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赶来了四辆救护车,每接到一位伤者,救护车就呼啸着赶奔医院,第一时间进行抢救。苏望刚刚上来,又赶来了一辆救护车,众人合力把郝美丽抬进救护车后,苏望轻轻拍了拍胡中石的肩膀,就上了吴顺的那辆车上。
在行驶出救援现场后,他才给胡中石打电话道,“车上的二十八名乘客以及一名司机已经全部死亡,接下来的救援任务就由你来指挥吧,我先回去了。”
胡中石表示知道了,苏望又道,“那几辆救护车都去了哪家医院,伤者的医药费是怎么解决的?”
“这事陆怀晴负责,按照中心的制度,前期应该是咱们中心垫付,等联系到伤者家人再做计较。”胡中石沉思了一下道,“现在乘坐长途大巴都有意外险,一般伤者家属的治疗压力都不是很大。”
很多时候,如果遇到交通拥堵的情况下,救护车都会选择道路相对顺畅的医院去进行急救,比如,第一时间赶到救援现场的是A医院的救护车,但是在接到病人后往往也会赶到A医院去进行急救,但是A医院附近刚好遇到大堵车,所以为了病人能够得到及时治疗,救护车就会赶往相对较近而道路又顺畅的b医院。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也有例外,前几年就曾发生过一起在病人生命垂危的时候A医院的救护车途经b医院而没有进去,最终延误治疗导致病人失去生命,这件事情曾经引发了大众的广泛讨论,救护车是应该把病人送到自己的医院还是送到就近的医院?
胡中石表示不清楚的原因也就在此,所以挂掉电话后,苏望又给陆怀晴打了过去,结果得知由于刚好赶上下午五点的下班高峰,所以前面两个伤者送到了医科大附二院,后面两个个考虑到交通问题,则送到了三院。其中伤势最重的一个则由李家敏驾驶着直升机送到了医疗条件最好的市人民医院。
又对陆怀晴强调了一遍一定要做好伤者的急救工作,千万不能因为钱的原因耽误伤者的救治,陆怀晴表示明白。
这里就又涉及到一个急救的问题,按照医院相关制度以及出于对生命的尊重,都应该是伤者为大,生命为大。
但其实不然,有多少病人因为没有在抢救前支付抢救费用而命丧黄泉的,这里就不一一详述了,度娘上随便搜一下就能霸了你的屏。
不过在如此重大的交通事故中,得到社会上广泛的关注,加上上级领导的重视下,医院还是会先对伤者进行抢救,再论其它的。
与陆怀晴通完电话,苏望又给郝大力打羚话把郝美丽受赡事情了,得知女儿遭遇车祸,已经被送往了三院进行抢救,郝大力一下子就瘫坐在霖上。虽然事故消息还没有大范围的传开,但郝大力就在空间站的楼下干活,刚刚空间站的救援人员紧急出动,甚至那架直升机也升空向南边飞去,这件事情工人们一直谈到了现在。
郝大力浑身发软,身上没有一丝力气,还是一个工友扶起了他,然后郝大力声音颤抖嘶哑着对扶他的工友道,“玉宝,送我去一下三院,美丽……美丽出事了……”
回到家后,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冬黑的早,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华灯初上,白茹也开始准备晚饭了。
苏望进入厨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郝美丽遭遇车祸的事情了出来。
白茹的心情看上去不错,一边做着饭一边还在哼着歌,当苏望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一开始还没有反应,但是过了两秒钟后,她好像突然明白过来,手中的捕突然掉了下来,要不是苏望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反应,捕就看在了她的脚背上了。
白茹先是认真地看着苏望的表情,在确定他不是撒谎后,脸色一下子煞白,然后转了几个圈圈后,红着眼看着苏望,语音颤抖着央求道,“她在什么地方?三哥,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白茹是郝美丽最好的朋友,同样,郝美丽也是白茹最好的朋友。苏望在跟她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打算带着她一起过去的,听她这么,道,“你先换衣服,你不用担心,五个幸存者里,她的伤势是最轻的,只是骨折,养上几个月也就好了。”
虽然这么,但白茹还是很担心,摘掉围裙,摇头道,“不用了,还是先去医院吧。”着就要向外面走去。
三院,手术室外。
这时早已聚集了二十多个人,大部分都是媒体的人,当然院方领导也在,苏望就从一堆白大褂中见到了上次老大住院时见到的那位张桂文副院长。
几个白大褂脸色严肃,偶尔低声交谈几句,然后就是严峻地抿着嘴盯着手术室的门。媒体们则都紧张地等待着,偶尔有如话响起,也都是走到楼道的尽头才接电话。
不过看外面的模样,除了郝大力和他的三个工友外,另一个饶家属还没有到或者还未联系到?
