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文件里已经讲过了,这个项目不符合章程。”
“南州在位时怎么符合?”
闻言,傅修北敲笔的动作一顿,“那表叔应该去问他。”
傅建设的表情一僵,连忙圆场,“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现在顾炜倒了,集团权力被瓜分,正是动荡不安的时候,丁近银是整个东南亚的总裁,你现在撤回他的项目,难保有一天,他不会对你心生怨怼。”
黎歌站在一旁听懂了,东南亚的利润不小,可傅修北似乎完全没放在眼里。
“低级商人玩利润,中级商人玩利益,高级商人玩市场和资本,表叔,我想我清楚我要做的是什么,每一项决策对鼎力有什么样的发展,您多虑了。”
傅修北喝了口茶,一笑,“何况丁近银对我,早就心生怨怼了,不是吗?”
完全不放在眼里。
傅建设一噎,但仍旧停直背脊,“话虽如此,但也别太自信了,整个鼎力还有很多人在盯着你,你该松弛的时候,就该松弛,给手底下人一点好处,没有坏事。”
“那表叔呢——”他打断。
“什么?”
“表叔有没有在盯着我。”
分明是笑着,傅建设却不寒而栗,“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呢?我想的是,你根基不稳,加上你父母的原因,能不能真的接手鼎力,还需要时间,低调些,别树敌。”
傅励国和赵蘅毕竟没复婚,宋清艳那边又盯得很死。
话里话外都是不相信他。
“表叔是来要回去东南亚项目的。”
阮宗递上一杯茶,傅建设接过,似是而非回答:“看你,我就随口一提。”
“据我所知,丁近银和顾炜交好,好到和顾炜的女儿有一段私情,那你呢表叔,你和他们什么关系啊?”
傅修北淡淡发问,仿佛是真的好奇。
傅建设一口茶喷出来,一拍桌:“你过分了!我是你的长辈,岂容你这样揣测!”
傅修北垂眸,揉了揉眉心。
“我是好心劝告,你这样猖狂,在集团内迟早有人看你不爽,把你拉下来,别以为自己本事有多大!离开了你父亲,你有多少资本!?”
像是被踩中尾巴的毒蛇,十分气愤。
一直听着的黎歌顿时忍不住,突然开口:“表叔,你说这些,把我黎家放在哪里呢?他的背后除了励叔叔还有我,还有整个黎家,哪怕傅家出事,我们黎家依然可以给他助力。你说这话为时尚早!”
这是变相承认他们还在一起。
傅建设眯了眯眼,注视着这个看起来柔弱实则气场全开的女人。
未料这个时候,傅修北突然开口:“我跟黎歌已经分开,她今天说的话不作数,来日我在鼎力遇难,也跟她无关,不需要黎家助力。”
闻言,黎歌僵在原地,眼神里流露出些许不可思议。
她有这个勇气说出这些话,不容易的,豁出了女孩子的面子。
可他当众驳回她的面子,不给任何挽回的机会,更不下台阶。
真的,铁了心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