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有准备，韩明昌算准了时间。

    杭萧目光犀利，只觉得是被设局，“韩检也做这种不讲道义的事，倒是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见到了，兴许你会感谢我的。”

    韩明昌玩味，没再多留，转身走了。

    意味深长，故弄玄虚，杭萧在原地停顿片刻，终究还是上前，走到那辆雷克萨斯前，敲了敲车窗。

    韩明昌节俭，私下开的车辆不贵，开了很多年了，有磨损痕迹。

    没人理会，杭萧蹙眉，隐隐有些不耐烦了，再敲一次。

    这次车窗降下。

    “你好。”杭萧看向车内，一秒钟，整个人僵住。

    车内坐着的，赫然是……

    黎歌！

    她没有刻意打扮，穿着素雅低调，直发披在身前，面无表情。

    两人对视着，暗潮汹涌，杭萧只觉得胸口被巨浪冲击，一时有些站不稳。

    “你怎么会在滨城，你不是……”

    “我现在应该在F国，因为和傅修北感情破裂，疗养情伤，是吗？”

    黎歌淡淡，一边打开车门，示意他进入。

    两人气息交融，靠近一分，杭萧发麻一分。

    “八卦小报上确实是这样写的，你信了，很正常。如果你知道我今日在滨城，怕是不会出席庭审，是不是，杭店长。”

    黎歌甚至笑着，嘴角微勾，带着自嘲。

    “哦不对，喊错了，应该是霍枭，霍大少爷。”

    一声惊雷，和想象中重逢的画面并不一样。

    杭萧眼里布满血丝，他拉开车门的手指骨节发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许是在每一次刚刚好的偶遇里，也许是在你一次次的出手相助里，也许是因为你对霍家的过度关心，又也许是在你上学时的书籍里。”

    后座上，叠放了几本他的书，杭萧看见这个，便明白了大半，黎歌那次回王叔家，是拿了这些。

    他甚至不用打开看都知道有什么——

    每本52页，都写着黎歌两个字。

    以霍枭的字迹。

    杭萧强撑，“既然知道了，今天何必过来。”

    “如果我不知道，你又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呢？”

    他将手指攥得更紧，什么时候呢，应该是接手华电之后，与她分庭抗礼，那个时候，身份更高，更有资格与她并肩。

    可他没想到，陷入感情的黎歌，竟然并不是真的陷入感情，而是直奔今天而来。

    黎歌审视他的眉眼，有一种浓烈的失望，“应该不会告诉我，否则我嫁给霍靳城那天，你就出现了。”

    “黎歌，那个时候我还没有……”

    “我喜欢的人不是霍靳城，是你！”黎歌大声打断，她气血上涌，“二哥给我发的资料我打开看了，我和他结婚的那几年，你一直在滨城，你一直旁观着我的生活，但你只是旁观！”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那几年的悲剧，也有你的一份！”

    杭萧身体一晃，他眼睛血红，攥住了她的手腕，“我没办法，黎歌，我该怎么面对你呢，用这副面孔告诉你，我是霍枭吗，你信吗！”

    “你说我就信！”

    他整个人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