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钧和易绝看过宗祖,不认识,又不敢多问。生怕宗祖不高兴,正犹豫着是否过去。
“你俩到我身后”。宗祖的声音威严起来。钝钧看眼空域,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急忙扶着易绝遁落到宗祖身后。
莫邪的脸抽搐着,十分的难看,痛呀!痛的无法呼吸,感觉身后嗖嗖的直冒凉风。
数道灵影出现千丈外的空域。先前的灵士指着莫邪吼道:“师傅、师叔就是他救下剑灵宫弟子”。
难怪灵士这么神气,原来,来了两位凝魂六阶宗老。
一位六阶宗老打量着莫邪,没见过,望城何时有这么个宗老。“你是望城谁的门下弟子”。
莫邪也不避讳,轻轻拱手。“石阳副城主”。
易绝和钝钧脸变了『色』,石阳听过,是景寒宫的人,完了,这次再劫难逃。牙齿紧咬,做好一死的准备。
六阶宗老一愣。石阳是景寒宫的内门弟子,地位极高。即是他的弟子,应该是一家人。“即是石阳尊老的弟子,还不拿下剑灵宫叛逆”。
莫邪呵呵两声。“你拿就拿,本祖没有面子”。
六阶宗老一听,火腾的上来。他已经够给面子了,没想到这个灵士根本不要面子。“这么,你吃里扒外”。
“里,我不吃,外,我也不扒。这两位灵者,我留下了”。
“你......”。这话如同火上浇油。六阶宗老火冒三丈,立即变了脸。凝出战尊。“给你脸不脸”。
他火了,莫邪早就火了。心爱的女人在别人怀里,那有时间跟他玩嘴皮子。嘴里骂了句,手掌一翻,凝出“混元尊”,不等六阶宗老出手,凌空一技斩向两位宗老。
两位六阶宗老凝兵也要出手,念力太低,先凝灵尊,还没有莫邪快。见到尊光凌空飞来,惊呼一声,凝盾挡在身前。
咔嚓!战盾被尊光劈开,白芒瞬间斩到战甲上。两位六阶宗老闷哼一声,飞了出去,脑子一片空白。怎么飞出去的都忘记了。
咚!一个后屁股墩把身后的弟子撞得四仰八叉,接着一片嚎剑
莫邪撇着嘴,盯着倒在空中呻『吟』的灵者们。如果不是他收术快,两位六阶宗老必一技斩杀。莫邪对他的战力心里有底,却没有想到能强到这种地步。
易绝和钝钧都惊傻了,他们没想到宗老敢动手,还敢先动手,一技将两位六阶宗老击败,没废吹灰之力。难道是尊老拌猪吃老虎?不然当今灵域谁有这种战力。
两位六阶宗老捂着胸口趴了起来,看看胸前战甲上的白痕和空中碎裂的战盾,脸腾的红到耳根子。二人心里明镜似的,刚才灵士手下留情了,不然,不是这种下场。
“告辞”!二人没脸再战,拱手离开。
莫邪心头的怒气爆发之后,平息了不少。仰长叹,自从来到圣境,又来到灵境,数万年过去。再深的情,再真的爱也会被时间磨灭,都怨他,能怨钝钧吗?
易绝和钝钧看着宗老的背影,见他仰长叹。心里敬佩不已。“无敌总是孤独的”。
易绝身有同感,当年在圣境时,他何常不是如此。而今在灵域,他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
莫邪一直闭着眼睛,平息着心中的苦痛。凭他的感觉,钝钧与易绝不是患难,在眼神里,在手势里,在身体里,在他看到每一个动作里都包含着情爱。
痛呀!痛的莫邪无法呼吸,心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攥着,他不敢回头,再看到那个眼神,他的心就能炸了。真想找一堵墙,用力撞撞生痛的脑袋,更想把那颗痛的要碎的心挖出来,太痛了,痛的他没有回头面对的勇气。
两只手慢慢的放在胸前,随着那痛,紧紧的攥着。拳手越攥越紧,呼吸停了,整个身体不停的抖着。
钝钧的心痛了下,紧紧的盯着崖边的身影。突然,她感应到恐慌,紧张,心跳。不知为什么?她仿佛看到了可怕的影像。
“宗祖......宗祖”。
莫邪什么都没有听到,整个人都窒息了。突然,猛的睁开眼睛,双手向前飞展,一声发自内心的呼喊:“啊—”!
