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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一低头就可以亲到她的唇
    看着穗和眼里的疑问,还有掩藏在眼底的一点点微弱的希望,裴砚知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男人自私的一面来说,他当然希望裴景修并未对穗和做过那种事,这样穗和就可以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可是,他却不能把这种希望表现出来。

    穗和在这件事上已经很敏感,如果他表现出对真相很在乎的样子,穗和难免会胡思乱想。

    况且,验证这种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亲力亲为,如果他特意为了验证真伪要了穗和,结果发现真相很残酷,必然会对穗和造成更大的伤害,让她更加走不出来。

    裴砚知思来想去,沉默良久,才轻轻拍了拍穗和的头,柔声道:

    “人的一生很长,总会有些不愉快的经历,你不要想太多,不管真相如何,都不会对我们的感情造成任何影响,你只须记住一点,我们会越来越好,所有的事情也会越来越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虽然柔声细语,语气却十分坚定,充满令人心安的力量。

    穗和看着他,心中思绪万千。

    难怪父亲会破例收他做学生,并且将自己托付给他,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值得托付的人。

    “多谢大人,我记下了。”穗和郑重点头,用同样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我也会一直陪着大人,直到生命的尽头。”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裴砚知笑着向她伸出尾指,“拉个钩吧!”

    “……”穗和顿时哭笑不得,“大人几岁了?”

    “只要心诚,几岁都可以的。”裴砚知认真道。

    穗和无奈,伸出细白的小手指和他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幼稚又无比虔诚地许下承诺。

    这天之后,穗和重新回到揽月阁做事,长公主也说到做到,利用自己的身份便利,给穗和改换了良籍。

    虽然这个身份本就是假的,但相比奴籍,良民有更多的自由和便利,长公主说这样可以让她更有底气。

    随后,裴砚知和安国公这场拉锯战,也因着西北边境的战事宣告结束。

    安国公一党十几个官员落马,二儿子至今卧病在床,他带兵走后,剩下的人便都蛰伏起来,谁也不敢再冒头。

    其余各党派见识到了裴砚知的杀伤力,一个比一个老实,一个比一个谨慎,唯恐一不留神撞到他手里,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裴砚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朝野上下没人再敢蹦跶时,他就有了大把的时间调查老师的案子。

    其实案子查到现在,他心里大概也有了谱,此事若非皇帝在背后使力,不可能这么难查。

    查到哪里,线索就断在哪里,如此手眼通天,也只有皇帝能做到了。

    他现在就想知道,当年的事到底是皇帝自己的意思,还是皇帝为了保什么人不得已而为之。

    这些事他没有跟穗和说,如果穗和知道皇帝是幕后推手,肯定会因为翻案无望而沮丧。

    其实也不是无望,只是难度大一些,端看他和皇帝之间的博弈谁能胜出。

    裴景修这几天也特别老实,绝口不提穗和的事,穗和出去进来都有暗卫跟着,他也没有接近的机会。

    宋妙莲也很老实,甚至因着胎记的事而心虚,对裴景修一家三口都和颜悦色起来。

    她想对穗和下手,但裴砚知把穗和保护得滴水不漏,她根本找不到机会。

    在这样难得的平静里,裴怜云的丈夫肖乾终于到了京城。

    这天裴砚知休沐,穗和告了一天假,两人打算去沈府看看宅院修缮的情况。

    刚走到院子里,裴怜云便带着肖乾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

    “砚知,你要去哪里,你姐夫来了。”裴怜云叫住他,语气都比平时轻快了许多。

    裴砚知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早就和裴怜云说过,肖乾来了之后让裴怜云先不要见他,等自己和他把事情全部谈妥再说。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长姐耳根软,经不住姓肖的甜言蜜语哄骗。

    可是现在,看他姐姐那满面春风的样子,他就知道已经晚了。

    裴砚知叹口气,真想一走了之。

    可那是他亲姐,他又不能不管。

    他板着脸,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两人走过来。

    肖乾一见到裴砚知就缩起了脖子,像老鼠见了猫。

    “砚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他点头哈腰地和裴砚知打招呼,心里却很是憋屈。

    别人家的小舅子见了姐夫,哪个不是笑脸相迎热情招待,唯独他这小舅子,什么时候见都冷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没还,连声姐夫都没喊过。

    正想着,眼睛一瞟,看到了站在裴砚知身侧的穗和,顿时两眼放光,身子酥了半边:“小娘子,嘿嘿嘿,咱们又见面了。”

    穗和忙低下头,往裴砚知身后躲了躲。

    裴砚知眸光一寒,脸色整个阴沉下来:“阿信,送客!”

    “是。”阿信应声上前。

    裴怜云忙伸手拦住:“你这孩子,你家大人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说着又去怪裴砚知:“你姐夫大老远来了,风尘仆仆的,你不说让他进屋喝茶,还把人往外撵,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风尘仆仆?”裴砚知冷笑一声,“从济宁到燕京,他走了将近两个月,你看看他身上有一点风尘仆仆的样子吗?”

    “他病了。”裴怜云说,“他刚刚都和我说过了,他那天挨了八十板子,一身的伤,为了来见我,带伤赶路,中途就病倒了。”

    “是啊是啊,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要不然早就到了,害得娘子和小舅子为我挂心,都是我的错。”肖乾厚着脸皮说道。

    裴砚知懒得与他废话:“房契,地契,银子,和离书,都带来了没有?”

    “呃……”肖乾可怜巴巴地看向裴怜云。

    裴怜云忙道:“砚知,你别急,你听我说,你姐夫经过上次的教训,已经改邪归正了,公公婆婆让他来照管肖家在京城的几个大商铺,以后我们就在京城住着,不回济宁了,济宁家中那些妾室,你姐夫一个都没带来,以后他会专心对我一个人好的。”

    “对对对……”肖乾连连点头,“砚知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胡来了,我就专心对你姐一个人好,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裴怜云感动不已:“砚知,你听见了吧,你姐夫他学好了。”

    裴砚知:“……”

    穗和见裴砚知的手在身后捏住了腕上的佛珠,就知道他现在非常生气,便悄悄伸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裴砚知的手微微一顿,反过来将她的手包在掌心,深吸一口气,向裴怜云问道:“所以,你是打算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