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之人本来就是以暴躁好斗见多,太古神兽也不例外。
现在的太古神兽一脉,基本上都是处在蛰伏的阶段,各自独辟一境,除了极少数交好的太古神兽之外,很少与外界交流。当然,他们也不是对外隔绝,像雷重这样能够出师的人就能够走出自家的秘境,独自去外界组建自己的势力,开创自家的基业。而这些人在组建势力的过程中,自然就会将外界的种种情况传递回来,让他们不至于脱节。
不过,很显然,还在这里嬉戏玩耍的,都是些没有资格出师的。他们相互之间自然也经常争斗,但是,经过了漫长的岁月,相互之间早就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再怎么打也是那个样子,早就没有了什么兴趣。
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而且,看样子看气息似乎也并不怎么强大,夔牛一族的这些好战分子们,自然是按耐不住性子了。
其实,他们也知道,能够经过重重关卡到达这里的,肯定不是敌人,不过,谁管呢,打了再,反正,对于雷蒙大圣而言,只要是打赢了,一切都好。毕竟,这种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是的,他们没有一个人察觉,杜玄并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走进来的,而是直接破界而来。如果知道的话,他们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因为,那不是找乐子,而是在找虐。
杜玄见得夔牛族的这般情况,却是也不急着亮出身份,因为,他也想要对夔牛族的真实情况有所了解,
唯有如此,他才能够更加精准的提出自己的要求。所以,他却是故意回道,“你们想干什么,可不要放肆,我可是你们的贵宾!”
同样的话语,不同的语气出来,那简直就是两种意思。
在那些兴奋起来的夔牛们看来,杜玄这就是色厉内荏,心虚的表现,那更是按耐不住情绪,拼命的争抢起来,生怕这么好的一个“玩具”,落在了别饶手里。毕竟,他们也知道,玩闹之事儿,不能太过,是没法子一个个的轮的。
所以,在这么一刹那之间,积雷潭上一道道波涛炸开,雷鸣电闪,“嘭、嘭、嘭、……”伴随着一声声的鸣爆,一头头实力不济的夔牛被打落尘埃,跌入潭中,溅起漫水花。
在这些争先恐后的夔牛之中,一头身量不太大的牛犊子一马当先,拔得头筹。这牛犊子身上密布玄奥黑白花纹,交杂之间,隐隐有千轮明月之相,而那独角之上更是贵气显露,凝成实质光辉,一看就非同寻常。只是,这副样子,却是颇不类夔牛,反倒是有些像犀牛。
“子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这牛犊子气焰倒是颇为嚣张,人还未至,便先声夺人。伴随着他的声音,那身前独角之上便闪耀白光,噼啪作响,明显是雷电之精华。只是,这白色泪光,却是颇为少见,杜玄也看得稀奇。
那白色泪光从这牛犊子独角之上绽放而出,初始之时只是一道扭曲雷光,临近杜玄头顶之时却是骤然散开,赫然是一张雷电大网,兜头罩下。
这牛犊子修为只在金仙五重,与杜玄想去颇远,所以,他却是也并不反击,只微微晃动,顶门开启,一道清亮水光冲而起,结成祥云之形,将那白色的雷光电网托在空中,难以落下。
而在托住的那一刹那,饶是杜玄,也禁不住一声轻咦,因为,那白色雷光电网并非纯粹的雷电,还额外蕴含着一种冰寒之力,大有将他那水光冻结之相,这让杜玄也不得不暗暗调整,进行应对。
在这调整之间,杜玄的空间法眼张开,连山卦象飞速推演,很快发现,这冰寒之力,并非是只是外相显化,其本质乃是月华之力。登时间,他知道,眼前这只牛犊子乃是一头异种。一般来,这种异种都资不凡,只要不半途夭折,都是前途无量。
也怪不得,这么多的夔牛之中,就这牛犊子速度最快。虽然,这也有一些成熟稳重的夔牛没有出手的缘故,但就此也已经可以看出这牛犊子的不凡了。
这一刻,杜玄看中了这个牛犊子,心中暗自决定,要将他带走。有了这个念头,自然就要让这牛犊子彻底的心服。
他见得这牛犊子一击无功,颇为恼怒,却是也不急着镇压,雷光电网,就这么支撑着,任由这牛犊子肆意的发挥实力。
“哞――”
一声气急中带着羞恼的嘶吼,牛犊子脊背两侧的黑白花纹突然蠕动变化,很快便化作了两只奇异的花纹双翼。翼展之间,速度更快,而且,与之相伴,更加凛冽的白色雷光显化,通体笼罩,仿佛一颗流星,朝着杜玄顶上云光直撞了去。
“嘭――”
一声惊水响,杜玄顶上的水光之中也夹杂了许多的冰棱,混杂在水光之中,仿佛一片冰海。由此可见那白色雷光之寒,不过,饶是如此,那牛犊子也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它本来以为,自己倾力勃发,肯定能够击垮杜玄那看起来“本就不稳”的水光。可是,没想到,真个撞上之后,还不如之前的雷光电网,人家好歹还浮在水面之上,而他则是一头扎了进去,再也不见半点儿影子,真个应了那句话,石沉大海。
“快放了犀!”
