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师父的话,陆城点零头,才刚端起茶水喝上一口,耳畔就有声音响起。
“师兄啊,我回来了!”
“噗……”
陆城被水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廖子穹嘴角一抽,擦了擦脸上的水转头。
远方,虚空变幻间,三道人影飞速逼近此间水榭凉亭。
不,准确的是两道人影,另外一人浑身妖气凛然,被金锁缠身,连嘴里都塞了布团。
“师兄,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何不语一边飞近,一边吆喝着。
廖子穹满头黑线。
还用看吗,这满身的妖气,隔着老远都刺鼻。
“你看看这人儿还有救没得?”
何不语落至亭前,话间大大咧咧地就坐下,抄起桌上的一壶茶“咕噜咕噜”喝起来。
于正元则是站在亭外,十分有礼貌地朝着两人各自拱手行礼。
“师伯,陆师兄。”
两人轻轻点头后,他起身静静站到了一旁。
“没救了。”
廖子穹看也没看,就开口。
“这么确定?”
“废话,这几四处妖人出没,该试的手段全试过了,根本没救。”
廖子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问道,“这具妖人,你从哪抓回来的?”
“西荒域。”
“那你送去西荒殿啊,你带来神符殿干嘛,给我找事儿?”
“我这不是估摸着此事与妖神教有关,所以让你先来看看嘛?”
“我看你大爷……”
廖子穹忍住了抽他一嘴巴的想法。
跟妖神教有关,不去找玄殿,找自己做什么?
何不语挥了挥手。
陆城和于正元两人会意,拱手退下。
待两名晚辈退下之后,何不语才正色几分。
“我带它回来,是因为此人与当初的凶手情况很相似。”
“凶手?”
廖子穹目光闪烁,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数十年前,杀死师父的那个人?”
何不语点零头,眸光深邃。
“当年师父元神回来的时候,便有一股稀薄的妖气,只是你赶回来的时候妖气已经散去了。”
“那妖气……与妖神教有关?”
听到事关师父,廖子穹也紧张起来。
“当初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想要去幽木山,替师父寻回肉身,可你把我关了起来,没让我去。”
何不语看着他。
后者微微低眉,躲避着他的目光。
“师父的元神之躯已濒临消散,不时间上来不及,就算你去了幽木山又能如何,万一你也死在里面,然后我又进去找你?”
廖子穹着,语气有些愤愤。
“那万一我带着肉身走出幽木山,也来得及在师父元神溃散之前赶回来呢?”
似是想起了往事遗憾,何不语也有些来气,质问着。
“你……”
廖子穹看着他许久,最后叹气,“世上没有那么多刚好,有的时候及时止损才是正确的。”
“所以这就是后来你在幽木山远远望了一眼就回来的理由?”
何不语盯着他,“你当时把我关起来的时候答应过一定会把师父的肉身带回来的,可结果呢?”
“你若是不敢,为何不让我去?”
越,何不语越是气愤,怒目而视。
从来在晚辈面前玩世不恭,仿佛不在乎名利的他,此刻额头青筋暴起,似是在压抑着怒火。
“我不是不敢,想救师父的心,我比你只多不少!”
廖子穹也来了脾气,一巴掌拍的棋盘四分五裂,站起身来与他四目相对。
“连龙九极都折在了里面,你难道以为凭当时的你我二人,还比得过龙九极吗!?”
“到底你就是个税,如果你不阻止我,也许师父就不会死。”
何不语却根本没听进去,反驳着。
廖子穹深吸一口气,闭目许久,才缓缓开口。
“这么多年,既然又有了凶手的下落,有些话我也该告诉你了。”
“师父临死前,与我了一句话,若非这句话,我当时不会犹豫,反正我死了,神符殿还有你接手。”
“什么话?”何不语皱眉。
“他在不久的将来,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需要我们……用命去做,师父,他的命,也是为了这件事,如果不将其完成,那他死不瞑目。”
随着廖子穹严肃的声音落下,何不语眉头也渐渐紧锁起来。
用命去做的事情……
“以前我还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随着于的出现,我想我应该隐约能猜到一些。”
“什么意思?”何不语追问。
前者看了他一眼,轻声开口:“除了师父之外,于是唯一一个去往过符塔顶层的人,他看到了跟师父同样的东西,不止是九品之上的符箓,更看到了下大变的契机。”
何不语一怔。
师父似乎……就是登上符塔顶层之后,才忽然要选定神符殿下一任继承人,而且之后就离开了,再回来时,已是濒临溃散的元神之躯。
“可我问过于,他除了符文和一些幻境之外,他没看到其他的东西。”
廖子穹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符塔顶层的符文,是谁放的吗?”
何不语摇头。
这件事情,只有历任殿主才有资格知晓,以往他也追问过师父和师兄,两人都不肯告诉他。
“是一个来自过去未来之人,或者,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根本不存在的人?”
这一番话,让何不语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那他为什么能在符塔留下一枚符文?
简单的一句话,让他感到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或者,是一个如今存在,即将会不存在的人,又或者是本不该存在于现在,由未来而来的人。”
廖子穹缓缓开口,看向远方,目光深沉。
“他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变数,却不应该存在于此世。”
“到这里,我想你心中对于那个人,应该也有了些猜测。”
廖子穹看着他。
何不语缓缓坐了下去,呼吸凝重。
那个人……
是出现在于心魔劫里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