人下手侮辱我,到底是谁逼了谁?”
“你胡说,你胡说。”宁幼琳的眸眶在发颤,手指也在抖。
周赫洞察出女孩的用意,使眼神暗示应辉同保镖。
“我没有胡说。”宁幼恩盯着她发狂的眼睛,不悲不泣,“要不是书桉在陆晨华的手上救了我,我现在可能早就被你的谎言,包装成了陆晨华小情人的样子。”
话落,宁幼恩撩起自己额前的发丝,露出那枚她刻意想要留下的疤痕,让她看一个明白。
“宁幼琳,你自己看清楚,我现在和你不一样了,我摆脱掉你给我的所有咒语了。”
“尹幼恩……”
“啊……”
“小心!”
“哥!”
瓶子丢开的瞬间,周赫长臂一挡。
这次,终于牢牢将女孩护到自己身后。
电光火石间,他的手指沾到溶液,皮肉塌了一厘,宁幼恩惊得脸色发白。
同瞬,宁幼琳也被反扣压制在地上。
“周先生。”严警官接到通知赶来。
周赫深深咽喉,“严警官,把人带走。”
叶书桉上前,察看周赫的伤势,“快送烫伤科。”
女孩落泪,“好!”
“尹幼恩你不能走,是你毁了我。”
叶书桉拧紧指骨,“宁幼琳,轮到我们的账来算了。”
*
烫伤科。
“我不疼,你哭什么!”
周赫忍得额角渗汗,太阳穴青筋凸起,嘴边还不忘安抚女孩的情绪,“小哭包,眼睛刚好,又想再失明?”
不得不说,周赫这话,是吓到她的。
她不能再看不见了。
要保护好眼睛,要去墨尔本求学,要成长得更加突出优秀,才能配得上追求她的周赫。
宁幼恩听言,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把眼泪收回去。
可看着旁边医生不断地在用消毒水,同药液淋到周赫那冷白的微指上时,心疼得都快死掉了。
这不是普通的划伤,而是腐蚀性的毒药。
不好好处理,是要见骨头的。
怎么可能是他口中的“不疼”。
“周先生,要打麻药吗?”医生下手,也心跳如雷。
他是怎样的人物,怎样的金叶贵体。
周赫低头,在女孩望不见的一角咬牙苦忍,“不用。”
“肯定很疼的。”
啪嗒一下,豆大的眼珠话落。
女孩的瞳眸,湿漉漉的宛如这一滴溶液,是沾在手上一样。
“幼恩。”周赫的眼睫被疼痛的细汗打湿,哑着嗓轻唤她。
“周赫哥我在呢!”
她半蹲下身子,梨花带泪的小脸轻仰,眼里只有他一个。
“我打针,割肉,你不许再哭。”
周赫没吓唬她,那腐蚀性太快了。
“医生,真要割吗?”她颤音。
医生点头,“是。”
“我不哭,医生你动作快点,轻点。”
说是这么说,真见那长长的针管,刺入周赫指骨旁的静脉那瞬,宁幼恩是掐着自己大腿,才勉强止住哭腔的。
接下来的动刀子,她独自一人躲到了墙角。
直到医生松下口气说,“好了,周先生,这几日记得忌口,伤处不能碰水,一日三次换药。”
“明白了医生。”
“小姑娘,听明白了吗?”医生特意喊了她一句。
闻见叫唤,宁幼恩擦了擦泪转身,“听见了医生,谢谢医生。”
女孩声音细细软软的,医生听了见笑,“周先生的妹妹,很有哥哥的心呐!”
周赫同幼恩相差五岁。
外表虽俊朗贵气,但幼恩是十足的小女生模样。
又加上方才担惊受怕的模样,更显得年幼。
宁幼恩虚虚抬眸,搅动着手指。
周赫追她的事要保密的,被误认是兄妹也没事。
正当她要脱口顺着承认时,周赫的话,率先截到她前面,“她不是我妹妹,是女朋友。”
宁幼恩愕然瞪圆了瞳眸,“!!”
他怎么....
医生细想,呵笑,“原来是女朋友,怪不得!”
话题散,医生收拾着托盘上的东西,为两人拉上一侧的白隔帘,“待会护士会送药来,饭后服用。”
宁幼恩脸颊绯红,小声送别,“辛苦医生了。”
直到医生把门带上,宁幼恩才别扭地走回男人身边。
“不是说好,追我的事要保密的吗?怎么就成女朋友了。”
女孩羞赧,娇嗔他。
“都英雄救美受伤了,还不能转正?”
他抬手,一副邀功自得的样子。
宁幼恩咬唇,视线紧紧锁在他包扎的尾指上,恼不起来,“是不是很疼?”
问着问着,她又红扑扑了双眼。
周赫沉嗓,也心疼,“麻药没退,没有感觉。”
“可麻药退了,会疼!”
宁幼恩不忍了,泪又落了下来。
“过来。”
周赫一脸严肃,她鼻尖通红。
下秒,却窝进了滚烫的怀里。
“说好了,不哭了!”
周赫抬手,轻抚过她脸颊,“再哭,我这次得换法子给你治疗了。”
“什么法子?”
“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