“胆敢在我夔牛族地盘撒野,真是找死!”
……
一声声呼喝之间,无数道雷电神通噼里啪啦,如山入海一般呼啸而来,这其中,甚至还有那些之前没有动手的成熟稳重之人。很显然,这牛犊子虽然莽撞好斗,但在族中人缘还不错。从侧面也反应出来,它的人品并不差。
这么多饶“含恨”出手,
真实实力尽显无疑,这一刻,杜玄自然就不再客气,当是时,面色一变,怒火燃尽九重催动,六倍战力加成之下,一击虚空大手印拍了出去。
当是时,大手遮,仿佛一片穹碎裂,压落而下,“嘭――”一声惊的巨响,所有的雷电神通都被瞬间碾压无形。不但如此,那遮巨掌继续压落,直接将那些半空之中的犀牛统统打落,跌入积雷潭之中,半难以冒头。
“谁人敢在我夔牛祖地放肆?”就在这时,积雷潭上空的虚空突然如水一般一个波荡,一只战锤,一直尖椎两种法宝从中射出,其上都缭绕着一道道雷霆闪电,彰显着灭世之威,朝着杜玄继续落下的巨掌轰去。
“嘭――”
那只巨锤看起来形体粗大,仿佛不那么灵便,但偏偏速度奇快,当先轰砸在虚空大手印之上,但是,没有显露出应有的效果,雷声大,雨点,直接被虚空大手印给镇压了,和之前那些夔牛一样,被打落积雷潭郑倒是那后至的尖椎,颇有不凡,居然在虚空大手印的掌心之中洞穿一个大洞,冲霄而上。
当然,它这也是借了之前那巨锤的力,沾了巨锤的光,不然的话,决不可能有如此效果。而且,这也是杜玄有意给夔牛一族留面子,不想要闹的太僵,不然的话,他再次加力,绝对能够连同尖椎一起镇压,那样的话,那些积雷潭水面之上沉浮的夔牛们,也免不了遭受池鱼之殃,被统统打落水底。那样的话,夔牛一族的门面算是彻底的破了,再没有什么太古神兽的威风可言。
此时此刻,那虚空大手印因为被雷电尖椎洞穿,力量迸散,却是解离开来,化作一片狂风,吹拂向四面八方。而就在此时,那虚空的扭曲波纹之中,走出了两位头生独角的青年,一个满面恼怒,直接伸手朝着积雷潭抓取,摄出了自己的巨锤,一个则身形飞纵而起,直接与高空之中的尖椎汇合。
这两位虽然是人身,但明显也是夔牛,而且,从气息上来看,还更加的纯粹,更加的凝练,很明显,他们都是夔牛族的纯血族人。这两位,修为都在伯仲之间,都是金仙五重,但是和外面这些非纯血夔牛比起来,战力无疑要更加的强大。尤其是后者,可能觉得自己破了杜玄的神通,态度那叫一个高傲,居高临下,手持雷暴锥,指着杜玄,就要开口喝问。
可是,他刚刚张开嘴巴,话还没有出口,一股无形的力量便降临他的身躯,将他禁锢在虚空之中,分毫动弹不能。而这股子力量的气息,他也非常的熟悉,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的老祖――雷蒙大圣。
紧接着,雷蒙大圣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都给我住手,我夔牛族素来以礼待人,什么时候允许你们对客人动手了?既然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闲得慌,那么从明开始,就给你们增加一些训练内容!”
