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受得了规矩,礼教。”
她明面上没动作,语气很激烈,外边守候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都怕出点什么事。
曾威压制着脾气,“丢不丢人,有什么回去再说!”
曾夫人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当然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努力忍下来了,仍旧低声:“你们从此不许再见面。”
“曾夫人。”傅修北转着手中玉石的动作停下,抬眸沉声。
曾夫人冷不丁骇了一跳,他突然变了称谓,气场十足。
“我母亲不是上赶着的女人,否则不会有你这数十年的婚姻安稳,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有数。”
面对面,他眼神里的阴郁加深。
曾夫人移开视线,虽然两家人走的路不一样,但她多少畏惧这个商场新秀,能主导滨城这么大风云变动的男人,不会简单。
她挤出笑容打圆场,“我知道的,刚刚是师娘口不择言,没有真的责怪你母亲的意思。”
“改天你见了她,替我问声好,我请她吃饭赔罪。”曾夫人将一盘凉菜挪到傅修北面前,“下下火。”
傅修北没碰。
“差不多行了。”曾威也愠怒,“在几个孩子面前,老脸还要不要了。”
“我们是后辈,无论长辈如何,都会给几分尊重,但若是过了头,场面就难看了,老师,对吗。”
傅修北放下了手中玉石,咬了根烟拢火点燃,缓缓道。
韩明昌注视他,这个男人表面稳重温润,其实私底下最是不羁,不受掌控,当着曾威的面翻脸这种事,如果是自己,做不出来。
他给每个人添了茶水,“老师,师娘,消消气,傅董也是护母心切。”
轮到黎歌的时候,他动作微顿,“不过这脾气总是不太好,黎小姐管得住吗?”
黎歌挑眉,这是给她挖坑跳呢。
“韩检费心了,他平时不对我发脾气。”
“那样最好。”
“修北是心直口快,我理解的,黎小姐,既然你跟明昌在男女之事上无缘,不妨做个朋友,日后好有照应,互通有无。”
曾夫人已经恢复平常,笑着说。
黎歌暗自惊叹她的变脸速度。
“是,我听说了,你那个秘书怎么回事?群殴的人找到了吗。”曾威顺着台阶下。
韩明昌睨一眼傅修北,后者吸了一半的烟,似笑非笑。
“动手的人是谁不太重要,他以后的仕途怕是结束了。”
曾威叹气,“重新安排需要时间,我知会一声,尽量给你提拔精明能干的。”
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秘书,“上次让你查的,如何了。”
秘书扫视众人,刚吵过架,显然不是提起的好兆头,“快有结果了。”
一顿饭吃得不痛快,戏也没听进去几句,曾威跟傅修北单独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曾夫人离席了。
韩明昌亲自开车,将他们送去机场。
车内,曾夫人变了脸色,“明昌,方才傅修北那个样子,跟你简直天差地别。我看他跟黎歌未必长久,你既然喜欢,师娘鼓励你争取。”
韩明昌看了一眼后视镜,曾威正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