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便宜你们两个了!”
这一刻,饶是以杜玄的心胸之豁达,也禁不住有几分不爽,因为,来到外面,通过观察那血神幡的变化,杜玄就知道,血魔是将其催到极限了,自己在硬碰硬的与他拼上几记,这血神幡绝对会崩溃开来。到得那时,那血魔和蝠魔都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轻而易举就可以拿下。
可偏偏,这时对方的援兵到达。而且,遥感气息,那实力起码也是金仙五重。杜玄自不会怕,但是,却不想被纠缠住,遭到更多金仙的围攻。那样的话,即便是他,也有殒命之忧。
所以,杜玄并没有挥动河战斧,斩向血肉地狱,而是身如青烟,一晃边走,冲出了千百里开外。这时,他手中河战斧朝着身后一斩,嗤啦——,凭空出现了一道黑色雾气,宛如屏障一般,树立在那儿,接着,他又急速遁去。
血魔拼了老命,残了法宝才将杜玄给托住,此时此刻,好不容易援兵到了,杜玄却是要逃走,血魔哪里能够容许,所以,血肉地狱飞速变化,化作一道血肉神枪,朝着杜玄追杀攒刺而去。
血魔希望,自己的这种手段,能够拖延杜玄的逃命速度。
熟料,还没有靠近杜玄,血肉神枪便被那一道黑色雾气挡下。两者接触的那一刹那,黑色雾气迅速反弹,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庞然大力,不但将血肉神枪给震退,更是在半空之中支离破碎,彻底残破开来。
不仅如此,那血肉神枪的进攻,仿佛是触及到了那黑色雾气的某个应激节点,刹那之间,黑色雾气便如同吹气球一般,极速的膨胀了起来,化作绵绵密密,无边的云海,铺盖地的席卷过来,只一瞬间,便将血神幡给覆盖了去。一任血魔和蝠魔联手催动血神幡,爆发血光抵抗,也只能在这不停扩张的云海之中载沉载浮。至于杜玄的踪影痕迹什么的,那是彻底没有了头绪。
这一刻,还有一个人十分的懊恼,那就是匆匆赶来支援的风无常。
风无常出身三十六部异魔的风魔族,鸟头人身,背生双翼,头长独角,生有掌控风的神通。
他本来已经窥视到了杜玄的影子,正准备立下功劳,只一瞬间,便风云突变,茫茫大雾,锁禁虚空,而且还在不停的膨胀延伸,仿佛后劲绵绵,没有尽头一般。
风无常自然是不愿意耽搁时间,当是时,速度不减,双手伸出,两只宽大的袍袖齐齐鼓荡,从中吹出了两道凛冽狂风。
这两道狂风,宛如两条怒龙,冲入了茫茫云海之中,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在云海之中开辟出一条通道。
可是,当这两道狂风与云海解除之后,除邻一个刹那,让那不停扩张的云海波涛稍稍凝滞了刹那之外,之后,便在无能力存进。不仅仅是如此,那云海波涛还继续膨胀碾压,瞬间碾碎了两道狂风,将他们吞没。
就这么一个耽误,茫茫云海也将风无常给淹没其郑
这时,风无常才知道自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这雾气云海,看起来如烟似雾,但实际上却是凝萃到了极点的河之水的变形,可不是那种轻盈之物,随手可散,沉重的无以复加。他进来之后,发现自己就好像是跌入了一片汪洋涡流之中,有一股子吸力自下方而来,拉着他往下沉去,身形居然不由己。
他那里知道,杜玄这最后的阻敌一招,源出于他当年开创的神通——化海枪,滴水化海,那膨胀之力可谓是惊人之极。不过,在杜玄接触到了水之气道运用之后,他就将其做了一些改变,形成了这么一道雾气障壁,他取名为两界海。
两界海,顾名思义,这一道障壁便可化生一片海洋,分隔两个世界。
这是杜玄第一次运用,还并不完全成熟,但是,从效果上来看,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杜玄还在其中杂糅了河葬剑术的一些玄妙,不仅有阻敌的功效,在攻伐之上,也颇有玄妙。虽然算不得多强,但总也能给敌人造成一些麻烦,从而,使得阻敌时间更长,让自己能够更加从容的遁走。
