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凉看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再次点点头。
两个人安全到家的时候,宋执梳已经虚脱了,整个人大汗淋漓,眸中的惊怕也还未褪去,被脸颊上的红晕衬得迷离而诱人。
殷凉倒是脸不红气不喘,他勾唇,弯腰吻了吻宋执梳的额头,摩挲着她的手腕。
宋执梳已经没空在意他的这些小举动了,她惊讶地挑眉,那些杂乱的物品早就已经陈列整齐,与之前的房间相差无几甚至是一模一样。
她不觉得安慰或者欣喜,反而更加的毛骨悚然。
这就证明,在她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有人来过这里,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现在身边有殷凉,就算是死也能拉走个垫背的,宋执梳抬头,看见殷凉被冷风裹挟的消瘦线条,忽而觉得安心,她站起身来,拿下自己的包,呼了口气,给梁声玉发自己回来的消息,也不忘和殷凉说话::“我现在先去洗个澡,你想看电视或者为你亲爱的金主大人做顿饭都可以,不过,一定不可以偷看我洗澡。”
原本以为殷凉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会冷嗤一声,并且表示嘲讽,谁知道他一怔,遗憾地摸了摸鼻子,重复着问了一句:“真的不行吗?”
宋执梳:???
原本只是想难受难受你,结果难受到了她自己。
没有达到目的的宋执梳给了殷凉一锤,气势汹汹地进了淋浴间,过了一会儿又探出来了个头,精致的小脸蛋上被灯光抹上了卵暖,恶狠狠道:“你要是敢偷看,我就甩了你。”
“哦。”
殷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宋执梳娇哼一声,把门关上,末了,还“咔擦”一声,给锁上了。
殷凉:………
何必呢,他又不是什么伪君子。
十分钟的时间随着繁星渐漫而流逝,殷凉费劲地睁大双眼,试图从外面隐约透亮的门里看见阿梳的影子。结果努力了半天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无奈只能放弃。
他直起腰,叹息
何必安装这种门呢,他又不是什么伪君子。
不过想到宋执梳饥肠辘辘,他还是开始在这个家里翻找着,终于,在茶几底下找到了宋执梳随手一扔的方便面的袋子,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还有一颗带血的毛皮,色泽鲜亮。
殷凉眸色闪了闪,恰好宋执梳从浴室里面出来,见他爬着,一边擦头发一边疑惑问道:“你这个姿势是想做什么?”或者说,是想让她对他做什么?
“没有。”殷凉一把抓住那毛皮,看似不甚在意地扔进了垃圾桶,另一只手冲着宋执梳扬了扬方便面,淡然出言:“用我给你煮方便面吗?”
宋执梳只是以为他扔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听了他的话,有些害怕:“你会温水吗?你知道温水要加水吗?你知道哪个是调料包哪个是面吗?你知道应该用什么热吗?你知道怎么撕方便面袋子吗?”
“……”殷凉举了举手,试图让宋执梳安静下来。他走过去,拿下她手上的毛巾,替她擦着淌水的头发。宋执梳从来不会这么听话,她变本加厉,继续喋喋不休:“你知道那个方便面是什么牌子吗?你知道煮面要拌一拌吗?”
“是是是,我知道了。”
“还有还有,你知道方便面其实不会致癌吗?你知道泡面加青菜会更好吃吗?”
“是是是,我知道了。”
宋执梳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受了他刚才的启发,一直在和他说一些叨叨叨的小破事。他做的只是耐心听着,仔细应着,直到把她的头发擦干为止。
“好了。”
殷凉把毛巾拿进浴室,宋执梳觉得无聊,刚才殷凉根本就没有仔细听她说话,看到他出来,宋执梳拿起旁边的方便面,扬着头递给他,傲慢道:“你去给你的金主大人做吧,就当是我们最后的晚餐。”
唉,说不定晚餐还没吃完他们两个就被狼群给群殴了。她那条丢了的裙子还没来得及找回来呢!可不能英年早逝啊!
殷凉摇了摇头,弯唇:“阿梳一定会健康快乐,岁岁平安。”
宋执梳怔然,而后拼命点头:“你说得对,我应该向前看!”
看来她只是把自己的话当做了鼓励。殷凉失笑,拿着方便面进了厨房,留着宋执梳一个人在原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虽然会做饭并且很享受这个过程,但是宋执梳并不喜欢进厨房,尤其是在别人做饭的时候更是如此。她见殷凉细心地把门关上之后,虽说自我感动了一会儿,突然发现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
“………”看会儿殷凉的变态剧轻松一下。
殷凉也不知道有多幸运,在别人给自己什么戏自己拍什么戏的情况下每次还都能接到好戏,在这个浮华盛名一马当前的娱乐圈还能坚守阵地不被摧残,实在是难得。
宋执梳看的入了迷,在肚子发出了告罄前的悲喊时才猛然发觉她已经看了一集半:也就是整整一个半小时。她正准备张口问一问殷凉好了没,忽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完蛋。
她一把扔开怀中的抱枕,奔向厨房,只看得见烧得噼里啪啦的锅和满屋子的云雾缭绕。宋执梳捏紧鼻子,立刻打开窗户,关上了火,把锅扔到了水池里才呼出一口气。
……殷凉呢?
宋执梳背后爬上刺骨的凉意。
殷凉呢?
这个厨房不大不小,正好够她做饭而已,绝对没有藏身之所。客厅紧挨大门,如果殷凉从大门跑出去她一定会注意到。
没有,完全没有。窗户是锁的,人也没从门出去,平白无故地,在这个厨房消失了。
背后顺着刺骨冰凉的墙一路蜿蜒,宋执梳颤了颤,反锁住厨房的门,躲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吗?
[傻逼,想啥呐?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宋执梳第一次觉得白团子的出现是这么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