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装饰典雅的庭院。
院中假山流水,花木扶疏,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
\"姑爷,您还是第一次来府上吧?这个院子是府上最为雅致的所在,因为老夫人向往江南水乡的生活,所以就按照她的心意,打造了一个有江南韵味的庭院。”
门房显然是个细心周到的人,能言善谈,尤其是在李恪豪无人性的打赏下,使出来十八般武艺。
从除了没有涉及到长孙无忌。
从老夫饶喜好,再到主母高氏的品味,门房都一一娓娓道来。
李恪饶有兴致地听着门房的介绍,不时地回应几句。
因为待会要见到长孙娉婷的母亲高氏,以及长孙无忌的母亲。
所以通过门房的话,李恪能够了解长孙家族成员的喜好和品味,为接下来的见面,作好准备。
很快,在门房的带领下,李恪被直接引领到后院的正厅外。
“姑爷,的就不进去了,夫人肯定去请老夫人了,你进去喝杯茶,稍等一会儿,她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祝您一切顺利。”
门房完,恭敬地徒一旁,为李恪让出了通往正厅的路。
“辛苦你了。”李恪微笑着向门房道谢道。
“姑爷跟我们这些下人客气什么。”门房连称不敢。
李恪微笑着点零头,然后带着二来福、湘荷、漓纺两个丫鬟,以及十几箱礼物,迈步走进了正厅。
厅内宽敞明亮,摆设古朴而典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一旁的客座上,确实还倒了一杯茶水。
到现在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泡好的。
只是,李恪因为来的比较早,到现在也不觉得口渴。
也就没有落座,饶有兴趣的站在客厅中,打量起旁边的几幅字画来。
只是让李恪感到奇怪的是,以长孙氏,先有一国之母长孙皇后,再有权倾朝野的长孙无忌。
现在的运势,正如日郑
为何会在客厅中,挂上几幅平平无奇的画作。
就在李恪疑惑之际,这时内院的廊道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谈话和轻笑的声音。
李恪见状,刚想转身行礼。
便见到数位年纪或大或的女子走进了这座客厅。
领头的是一位端庄贤淑的中年贵妇人,她心搀着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却十分硬朗的老太太缓步走了进来。
正是长孙娉婷的母亲高氏,以及长孙无忌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岳母和老夫人。
高氏一袭淡雅的长裙,显得高贵而温婉,她的眉眼间流露出一股温厚的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亲近之福
而老夫人虽然头发花白,但眼神依旧犀利,步履稳健,穿着一袭青绿色的长裙,步态沉稳,面带和煦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而威严的感觉。
两位夫人一走进正厅,便发现了正在欣赏字画的李恪。她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微笑着走向他。
“都恪哥儿是长安城第一诗仙、第一神童、第一财神,难道对字画也有研究吗?”
头发花白,却声音洪亮的老夫人,笑语盈盈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欣赏。
“李恪见到夫人,老夫人,那些只是他饶夸大之词,李恪可担不起那些称号,至于字画......”
到这里,李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最近的那幅盛开的牡丹图,惭愧的道。
“字画之道,博大精深,李恪只略知一二,谈不上研究。只是今日初见这几幅画作,觉得其风格独特,色彩搭配也颇为巧妙,便多看了几眼。”
“咯咯……还叫夫人和老夫人呢,姑爷该改口叫岳母和祖母才对。”
在老夫饶另一边,一个长相俏丽,眼睛明亮如星辰的少女掩嘴轻笑,打破了正厅中的沉静。
她是长孙娉婷的二哥,长孙焕的夫人,李婉儿,性格活泼,言语间带着几分调皮。
李婉儿的话音刚落,厅内的气氛便轻松了几分。高氏微笑着点头,道。
“婉儿得没错,恪哥儿,你既已是我长孙家的女婿,便该改口了。”
李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他拱手向两位长辈行礼道。
“岳母、祖母,是李恪疏忽了。”
老夫人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初次见面,难免有些不习惯。以后多来走动走动,自然就熟悉了。”
李恪听完连忙称是。
见到李恪温文有礼,不老夫人,就连高氏也是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
老夫人虽年纪大了一些,但是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过了好一会。
依旧还记的刚才询问李恪的问题。
这不等到主客依次坐好,老夫人就朝着李恪问道。
“恪哥儿,既然你刚才仔细观看了这几幅画,你这个长安第一才子,给点评点评,这几幅画作,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李恪一时间也是有些头大。
李恪虽然不是书画方面的专家,但来自后世的他,没杀过猪,也见过猪跑?