现在,风无常便是遭受到了河葬剑术的影响。不过,他终究是金仙五重的强者,一声暴喝,头顶的独角大放光华,青碧色的光芒,好似一柄利剑,直刺苍穹。“嗤啦——”一声响动,这青光暂时分开了河之水,让他得以冲出这黑色云海。
云海还在膨胀着,不独是四面八方,还有上下,就仿佛大海涨潮一般,一波波的望上涌动,想要将他再次埋葬其郑不过风无常既然已经逃脱了出来,自然不可能再犯类似的错误,身形也在不停的拔高。这身形方位,一动在动,再行观察之时,杜玄的痕迹是彻底没有了,连逃走的具体方向,都不能在确定。
就在这时,风无常左侧不远处,茫茫云海之中,突然深处了无数条手臂,各个粗大无比,筋肉虬结,强健有力。这一条条手臂同时挥拳,炸的云海波涛激荡不休。很快,在这千万条手臂开辟出了通道郑重,一道血光飞射而出,正是血神幡。
血神幡一现,血魔和蝠魔紧接着从中飞了出来。
这个时候儿,蝠魔因为吞噬了血神幡内不少的血肉储存,倒是实力恢复了大半,看起来还好,没有了之前的狼狈。但血魔就不行了,因为动用血肉地狱和杜玄硬拼,潜能消耗太过,根基摇动,法宝残损,可以是五劳七伤,十成战力,最多剩下两三成。这一次的战斗,可以是亏到姥姥家了。
不过,血魔也没有什么抱怨,毕竟,他也知道,这一次的敌人实在是太强了,在这种人面前,能打出如茨成绩,已经足以自豪了。
“风道兄,那地府贼子的下落可曾有眉目?”第一时间,血魔便开口发问。没办法,他想要恢复,也得吞吸大量的血肉,不过,血神幡中的血肉他不能动,这干系到他的战力。如此一来,自然是找上杜玄最好。如果他能够将杜玄给吞噬了,那不但是实力尽数恢复,还会大大的补益,更进一层。
正因为此,血魔压根儿就没有休息,停止的意思,他希望能够趁着杜玄还没逃远,继续的追击。毕竟,此时此刻他们又多了一人,而且还是金仙五重的高手。三人联手,在加上某些秘术、禁术,不是十拿十稳,也有个七八成把握。
当然,血魔也可以继续等待,汇合更多的人,可以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是,那样的话,且不杜玄走了多远,还能不能找到,就是能够找到,那么多人,他能够分到手的利益也是寥寥,如同鸡肋了。而现在可不同,他们三人分配的话,他要血肉,可以将法宝和元神让给蝠魔和风魔,这却是很公平。
只是,血魔的眼睛虽然炽烈,但是风无常却是没有半分友好的回应,颇为不爽的道,“没有!我你们两个是怎么阻拦的,这么点儿时间都拖延不住,还让那人临走之时摆了一道。这一次追击如果失败,你们可是要负责任的。”
血魔闻此,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没想到风魔会是这么一个态度,当时就要怒斥反驳,却是被蝠魔给拦下。蝠魔满面严肃的对风魔道,“无常道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追敌,你我们有责任,我们好歹也出了那么大的力气,阻拦了一段时间,我还吸走了他一部分福德之气。而你呢,我们可是光看到你在这儿发呆发愣,好像不怎么愿意出力啊!”
“牙尖嘴利,我怎么不愿意出力,这四方渺渺,我要往哪儿追击?还和之前一样碰运气吗?”风魔一声冷哼,当时回道。
“碰运气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现在运气是在我们这边儿的!”蝠魔却是当仁不让,直接回道。
听得这话,风魔显得平静了一些,因为他很清楚,没有了福气之后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当下里,他按捺下了性子,道,“既然这样,这指路一事儿,就交给蝠兄了!”
