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急急地来到叶采苹家门口。
果然看到有几个下人在派糖和铜板。
她脸色微变,怎么会,难道是真的......
叶采苹要嫁给沈知晏,当官家夫人去了!
而且还有几万两聘金!
天啊,凭啥所有好事都发生在叶采苹身上!
韦氏想进去确定,守门的山子和石子连忙拦住她:“韦婶子,你不能进去!”
韦氏觉得受到了侮辱。
以前这里的下人都叫她二太太的,可现在,竟然叫她韦婶子!
她连当个太太都不配了是吗?
她知道这是啥意思,叶采苹不认她这个嫂子!
韦氏当即屈辱地红了眼圈,心里的悲愤不断地往上冒,憋了一眶眼泪,转身便哭着跑开。
可身后的热闹和村民们的夸赞声却不绝于耳:
“我领到了五文钱!”
“我比你多一文,我有六文钱呢!”
“沈先生真大方!采苹家本来就有钱,这回又要发了!那几万聘金不知要怎么花,啧啧。”
聘金?韦氏脚步一顿。
对了,还有几万两聘金!还有那一车车的贵重聘礼!
想到这,韦氏的坏心情这才好转了一些,还有点雀跃。
虽然叶采苹不认她这个嫂子了,但认当家的呀!
这聘金她家也能分一份!
想着,她也不嫉妒那些聘金和聘礼多了,反而停住了脚步,听着周围的人夸。
刚好看到铁牛媳妇和柱子媳妇从里面出来,韦氏连忙笑着上前:铁牛媳妇,里面很热闹呢?”
铁牛媳妇有些冷淡地看着韦氏:“对!你问这个干啥?”
韦氏听着这话,委屈得很,咬牙道:“我小姑子要出嫁,我关心下还不行?”
铁牛媳妇怔了怔,虽然讨厌韦氏以前的所作所为,可想到叶家所有人都在屋里热闹,只有韦氏被排除在外,连屋都进不了,便又有些同情。
语气缓和了点:“哦,当然行。”
“里面很多人?”韦氏急问。
“对,沈家来了三十多个下人呢!幸好采苹家院子够大,否则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柱子媳妇笑道:“主要还是聘礼多,把整个庭院都占满了,下人都只能站在走廊下,哈哈哈!”
“沈先生真是太大方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多聘礼,咱们县里最有的陈员外都比不上他。那些花瓶、那些珍珠......啧啧啧!聘金还是一箱箱的,全是黄金呢!”
“听说晚些,会有几十个衙差守着,说是怕人偷东西!”
韦氏越听双眼越亮,心咚咚地跳着,这样说起来,还真的有几万聘金和聘礼!说是十万!
自来女儿的聘金都是给兄弟和父母的。便是婆母疼小姑子,最多也不过是陪嫁两万!
剩下八万,他家分一半的话,也有四万!
有了这四万,她家也是顶级富户了!
韦氏激动得什么似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本来兴冲冲地聊着的铁牛媳妇和柱子媳妇都住了嘴,看着她:“二全媳妇,你在笑什么。”
“呃......没......我就是替采苹开心呀!哈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说着,便急忙往家里走。
看着她的背影,铁牛媳妇撇着嘴道:“我......算是看懂了!她才不是在关心采苹。”
柱子媳妇:“想占便宜!”
......
李家村。
因为天气转冷,李婆子在门口晒起太阳来。
自从李娇娇走了后,李婆子为了省钱,已经把下人给卖了。
所有脏活累活全都推给了张水娘,不干活就打一顿。
李婆子又过上了不用干活的好生活。
“志远娘!”此时,狗娃娘气喘吁吁地走过来,“你咋还这么悠闲。”
“怎么了?”李婆子不解地看着她。
“刚刚那条聘礼队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然后呢?”
“刚刚我到王家村走亲戚,看到那条车队进了青河村呢!你自己想,青河村哪家闺女受得起这么多聘礼?那一定是最富那一家!”
“是我家!”李婆子跳了起来,在她心目中,叶采苹家就是她家了。
狗娃娘道:“可不是,一定是叶采苹把招娣许了人家!这车队八成是到叶采苹家下聘了!”
“啥?我孙女要嫁人了?”李婆子听着,很是愤怒:“岂有此理,那可是我李家的孙女,竟然就这样许人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说着,李婆子猛地冲进了屋子,来到李志远房中。
“志远,你起床!快起床!”
李志远正躺在床上睡觉,猛地被李婆子揪醒,怒吼一声:“吵吵啥,还让不让人睡了?”
“睡睡睡,睡个鬼,快起床!叶采苹好好的,竟然把招娣许人了,现在人都到青河村下聘来了!”
“啥?”李志远脸色一变:“好你个叶采苹......等等,我明白了!好好好,好得很,想不到她还有这招!”
“啥招?”
“娘你还没看明白!她跟我们较上劲来了!她见我不上门向她低头,便把招娣许人家,逼我上门!哼,我说过的,我李志远从没后悔过休她!想让我低头道歉,做梦!”
李婆子点头:“那......咱们就去一去吧!志远,你听我说,这不是让你向她低头的意思,就是......招娣是你的女儿!”
“你瞧这聘礼这么多,不知把招娣许给谁了!”
李志远心下一跳,哼了一声:“一定是许给了一些歪瓜裂枣,再怎么也是我李志远的亲生女儿。好,我去!我这不是向她低头,是找她讨说法!”
说完,李志远心情雀跃,连忙爬起来,穿上他最体面的一套绸面衣服,最后竟然还把胡子都刮了。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然后跟李婆子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