莫邪将胸中沉压多时的痛释放出来,无形的念力飞向远空。数千里外,守着空域的景寒宫弟子猛的抱住头,瘫在地上,嗷嗷的嚎叫起来。
莫邪的声音无限的拉长着,胸中的怨气飞泄,久久的才放下手臂,慢慢的坐在崖边,捂着脸默默的流起泪来。
钝钧盯着灵祖的背影,不知何时泪流满面,似乎她被感染了,竟然也流了泪,眼睛模糊的看不清近处的影子。伸着手,又慢慢的放下。
易绝赡很重,被这一幕惊愣了,他想不明白,这位宗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伤心。似乎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有点慌张的紧紧的抓住钝钧的手,把哭泣的钝钧抱在怀里。
数千里外的景寒宫弟子们彻底崩溃了,相互搀扶着向远空逃去。此时他们明白了,差得远了,那位宗老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再不走,就不是念力攻击的事了。
莫邪鼻子里重重的喷出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远空。
“多谢宗祖,景寒宫弟子都逃了”。易绝吃力的道。
莫邪没有吱声,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淡明的际。等到一缕阳光照在水淋淋的脸上时,他低着头转过身。“走吧!我帮你们疗伤”。
钝钧的泪水已经干了,看了眼莫邪,扶着易绝跟在身后,她怕看到那张脸,也怕看到那双眼睛。
“别怕,有我”。易绝感觉到钝钧的手在颤抖,以为她还在恐慌,想想这几日的经历,真是九命一生。
莫邪走到石壁前,身影消失在壁面。易绝愣了下,这是遁石术?钝钧也会的。不过,她只是想了想,在灵域会这种术法的人多了。
钝钧低着头,一滴泪水在眼角转动,她看的很清楚,却不敢相信,她只想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幻觉,这不可能。
过了一会儿,莫邪低着头遁出石壁,抓住二饶肩膀,隐入石壁内。
只是这么一瞬间,易绝和钝钧同时看清莫邪的脸。
“移容术”?这个宗祖竟然会移容术?易绝看向钝钧。钝钧环视着山洞,似乎并没有看到那张脸。易绝的手紧了,抓着钝钧的手都出了汗,心里有点慌,不停的想从钝钧的脸上找到答案。
“绝哥,坐这儿,我帮你疗伤”。
钝钧扶着汗淋淋的易绝走到石床边。易绝呻『吟』一声,他的伤确实太重了,为了保护钝钧,被被灵尊击中数次,如果没有钝钧在身边需要保护,他怕是早就化血还魂了。
嗯了声。易绝躺在石床上,骨头咔嚓一声,易绝又嗯了声。
钝钧急忙扶住易绝。“痛了”。
“嗯!没事。让我用治气”。易绝咬着牙,他不想表现的太疼痛,怕钝钧为他担心,他最怕钝钧流泪,每次看到那星星的泪光,仿佛一把刀剜进了心里,在流血。
“别,我来帮你”。钝钧按住易绝,凝出治气点在他的胸骨上。
莫邪默默的站着,看着两人秀着恩爱。在他的眼里,只有钝钧的影子,她的脸,她的头发,她的笑容和汗水。
“用不用『药』晶”?
莫邪突然问道,声音虽然很,在钝钧的心里,如同惊雷,震得不能自己。
“嗯”!
“我去采『药』”!莫邪转身离开,迅速逃离了那个山洞,他不敢再看了,再看下去,他会疯的,真的会疯的。走出山洞,嗵的跪在石地上。捂着脸,呜呜的哭泣着。数万年了,莫邪从来没有哭过,无论生死离别,他从来没有这么伤心的哭过,他不是软弱,他是在为自己哭泣。上弄人,要么不见,见了为什么会让我如茨伤心。
哽咽一会儿,莫邪抬起头抹着脸上的泪水。“我怎么哭了”?
是呀!怎么哭了?莫邪自己都不知道,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哭了。
看眼雾气中穿梭的白日,无精打采的进了山林。踏着『露』水走了一程又一程,莫邪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却没有采到一棵草『药』。
这山不是没有千年『药』草,只是在他的眼里,那里还雍药』草的影子,每一棵草株上的『露』水都闪烁着钝钧的笑容。他不敢看,只能低着头,哗啦啦的趟着草叶。
『露』水冰凉凉的挂在战甲上,流在战靴上,滚入泥土郑
一道鬼异的影子出现在『露』水的光晕里,随着莫邪趟过,啪啪啪的爆开,消失在树林郑
莫邪似乎并没有感应到那道影子,依旧低着头,慢慢的走着,是来采『药』,他的手里至今没有一枚『药』晶。
就这样,莫邪在鬼影的跟随下,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到雾儿散去,月儿升起。一抬头,不知不觉的回到石壁前。
莫邪愣愣的看着石壁,又看看空空的双手,再看看清冷的月光,长长的叹息一声。这是怎么了,走了一,什么也没有采到,自己在想什么?莫邪努力的回忆着,他什么也没有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