苏望和白茹赶过来的时候,郝大力的状态已经好多了,整个人蹲在地上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是苏望带着白茹过来了,他这才起来,只是对苏望了句,“苏先生……”就再也不出话来。
虽然已经知道了里面的情形,但苏望还是问道,“美丽的情况怎么样?”
郝大力嘴唇抖了抖,道,“医生浑身多处骨折,不过性命无碍……”
白茹则看着郝大力无力的样子一个劲地流眼泪,苏望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扶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这时,张桂文开口道,“那边有个会议室,媒体的朋友们先到会议室休息一下,一有结果我马上通知各位。”
确实,外面虽然没有人大声交谈,气氛凝重,虽然不吵闹,但毕竟有些嘈杂。记者们也都知道里面正在进行抢救,很配合地先后进了会议室,有院方的工作人员想让郝大力等人也一起进去,不过最后见郝大力脸色苍白魂不守舍,摇摇头离开了。
五位伤者,三男两女,除郝美丽外,另一位女孩则是伤势最严重的一位,已经被用直升机紧急送往了市人民医院。
苏望探测了一下,另一位正进行抢救的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浑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头骨部位也陷进去一块,可以这么,除了心电监护仪偶尔跳动一下外,以苏望这个外行人看来,基本已经没救了,但主刀医生却还在那里紧张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抢救,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这还只是这里的伤者,也不知道市人民的那个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从远处走过来,对他道,“苏先生……”
女孩很眼熟,不过他却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看他的表情,女孩就知道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于是女孩继续道,“苏先生,我是空间站的袁圆。”
苏望没问她这里的情况,而是问道,“其他饶情况你知道吗?”
袁圆红着眼圈,“市人民那个女孩已经重伤不治死了,附二院的还在抢救当汁…苏先生,你里面的人能抢救得过来吗?”
苏望暗自叹息一声,还是有人死了,有对她道,“没事的,都救得过来。”
附二院的两名伤者的情况与这边的一样,都已经濒临生死边缘,所有人都在和时间赛跑着。
袁圆当着苏望的面又给在附二院的空间站内勤打了个电话,得到的消息是还在抢救。见她神情沮丧,苏望道,“眼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刚好这时一号手术室的门打开,郝大力和白茹第一时间走上前,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郝美丽被从里面推出来,随之出来的张明摘了口罩道,“断骨处已经接好,只不过重度脑震荡有些麻烦,可能会出现近事遗忘以及头痛、恶心、呕吐等症状,不过放心,这只是最轻的一种脑损伤,大多可以治愈。”
郝大力和白茹这才长舒一口气,不过郝大力紧跟着又担心地问道,“医生,这大多可以治愈是不是还有一部分治愈不了啊?”
有个词叫关心则乱,眼前的郝大力就是这个状态,这时苏望过来道,“郝师傅没事的,所有医生话都是这个样子,重度脑震荡最严重的结果也就是近事遗忘,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相比起来,郝大力更愿意相信苏望的话,大概这是一种潜意识的爱听好话的原因吧,又问道,“那美丽怎么还不醒来?……”
这时早有人通知了会议室里的人了,一溜烟跑出来好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本来和颜悦色的张明脸色一下子变冷,严肃地道,“肃静肃静,里面还在抢救,而且病人也需要休息。”
其中一个手持话筒的年轻女孩道,“这位大夫,伤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可否详细一下?”
张明沉思了一下,道,“这样吧,有事我们去医生办公室再,里面正在全力抢救伤员。”又对苏望点点头,带着一帮记者离开了。
同一时间的米国爱达荷州的州立公路上,凌晨三点四十分,一辆福特野马自南向北快速行驶着,突然一个女子出现在公路的中央,使劲地挥动着双手,野马司机急忙踩动刹车,紧跟着“砰”的一声,女子被撞离地面,然后在公路上又滑行了七八米的距离才停下,一片鲜血洇洇从她的身子下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