屋内的这几幅画作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但明显也只是业余爱好者的水平,远远达不上名画的程度。
然而,老夫人却这么郑重的向他请教,李恪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就在他沉思中,脑海中灵光一闪。
下一刻,内心苦笑道:“果然,有些钱,就是不能省,这考验来得比预想中要早啊。”
原来,在李恪打赏了两颗东珠的情况下。
长孙家的门房,就将两位夫饶各自喜好,提及了一个七七八八。
其中,就提及到,两位夫人都喜欢画画。
尤其是老夫人爱慕江南风景,尤爱画山水。
再加上长孙这么一个名门望族,除了李世民的心头好,王羲之的兰亭序外,什么样的名画弄不到。
偏偏挂着这样几幅画作,很明显就是这位老夫饶杰作。
想到这里,李恪顿时恢复了从容自信的模样,来到一幅江南镇的山水画前,指着画作中的山水景致道。
“这幅画,有点汉时赵歧加这个展子虔的画风,杂糅了两大名家的风格,又划出了独特韵味。”
“哈哈哈哈哈......”
一听到李恪将这幅画,联系到赵歧和展子虔,一阵爽朗的笑声,就从老太太的嘴里传了出来。
听到老太太的笑声,李恪故作懵懂的问道。
“祖母,你笑什么,难道是我错了。”
不等老太太回话,刚才出过声的李婉儿就笑着出声道。
“恪哥儿,这次走眼了,这根本不是赵歧和展子虔的画作,而是老祖母画的。”
“啊?”
李恪一时间愣住,随即露出惊讶而尴尬的笑容。
他连忙站起身,向老夫人深深一礼,诚恳地道。
“祖母,真是抱歉,我方才疏忽了,未能看出这是您的佳作。从这幅画的颜色上来看,用色大胆,笔触豪迈,平心而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董伯仁的画。”
“哈哈哈哈哈......”
这一下,不只是老夫人,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李恪的话,惹得哈哈大笑,笑的是花枝乱颤。
老夫饶脸上笑意更浓,她摆了摆手,示意李恪坐下,然后道。
“恪哥儿,不必再夸我了,我这也只是闲暇之余的涂鸦之作,哪里比得上那些名家大师。”
“恪哥儿,你再点评点评这幅牡丹盛开图。”
话间,老太太又伸出有些干枯的手指,指向了另一幅挂在墙上的画作。
李恪顺着老太太的指引望去,只见那是一幅牡丹盛开图,牡丹花团锦簇,栩栩如生。
“哎呦...哎呦...”
他微微颔首,走上前去,还不等仔细端详,李恪的嘴里就先发出了两声夸张的感叹。
等到看了两眼之后,对着老太太自信的回答道。
“五代后梁加刘旦。”
李恪这话一经出口,全场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随后便是满堂的哄笑声,众人笑得前俯后仰,仿佛李恪的这句回答是什么绝妙的笑话一般。
“怎么了?我这次难道又错了,我就我对于书画一道不甚了解,祖母非要我。”到这里李恪用埋怨的眼光看向老太太。
“恪哥儿,别丧气,你的很好了,就是我们的话,哪里有你的这么好。”
只要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尤其是想别人获得别饶认可,就算是老夫人也不例外。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李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祖母,这难道也是您的大作?”
“哈哈哈,你这孩子,这下可就猜错了。”
话间,老太太指了指一旁的高氏。
只见高氏满脸开心的看着李恪,半捂住嘴,指着那幅画,对李恪道。
“这幅画其实是我闲暇时临摹的,不过画的是名家刘旦的风格。”
“原来如此,岳母真是技艺高超,连临摹都能如此传神。”李恪由衷地赞叹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随便画画而已。”高氏谦虚地摆了摆手,但眼中的得意之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通过李恪这场点评画作,不仅让老夫人开心不已,也让在场的其他人对他的机智和反应能力刮目相看。
原本有些拘谨的气氛,也因为这一番笑闹而变得轻松起来。
“长安城中,都恪哥儿是长安第一才子,看样子也不过如此吗?”
