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月光似温柔的泉水静静地洒向凤栖宫。
浴后的艳姬披上一件粉色紧身袍,微湿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加之她体态修长,霎时她整个人身上透露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步履轻移,正准备卧榻休憩。
“摇曳灯火清,帘飞幔长。冰肌美女,出水芬芳。”门外,一人慢慢地吟着诗,声音尖锐,却不矫作虚情。
“谁?”她一惊,正想闪避,不料还没来得及,房门已被一阵清风刮了开。
随之,一条黑色身影似鬼魅般飞窜进来,又无声无息地绕着那帘幔飘扬。
在她飞身后,手中白绫脱手而出,直击那飘然不定、变幻无穷的他。
可来者轻功高于此,她又怎能捉摸得住。茫然间,身后便有一双大手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
“大美人,泉池郊外一别,熊冠希为你可是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啊!”熊冠希耸耸鼻子嗅着她身上的体香,又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她的玉肩。
“日夜想我,又为何现在才来见我?一听,你这就是假话啊!”待确定了来者为熊冠希后,艳姬优雅转身,动情地看着他道。
“宝贝,你哪的话啊?”熊冠希一脸委屈,又回之倾慕的眼光,道,“你可知道我每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不,忙里偷闲来看你了。”
艳姬冷艳一笑道:“我看你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有事找我?”趁熊冠希毫无防备之时,她急展轻功,轻悠悠地飘开了几步远。
屋内纱帘迎风而舞,她躲在另一侧,水似的眼眸脉脉含情。虽年过三十,但她那婀娜的身姿依然能够激得像熊冠希这样的好色之徒热血沸腾。
熊冠希微移脚步,一阵风似的又来到了她的眼前。
“宝贝,首先我是为了见你。其次,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挑起她的纤纤玉指,熊冠希不禁深深地吻了上去。
艳姬脸上又滑过一丝妩媚的笑容。她道:“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尽管开口。”
熊冠希的脸上笑容掬起,轻声问道:“宝贝,你是否想过当鸾凤山掌门?”
“嗯?”艳姬诧异,怔怔地望着他。
“听你们鸾凤山派的鸾翱殿密设着一个神奇的阵法,这三十年来能破阵而出者也就当年的顾犇和程胤。我想要你开启它帮我困住一个人。怎样?”
“什么人以你熊神医的本事都对付不了,必须得用上我们那阅鸾阵啊?”看熊冠希神秘的样子,艳姬不禁有些好奇。
熊冠希触到她的耳边,声嘀咕着。待完了,他又嬉笑情迷地看着她。
“这,不好吧……”艳姬神色犹疑。
熊冠希摇摇头,道:“宝贝,这没什么不好。我让你困住他,不仅是帮我的忙,而且,这样的话就没人阻挠易浊风杀影空了。之后,你便是下一任鸾凤山掌门。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
“你放心,这事不难!”艳姬突然面色红润,兴趣高涨。
熊冠希挑眉一笑,轻搂着她道:“记住,把他困住就行了,不要动手去杀他。因为你不是对手,我可舍不得你冒险。”
“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艳姬温尔一笑,依俳他的怀抱,亦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那……宝贝,今熊某还有要紧事,就先告辞了?”熊冠希又故作苦笑道,还扶正她的身子。
“怎么,这么快?难道你就不想和我……”艳姬话未完,熊冠希又用手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唇,“好了,宝贝,今真的还有事,下次见面一定好好跟你温存……乖,好吗?”
“那……我就信你这句话了……”艳姬脸色羞红,却还是恋恋不舍地看着熊冠希。
熊冠希再次触到她的耳边,这一回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耳朵,低声道:“我熊冠希从不食言。”
艳姬的心荡得更高了。
最终,程戈和易浊风都料到了鸾凤山这边会有异动。于是,他们两人自两个不同的方向,分别朝这边赶来。
程戈先易浊风两个时辰上的鸾凤山。
这一回程戈也没有去顾鸾凤山那些该死的规矩,踏着轻功毫无约束地便飞了进来。而且他也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是静静地坐在某个他认为杀手一定要经过的地方默默地等待着。
凤榻宫,他躺在凤榻宫的屋顶,望着夜空稀疏的星辰,丝毫不畏冬夜的霜雪和严寒。只因他的手中,还有一壶酒。
“莫道我无情,我岂知你意?”程戈吟了句,苍凉一笑后他揭开壶盖,又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烈性的女儿红。
就在他闲得无趣时,头顶一条黑影飞速飘过,落于凤榻宫外。
程戈猛然惊醒,一看现在才戌时,“来得这么早?”但是他还是犹豫地追了上去。
奇怪的是,那人似乎知道程戈会从此时此刻开始跟着他。在凤榻宫外停了一会,他又腾身而起,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鸾翱殿。”追至此时,黑影消匿无踪。程戈观察着四周,静得连根头发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入耳。
他不禁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搭气势恢宏,宽敞明亮。数百只鸾鸟雕塑站成四排,肃立于大殿正中央。此时,它们的神采,一如这幽静的夜色,诡谲而庄重。
程戈摇摇头,见殿内并未藏人正要离去。
不料,眼前的数百只鸾鸟忽然变活了!
“阅鸾阵!”见它们以光电之速扑朔迷离地变幻,很快便将自己包围起来了,程戈的黑眸骤然放大。
鸾凤山第一阵,没想到他来护影空的周全,却有人将他引来,还敢动用这阅鸾阵!
众所周知,阅鸾阵、幻影阵、凤吟阵乃鸾凤山派三大阵法。它们的力量强大无比,鲜少有人能够独自破开其中的任何一个,即便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是谁?为何要困住我?就是为了杀影空吗?”程戈问,眉心紧锁,扫视四周,却无人应声。
好一会后,他拔出了背上的赤霄剑,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只是一只胆得都不敢跟我面对面的缩头乌龟,呵。那我也不用把你当成一回事,用这阵法困别人容易,困我程戈可谓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