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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那个别人家的舔狗(28)
    毕竟惊玹对于其他人可是异于常人的冷漠,对苏橙蕊有所不同是大家一眼就看得出来的问题。不过自从宋执梳一来,他好像就再也没有对苏橙蕊主动示好。

    那么,其实原本大众都以为他是被宋执梳降伏了,现在一看,果然还是………

    于是大家的脸色变了变,看向惊玹的神色也都不由得古怪起来。

    显然,苏橙蕊也想到了这一层面,心里止不住带了些算计。

    想到宋执梳刚才的样子,她就全身颤栗。但是这完全不是原来宋执梳会表现出来的样子,虽然兔子急了也咬人,可是苏橙蕊见过宋执梳生气,与现在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那么,对方对待她,只会下更狠的死手。

    想到这里,苏橙蕊就惧怕,她迅疾看向惊玹,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不论如何,惊玹的医术实力是永远可以相信的,以后她就算是被宋执梳下了死手命悬一线,惊玹也有实力拉她一把。想到刚才他在宋执梳面前忍辱负重维护自己的场面,苏橙蕊就有些心猿意马。

    她禁不住上前一步,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形态,即使整个人看起来都颓废得好像进化了十岁。

    “惊玹…刚才谢谢你在宋执梳面前维护我…她那样的人……你不要因为我和她生气…我…啊!”她话还没说完,“我”字却惊惧地陡然拔高。

    惊玹看着她,阴郁而诡淡。原本纯亮的银白深处凹拗出如血盆大口般的黑气底洞。忽的,他朝她微微张口,森白的獠牙上泌出的毒液寒光闪闪,与殷红的唇搅匀成了一幅怪诞的鬼画。

    听到苏橙蕊的尖叫,众人都不耐地皱眉,只能看到她被吓的瞳孔地震,“扑通”地跪坐在了地上,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向惊玹:“你…你……”

    她突然扑向莱顿,紧紧抓住他不放,语气痴狂而惊怕:“莱顿…你把他杀了…他刚才想要用他的毒液杀了我…你快…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她。

    大庭广众之下,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惊玹身上,哪里看得到她说的威胁画面?

    当着他们面把他们当猴子耍,可真有意思。

    苏橙蕊甚至感觉得到原本属于她的好感度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直线下降,可在活命面前,其他的根本轻如鸿毛,她几乎是要发疯了:“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相信我!你们相信我啊!他想杀我的!他想杀我的!”

    惊玹淡淡地瞥她一眼,便自顾自地出了门,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这场闹剧与他无关。

    可就是这么一眼,让本来就被刺激得精疲力尽的苏橙蕊一个激灵——直直地昏厥了过去。

    如果说,宋执梳烈焰烧火的眼是想要杀了她,那么,刚才惊玹的眼神,就已经把她当做死人来看待了。

    她这一晕,主角团立刻兵荒马乱,抢着要装个杯。趁着这个空档,有些个尚存理智的雄性就悄咪咪地遁走了。

    莱顿看着这烂摊子,走的走,散的散,心中的火气根本没处撒。

    相比于他们,惊玹看起来好像是好了很多。

    可是长昇却对惊玹的状态越来越害怕。

    他和他哥哥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知道他无所在意的气场到底是什么样,自然也清楚,现在的他绝对不是冷静,几乎是背道而驰的事实是,他几乎是在失狂与暴怒的边缘来回奔走。

    长昇心下万般后悔当初鬼迷心窍后悔答应了苏橙蕊,结果引发了好大一场闹剧。这件事情一出,纽壁部落就像黏不密的镜子,永远无法像从前一样能够信任地把后背交给同伴。

    他们两个一路上都没说话,到家了之后,长昇认为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正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时,他就看见自家哥哥在宋执梳门前站了好久。

    他心下不妙,慢慢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哥…你先在这里干什么啊?”

    其实长昇以为大家都明白,明白宋执梳那是与这个部落的最后诀别,明白这个部落这次是真真切切伤到了一个雌性的心。

    可是惊玹好像不这么觉得

    他拍了拍门,一直耐心等着。

    “哥…她…应该是走了……”长昇被他的动作惊得一异,回神又忍不住劝,即使他知道,他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错话,就会被惊玹毫不留情地扼杀掉。

    可是他已经做错了事了,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哥哥落入漩涡。

    见他恍若未闻地再拍了拍石门,长昇忍不住加大了音量:“哥!她走了………”

    惊玹阴着脸,抬手重而慢地再拍,直到前两天摘草药被划开的口子再次崩裂,随着一次一次愈发是失疯的拍门,在灰沉的石门上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凝结成黑霜。

    长昇被吓傻了,突然哭了起来,上去就抓住他的手,哭噎道:“哥!别拍了!她走了,走了!”

    再怎么样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长昇一下子就哭得声嘶力竭,话也说的断断续续:“我…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也想要她回来…可是我做的这么过分,她不会回来的……哥…你别拍了,不会有人的……”

    惊玹终于停住了拍门的手,他微微侧头,好像是在看泣不成声的长昇。可是微长的银发琐碎,挡住了他的眸,也挡住了一瞬即逝的红光。

    他一把推开门,细细扫过每一个角落。

    那些每天都被宋执梳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花环被扫得七零八落,零零星星散了一点。整间房屋除了那些好像被用来撒气的花环和湿答答的地,别无二样。

    她什么都没带走

    除了那只兔子

    惊玹银白的璨烈中混杂着猩红,融上了蒸发起的腾腾风雪,暗得刺骨。

    长昇还在后面抽噎,没发现惊玹整个人都浑然一变,再也装不上那套壳子。

    惊玹也没进屋子,抬手慢慢关上了门,手上的鲜血顺着往下蔓延,在地上渲染开了墨花,升雾出热烟,让这间温馨的小屋子里瞬间充斥进了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