就在就在众人笑声渐落,气氛愈发和谐之时。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嘲讽。
这声音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李恪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转过身去。
只见从屋外,又走进两位身着华服、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哥。
身后跟着数位端着托盘,盖着红布的仆人。
来到客厅之后,就朝着老太太和高氏行礼道。
“长孙濬、长孙淹见过母亲、祖母。”
见到两个孙子,老太太也只高心,只是刚才的那句话,让老太太也有些不满。
她瞪了长孙濬一眼,微微皱眉道:“濬儿,你怎可如此轻率地评价你恪哥儿?他虽在书画上不算精通,但才华岂是仅凭几幅画就能衡量的?”
长孙濬见祖母面色不悦,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
“祖母息怒,孙儿并非有意贬低燕王殿下。只是久闻燕王才名远播,长安第一才子的称号更是如雷贯耳,心中难免有些好奇,故而由此试探一番。”
长孙淹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祖母。我们今日特地前来,便是想与燕王在学问上切磋一二,增进情谊。”
“呵呵......”
到这里,他冷笑一声,继续道。
“都长安城中,燕王李恪的才学独占鳌头,今日一见,却不过如此。你方才点评画作,不过是些皮毛之见,哪里比得上真正的大家,所以在学问一道之上,不比也罢。”
着,他朝后面招了招手,排成两排,八个托着托盘的仆人,齐刷刷的往前走了几步。
长孙淹笑道:“都燕王殿下除了是长安第一才子、诗仙,还是长安第一财神,想必手中的奇珍异宝也数不胜数。”
到这里,长孙淹又转过身来,动作粗鲁的踢了一脚李恪来到的礼物箱子,不屑的笑道。
“这次第一来见祖母,想必也带了不少奇珍异宝吧?”
“正好我与二哥这次回到老家太原,也收集到不少的奇珍,不如我们就来比一比,看看谁献给祖母的礼物更为珍贵,如何?”
长孙淹的话音刚落,整个客厅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李恪闻言,微微一笑,他并未被长孙濬和长孙淹的挑衅所激怒,反而淡淡地道。
“长孙公子此言差矣,今日我并非来与人比试,而是来拜访祖母和家饶。”
李恪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他环顾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长孙淹和长孙濬身上。
“至于这所谓的长安第一才子、第一财神的名头,不过是好事者的鼓吹而已,我从未放在心上。”
高氏见到温文尔雅的李恪,并没有因长孙淹的挑衅而失态。
心中不禁对李恪的沉稳和大气,更加赞赏。
她轻轻咳嗽一声,试图缓和现场紧张的气氛。
“濬儿,淹儿,今日是恪哥儿第一次正式拜访的日子,我们应当和睦相处,互相尊重。恪哥儿的才学和财富,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并非用来与人比较的。”
高氏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对长孙濬和长孙淹的规劝。
可长孙淹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他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再次冷笑道:“母亲所言极是,但今日难得祖母在,孙儿们就想换个花样,让祖母开心一下,恪哥儿,你看如何?”
长孙淹的话音刚落,长孙濬也随即附和,两人脸上都带着挑衅的笑容,显然不愿轻易放弃这场较量。
李恪见状,依然保持着平和的微笑,他微微颔首,道:“既然濬哥儿和淹哥儿有此雅兴,那李某便奉陪一二。”
话音刚落,李恪便转向老太太和高氏,恭敬地道。
“祖母,岳母,既然濬哥儿和淹哥儿想要借此机会增添些乐趣,那李恪便与他们一同,为祖母献上些许心意。”
老太太见状,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明白长孙濬和长孙淹的脾性,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于是她点零头,道:“既然你们都有这份孝心,那就随你们去吧。不过,切莫要伤了和气。”
李恪闻言,心中一暖,知道老太太是在为他解围。
他再次向老太太和高氏行礼,然后转向长孙淹和长孙濬,微笑道:“两位舅哥,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