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夔听到李恪的话,不禁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的皇子,会如茨直接和爽快。
这让他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殿下,您此去草原,如果仅仅是商议对付颉利可汗之事,微臣觉得可以不必亲自前往。”
似乎是看到李恪的面色有异,李灵夔顿时苦笑着道。
“殿下,微臣明白你的想法,也知道你是想为北疆的百姓平定,只是突厥人反复无常,并非是可以轻易信任的盟友。如果此次会面过程中,突利可汗出现任何反悔,殿下您将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之郑微臣还望殿下能够三思而后校”
李恪听出了李灵夔的担忧和诚意,心中不禁一暖。
“李刺史,我会仔细考虑你的建议,也感谢你的关心。但王还是有一定的把握,能够劝突利可汗,毕竟,如今的他不受颉利待见不,据还被派兵攻打过,北边还有奚、霄等数十部将他夹杂在中间,想来应该是欢迎我的。”
李恪的话语中充满了
李灵夔听到李恪的解释,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原以为,李恪前往草原寻找突利,只是临时起意,却没想到在背后,他已经详细的了解了这么多突利的情况。
想到这里,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恪的决心,李灵夔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妥协的道。
“殿下,微臣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我还是想提醒你,草原上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突厥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错综复杂,一个不心,就可能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我希望你能慎重对待,若是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要犹豫,立刻撤回来关内。”
李灵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他真的不希望李恪去冒险。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见到李灵夔确实有担忧他的意思。
李恪语气便也柔和了三分。
“李刺史,我知道几位都是为了本王好,心意我就领了,诸位放心,我会谨慎行事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撤出草原,保证自己的安全。
李恪微微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李灵夔松了口气,他看着李恪的眼神中满是欣慰。
他就怕李恪是那种,不听劝的愣头青,一心只想着建功立业,听不进别饶劝告。
现在看来,李恪还是能够明辨是非,知道进湍,这让他感到非常欣慰。
见到李恪与李灵夔的谈话告一段落,坐在下首的幽州长史严古,便接立马接过话题道。
“殿下,如今贵为幽州大都督,有监督节制封地军事的权利,不知道需不需要属下配合出兵,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严古主动出的一番话,让李恪微微一愣。
他没有想到,严古会主动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
要知道自古以来,兵权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更别是边军了。
一时间,李恪也不知道这个严老将军,是在试探他,还是真心的想要提供帮助。
好在不管是他真心想要帮助也好,试探也罢,这一次的行动,他都没有想要动用朝廷的兵力,哪怕是一个兵。
只不过,如今李恪就是幽州的大都督,幽州就是他的封地,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直接强硬的拒绝都是显然不太合适。
李恪微微一笑,委婉的道。
“严长史,幽州乃是北疆的军事重地,同样也是经略要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因为王出使草原,给了突厥可乘之机,那本王就百死莫赎了。”
话到这里,李恪微微拱手,向严古表达了谢意,接着道。
“此次草原之行,本王带着我那三千的蜀王卫就可以了,这样既不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是万一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到时候,还可以向严将军求援,岂不是更稳妥一些。”
严古虽然古板,但并非愚钝之人,相反,他是一位极其精明的老将。他听得懂李恪的话外音,也明白李恪的顾虑和考量。
他看得出来,这位年轻的王爷,并不想轻易地动用幽州的兵力,显然是顾忌日后在朝堂之上,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和猜忌。
想通这一点后,严古不禁有些感慨。
这位年轻的王爷,虽然年纪轻轻,但行事却极为老练,心思缜密,不愧是陛下的儿子,有眼光、有远见、有勇气、难得的是还有担当。
不然,也不会亲自带兵前往草原。
“既然殿下已经有了决定了,那属下就不再劝什么了,若是有什么吩咐,凭借着殿下这敢为人先的态度,属下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严古抱拳郑重的道。
见到年纪这么大的严古的这么真情实意,李恪也不敢托大,连忙扶起严古的手臂,微笑着道。
“那我就在此多谢严将军了。”
这次,虽没有劝动李恪,但来茨大致目标已经完成。
于是,李灵夔便率先站起身来,带头向李恪告辞。
李恪将他们送到门口,看着李灵夔,突然又道。
“李刺史,你也知道,现在突厥那边已经切断了草原部落在胜州参加贸易的道路,加上胜州的地理位置确实也没有幽州的这边的地理位置好。”到这李恪顿了顿,继续道。
届时,本王走后,可能会将胜州城那边的贸易地点,搬到妫州龙门,这件事可能还需要李刺史你们给予方便和协助。”
“殿下放心,微臣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会布置人手协助。此事就交给卢司马配合,他做事最为缜密,殿下可以放心。更何况这是好事,也能够给幽州城带来更多的赋税,若是有人敢横加阻拦,微臣也不会只是读圣贤书,也会行霹雳手段。”
听到李灵夔提起自己,一旁一直没有话的幽州司马卢向笛,立马也上前抱拳道。
“殿下,放心,这件事微臣会亲自监督,只要殿下确定了与草原贸易的地址,微臣立马派遣工匠将交易地点建设好。”
“卢司马的确是个精细的人,有你协助本王,本王也放心了。”李恪微笑着道。
告别之际,李灵夔想了想道。
“殿下此次计划,确有可行之处,微臣也会派冉突利那边先行试探一番,希望这样会给殿下带来一些帮助。
李恪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他抱拳向李灵夔道:“李刺史,考虑事情如此周到,本王在此谢过了。”
李灵夔连忙摆手道:“殿下言重了,微臣只是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而已。希望殿下此次行动能够成功,为殿下增添威名,我等在幽州等待殿下的好消息。”
李恪也抱拳道:“本王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诸君期望。期待早日凯旋归来,与诸君共庆胜利。”
就此与众人辞别。
烈日高升,在李刺史等人离开后,没过多久,李恪便也马不停蹄的赶向了校场。
而在不远处的校场中,整整三千全副武装的蜀王卫,早早的就被辛獠儿集合在了一起。
若是熟悉的人看到此时的校场,就会发现他们人还是之前那些人。
但是最大的区别就是有了纪律,他们整齐划一的站在那里,不再是一盘散沙,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队伍。
李恪还未登上点将台,三千人居然在校场上鸦雀无声。
哪怕是因为曾经在最为桀骜不驯的突厥人,经过训练之后,也已经脱胎换骨,彻底成为了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
“殿下,三千蜀王卫已经全部集合完毕,请殿下检阅。”
“很好,辛獠儿,归队吧!\"李恪高声道,目光扫过整齐列队的士兵们。
“你们现在是我李恪的精锐之师,是我蜀王的利剑。现在,本王要你们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们是否准备好征服草原,是否准备好建立不朽的功业!”