“好!”蝠魔也不客气,虽然,他也没有什么线索,但是,他有福气,吞下福气以为己用,他所得可是不少。他略加思量之后,毅然决然的指了一个方向道,“我们往下走!那些人是来搞破坏的,只有深入,机会才多。”
血魔对此,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们是老搭档了。风魔风无常听了,虽然觉得理由不完全站得住脚,但是,他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只能依从。
“好吧!”
“速度上,风道兄远超我等,所以,追击上,就一切拜托了!”蝠魔话之间,再度钻入了血神幡郑
血魔也是一样,没有必要,他是不想和风魔什么话了。
风魔也无所谓,直接持定血神幡,便行震动双翼,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线,朝着下方追去。
这要往下去,必须通行云海,不然的话,就得绕相当的路。不过此时此刻,因为膨胀之力已经到得尽头,这云海波涛已经开始变淡,缓缓消弭,称之为千疮百孔也不为过。虽然还残余有不的力量,但在风魔严重,就不算什么了。
他飞行起来,真个如风一样,瞬间便从那缝隙之中穿过,没有受到半分的阻隔,速度飞快。
这一飞,就是四五,可是,风魔连杜玄的影儿都没有看到。要不是蝠魔还在坚持,其他人也在其他方向寻找,他早就准备该向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倾力追击,他却是也累的不轻,稍稍减缓了速度,准备长期作战。
……
蝠魔猜的还是很准的,杜玄呢,的确是一直往下走,没有偏离一分一毫,只不过,他展现了大鹏的下极速,实力修为又比风魔要强上不少,风魔自然是只能在后面吃灰,根本看不到他的踪影。
不过,在他和刘崇汇合之后,因为雷泽雨瑶还没有到达,他们却是决定主动前往,与雷泽雨瑶汇合。他们最终的目的并不变,还是要深入,不过,从那时开始,却是开始在往别的方向偏转,没办法,杜玄并不想在刘崇和雷泽雨瑶面前展现自己的速度,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风魔等三人还坚持着原来的方向,自然是与杜玄,越离越远,甚至,在往下的深入之上,他们反倒是后发先至,跑到了前面。而其余方向的追兵,距离他们却是还相对遥远,所以,基本上他们的安全却是没有了问题。
差不多一个月的高速奔逃之后,杜玄与刘崇、雷泽雨瑶三人,终于在茫茫虚空之中,看到了一座庞然的浮岛世界。
这座浮岛,幅员数十万里,堪称一块大陆了。遥空观察,这座大陆可谓是山清水秀,到处都是一片片的森林,几乎覆盖了这座大陆的八成以上。只不过,这森林却是与寻常的有所不同,内里生长的都是一种树干密布鳞片,结着冬瓜大,也同样密布鳞片的果子的树木。
这种大树,杜玄没见过,却听过,这叫魅魔树,三十六部异魔之中的魅魔族就是从那魅魔果之中诞生的。
魅魔生木属,并不算什么强力种族,除了极少数有所易变的魅魔,大多都只擅长的是治疗和魅惑,只要精神意志足够坚强,那魅魔基本上就无机可趁。再者,魅魔无论是男女,都是生俊美,故而,外面很多强者都喜欢将他们当作宠物来养,价值不斐。
刘崇看到这么一座大陆,当时便兴奋了起来,便要施法隐匿而入。他对火法可以对魅魔有着极大的克制,只要这支魅魔种族中没有五重以上的金仙,刘崇一人就可以横扫。
不过,就在这时,杜玄却是将其拦了下来。
“提防有诈!我们已经闹出了东京,前线大营也派出追兵来追杀,你觉得这里会没收到消息,会这么安静正常,等着我们来缴获?”
此言一出,刘崇瞬间如一盆冷水泼下,恢复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