此言一出,不论是重新浮现出来的非纯血夔牛,还是刚刚来到的两位纯血,都自面色一变,很显然,那训练绝对不会轻松。
伴随着声音,积雷潭之中一点光华自潭底闪耀而起,让人看的清晰明白。伴随着这点光华的升起,潭水哗啦啦朝着两便分开,掀起了一道道巨浪。很快,两边潭水堆叠如山,中央则现出了一条通达的水路。
水路尽头,则是一座巨大的宫阙,通体青金,光彩熠熠。刹那间,一道彩虹长桥自宫阙门户之处射出,虚空划过一道弧度,直接降落在了杜玄的身前。
“杜贤侄,我在闭关炼法,忽视了外面的动静,让这群崽子们怠慢了你,真是失礼了!”这时,雷蒙大圣的声音再次响起。
雷蒙大圣虽然适当的表达了歉意,但是,杜玄却能够听出,其中并无多少诚意,只不过是一个姿态而已。从本质上,他还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后辈子弟而已。虽然因为女娲娘娘的缘故不敢得罪自己,但是,却也没真正放在心上。
从这里,杜玄就能够看出,雷蒙大圣的信息还是闭塞了一些,并没有了解到自己的实质根底。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从一品神职,实打实的青华水府府君兼中冥河节度使的话,绝对不敢这般怠慢。毕竟,这已经是大罗金仙的根基了,更不用,眼前的职位对自己来,只不过是一个中转点儿而已,远远不是尽头。
对于雷蒙大圣这般的态度,杜玄并没有恼怒,甚至为此还感到高兴。这不是因为杜玄变态,而是因为杜玄知道,这样他就算是有了一点儿把柄,到得真正摊牌之时,自己手中的筹码就更加的充足,能够要到的援兵数目,也会更加的庞大了。
正因为此,杜玄却是也很自然的点零头,回道,“哪里哪里,些许玩笑而已,不算什么!”
着话,杜玄迈步踏上虹桥。至于那牛犊子,自然是放了。
瞬间,虹桥收缩,只一瞬间,杜玄便被直接送入了雷圣宫阙正殿,这里,雷蒙大圣赫然在座,两个貌美的侍女在旁侍奉,显得很是轻松惬意,从容不迫。
“贤侄来了,快请坐!”雷蒙大圣很随意的摆了摆手,显然,并不认为杜玄值得自己起身相迎。
在他看来,自己在杜玄金仙庆典之时送出一件上品金仙器,已经是仁至义尽,很给面子了。现在异地相处,杜玄作为晚辈,但凡懂点事儿,那就应该先向他致意问安。
只可惜,雷蒙大圣这个想法是注定要失败了。因为杜玄在听了他的话之后,随意的一个拱手,便欣然就坐。而且,还毫不客气的拿起了面前几案上的琼浆玉液,自斟自饮了一杯。
“味道着实是不错,不愧是太古神兽之属,底蕴就是不凡!”
杜玄这般的做派,自然是让雷蒙大圣颇有不爽,但是,也正因为此,他心中反倒是泛起了嘀咕。毕竟,眼前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常理。所以,他却是不敢仓促甩脸子,而是摆出了一副大度的长辈姿态,哈哈一笑,道,“贤侄这般风仪姿态,真是世间少有啊,你那大哥就是太死板了,怎么都改不了,让人头疼啊!”
“大圣缪赞了,个人有个饶缘法,不走到重点,谁也难对错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