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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出人意料的结果
    长安一百零八坊,但东西两市也各算是一坊之地,所以加上东西两市就是一百一十坊,所有人以为拔河比赛最后的冠军会是这两坊中的一个。

    就连颜白也认为冠军会是东市。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李晦这个市令虽然看着毫不在乎,背地里他可是单独拿出了一万贯钱作为奖励的。

    不光如此。

    在运动会开始前李晦还特意把这一百人拉到平康坊喝了酒,给所有人加油打气,在外人的眼里,东西两坊是长安的聚宝盆。

    这里人多,闭着眼睛挑就能挑出一百个壮汉,再加上,富裕,吃得好住得好,自然身体也好,拔河靠的是力气,身体好自然是占了天然的优势。

    可结果呢,东市排第三,西市排第四,政道坊排第二,第一名竟然是平康坊。

    第一名竟然是平康坊,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疯魔了,可以说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世界是不是疯了,这个结果让人难以接受了。

    长安百姓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大冷门。

    但从他们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颜白清楚地看到大冷门三个字,平康坊十多个老鸨子带着姑娘们开心地载歌载舞,更是买了大量的酒水来酬谢“勇士”!

    李晦砰砰地敲着城墙上的青砖,气得脸都青了。

    史仁基憋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悲痛道:“莫要捶了,再捶就把城墙捶塌了,看开些,来年再战就是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像是点燃了一个火药桶,李晦愤怒道:

    “这大牛真是个黑手啊,四个队伍闭着眼抽,怎么能抽到西市呢,抽到西市就算了,第二轮总该抽个弱点的吧,谁知道第二轮抽到了政道坊,娘的,让平康坊捡了个漏!”

    颜白没好气道:“最后是积分赛,循环打,怎么捡漏?”

    尉迟宝琳闻言不解道:“平康坊那么强?”

    李崇义站起身不屑道:“说真的,你们实在是太看不起平康坊了,真以为里面除了弱女子还是弱女子?

    挑水的活儿谁干,有宴会的时候搬挪桌椅板凳谁干?夜里巡逻又是谁干?指望着这群娇滴滴的娘子,得了吧,不是你们认为的那样。”

    李承乾觉得有趣,这些都是他闻所未闻的,扭了扭身子,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李崇义得意道:“告诉你们,人家平康坊这次是实至名归,人家里面可不光是娇滴滴的娘子。

    还有成群的龟奴,还有五大三粗的打手,还有护卫,你们当这些人都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啊,没有一膀子力,怎么接这个活儿,看我作甚,没有这些人那些吃白食的咋办?”

    长孙冲嘿嘿一笑:“那明日让这些下等人代表我们万年县跟长安县进行千人拔河比赛?”

    在长孙冲眼里这些人就是下等人,不光在他眼里,在整个大唐官勋,地主,读书人以及很多很多人眼里,龟公,打手,商贾,妓子,等等都是下等人。

    事实就是如此,没有人可以改变。

    别看有科举,但这个时代并不是平常人可以出头的时代,出头太难了,最好的途径就是当府兵去卖命,用命来搏功名,来获取翻身的机会。

    相比于其他的,人命真的是最不值钱的。

    在大唐读书是可以改变命运,但前提是你有书可以读。

    就拿薛礼来说,他虽然现在日子清苦无比,种田,挖煤,干农活。

    但他只要出去,有人问起他祖上,哪怕薛礼衣不遮体人家也会高看一眼,可若这人是个商贾,哪怕穿着得体,彬彬有礼,却很难得到尊重。

    在大唐千万不要说什么人人平等的话,不然别人会把你当作疯子!

    颜白闻言笑着冲长孙冲摆摆手:“都说了这是全民运动会,都是爹娘生的,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做下等人,都是生活逼的!

    若参加这个还要讲身份那又怎么获得欢乐呢,这个要计较起来都没有意思了,陛下今儿还特意让翊善坊的内侍下死力呢,青雀的延康坊不就是这么输的?”

    长孙冲见颜白这次说话显得和善,冲着颜白笑了笑。

    说句内心话,他真的不想去跟颜白争个高下,也不知道到底在争什么,但到如今的这一步,只能说这都是一切身不由己罢了。

    李崇义看了看天色,突然道:

    “喂喂,别说了,今日平康坊大胜,酒水定会比往日便宜,说不定还会有都知出来唱曲献舞,哥几个,依我看,咱们先把太子送回去,然后去喝点酒?”

    史仁基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我去,你们还会有谁去?”

    李晦有些心动,看着颜白道:“去不,不干别的,去洗个热水澡?”

    “倒是想去,可陛下让我进宫啊!”

    ……

    喧嚣落罢,长安还是那个长安,可今日的一切却让整个长安人都津津乐道,不少人更是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长安开始宵禁,可关上大门的各坊却是热闹非凡,尤其是政道坊,他们这次虽然没有获得第一,但政道坊胡汉的关系却是更进一步了。

    这就足够了!

    此时,十五个课税大使老老实实地在宫里算账。

    这是他们第一次进宫,也是他们这样末流小官第一次面见陛下,看着内侍在给他们倒茶,他们拨打算筹的手都在发抖,脸上的汗就没有停过。

    “宜寿侯,看你这模样好似在埋怨朕?”

    颜白看了一眼李二,回道:“臣可不敢!”

    一旁的李绩笑了笑,打趣道:“你这一来就盯着我的肩膀看,怕是在找思思吧,你小子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一个鸟骂你两句你记恨了三年,看来不弄死它你是誓不罢休啊!”

    颜白笑了笑:“老爷子念叨的很,说长这么大没见过会说话的鸟,他老人家说倒是稀奇,想看看。

    本想着某日得闲去国公府拜会一下,今日刚好凑巧,小子也把话带到了,英国公休沐的时候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李绩闻言脸都绿了,揪着胡须,气急败坏道:“你小子是不把思思弄死不罢休啊,说吧,你想要什么?”

    颜白搓搓手,轻声道:

    “听闻国公府上有一猫,长毛,白色,日月眼,大尾,尾端茸毛如狮形,形色丰美可珍,惟耽慵逸,我家小七儿最喜欢猫,想借来看看,不知道国公方便否?”

    李绩叹了口气:“只要你不弄死我的思思什么都好说,明日让小七去我府上去取吧,真是的,又不能抓老鼠。

    真不知道你们颜家怎么这么爱猫,对了,家里还有一只全身黑四角白的,也就是你说的那什么踏雪寻梅,也一并带走吧!”

    李二看着两人闲扯乐得呵呵直笑,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怒道:“颜墨色,朕那绣鱼是你拍死的吧?”

    就在这时候,剪刀内侍突然出声道:“陛下,算出来,一共是三十万贯!”

    李二接过课税统计的账目瞟了一眼,幽幽道:“剪刀,朕问你,在我大唐律法,对于聚众赌钱如何惩戒?”

    “回陛下,根据我朝律法,发现赌者,杖一百,并没收所有家财,如是设赌抽头渔利者,律定“计赃准盗论”,其,在京城设赌被抓获处以极刑,民间百姓商家设赌抓获则处以充军。”

    李二笑了笑:“宜寿侯,这账该如何算呢?”

    颜白拱拱手道:“陛下,臣可不是赌博啊,臣准备用这笔钱给长安铺上水泥,便于陛下日后出行,也便于诸位官员上朝,今后无论刮风下雨,大家就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走路了!”

    “这点钱不够吧?”

    看这李二似笑非笑的眼睛,颜白继续道:“那就再举办一场冬季运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