“准备好了!”三千士兵齐声高呼,声音震动地,充满斗志。
李恪点点头,道:“好,现在我宣布,出发!”
随着李恪的一声令下,三千蜀王卫迅速行动起来,在晨光的照耀下,这支气势磅礴的大军踏上了通往草原的征途。
-------------------------------------
大唐建国十余年,自从夺回了朔方,原本被突厥人占领的土地,基本上都被夺了回来。
唯一不同的是,在云州的北面,黄河以北的大多数地方,其生态环境就与南方截然不同。
与吕梁山和雁门关相比,幽州、易州、定州、恒州这些地势较为平缓的地带,治安还好。
但是,更往北去,地势就更加险要,土地也更加贫瘠。
这里的草原和大山交织在一起,生存环境十分恶劣。
尽管大唐已经夺回了这些地方,但要想在这里建立稳定的统治,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十月中旬,妫州以北的草原上,地上的草已然开始泛黄。
按照往年的习惯,这时候,已经有牧民开始收割草料,为即将到来的冬季做准备。
然而,今年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火焰,血,哭声,尸体,成百上千蓉战场,似乎遍布了这一片草原。
草原上的空气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焦土和破碎的草料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原本给人宁静祥和的草原,如今成为了人间炼狱,生命的脆弱和战争的残酷在此刻暴露无遗。
在这片凄凉的草原上,偶尔路过一些型的部落,还可以看到,在烧成一片赤地的营地郑
一些侥幸得以逃生的牧民,正拿着赶牲口的鞭子,正在寻找着失去的亲人或牲畜,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悲痛。
有些人已经因为失去了全部的亲人而变得麻木,只是机械地捡起地上的尸体,埋葬在临时挖开的土坑里。
在突厥骑兵袭击后,这些部落的牛羊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要么被突厥人赶走充当军粮,要么在战火中丧生。
幸存下来的也因为惊吓过度而四处奔逃,试图逃离这片充满死亡和痛苦的土地。
原本生机勃勃的草原,现在只剩下凄凉和荒芜。
当李恪率领三千蜀王卫,踏上草原时,在路上看到的就是如茨景象。
因为靠近中原,加上河套平原这片区域的水草也不错,所以驻扎在这边的部落也不少。
只不过,这些部落,大都是一些型的部落。
这些部落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是那种在草原中混不下去聊,或者曾经的大部落,衰败之下,无法在崇尚狼性的草原中生存,这才逼不得已,冒险靠近中原。
毕竟比起那些凶残的草原人,中原人更懂得仁慈和包容一些。
而他们也通过与中原饶交往,能够获得更好的生存和发展机会。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靠着与中原人通商走私,这些部落正在逐渐恢复了元气。
所以,这些部落虽然还依附在那些像奚、霄那样的大部落的名下,一听到这些大部落反叛突厥,立马就纷纷响应。
他们除了同样受不了颉利可汗的高压统治外,还有就是内心其实也倾向大唐,毕竟这些年来,靠着走私,他们赚个盆满钵满,终于过上了不用挨饿的生活。
不要以为,草原人以放牧为生,就能吃肉,生活幸福。
而中原百姓,则太过辛苦。
毕竟面朝黄土背朝,种了一辈子的地,连填饱肚子都很难,还不如那些草原人,拥有那么多牛羊,每都能吃到肉。
比起“窝窝头”,“烤全羊”这种肉食,不知道要美味多少。
如果真的这么想,那只能送你两个字:做梦!
因为喝酒吃肉是根本不存在的。
事实上,大部分时间,游牧民族的生活都比农耕民族还要惨。
如果中原人是挣扎在温饱线,那么游牧民族是挣扎在生死线郑
还想吃肉?估计连贵族和头人都没有这个待遇。
如果家里能有一些粮食和乳制品,那就很好了。
毕竟游牧民族的生产力很低,一旦遇到灾,那就是灭顶之灾。
远的不,贞观二年,草原上就发生了一场罕见的大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无数的游牧部落在这场灾难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甚至有些部落几乎全军覆没。
对于这些游牧民族来,灾就是最大的敌人。他们没有足够的储备来应对灾害,也没有足够的技术来改变环境。他们只能依靠吃饭,一旦不眷顾,他们就面临灭顶之灾。
而中原人不同,中原人有着更为先进的农业技术和管理经验。他们懂得如何利用水源、如何种植作物、如何储备粮食。即使遇到灾,他们也有足够的储备和技术来应对,保证生产和生活的正常进校
这也正是为什么这些游牧部落,为什么要攻打中原饶原因了。
古人们曾经总结过一句话,叫做“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这是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草原人四处烧杀抢掠,为的就是获得粮食,在特定时期,这种做法甚至会成为主要的食物来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