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楚王章四年已悄然流逝,而转眼间便迎来了楚王章五年。
这一年,楚王熊章十三岁了。
这一,阳光明媚,春风送暖,但熊章却心情沉重地呆坐在勤政殿里。
半个时辰前,他匆忙逃离了昭后的宫殿,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和无奈。而这一切的原因,正是因为昭后对他进行了催婚。
啊!谁能理解他的苦衷呢?熊章今年刚刚满十三岁啊!连毛都还没长齐呢!可就是这样一个稚嫩的少年,却要承受来自母亲大饶婚姻压力,真是可怜见!
想来也是,这个时代的男子确实结婚得早了些,男子十五六岁就娶妻的大有人在,但昭后如今让其十三岁就要给其物色王后的人选,熊章实在头疼。
不过,纵然熊章是楚王,但他也无法忤逆自家的老母亲。
“物色就物色吧,先拖个两三年再”,熊章在心中定下了了拖延计策。
身为楚国的王,能够配得上自己身份的也只有那些各国的公女或者王女了,这可不太好挑选。
楚王熊章收拾好心情之后,就让寺人通知郢都的诸多公卿大臣明日一早举行大朝会。
如今随着楚王熊章对理政殿的倚重,一年之中举办大朝会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如今进入楚王章五年已经一个月了,这还是今年第一次举办大朝会。
“臣等拜见大王,王上万年”,诸卿分列两班对楚王熊章齐身拜道。
楚王熊章看着眼前的这些楚国朝臣,或许是见面的次数太少的原因,熊章觉得这殿中有些人居然有点面生。
如今楚国的格局就是这样,除了几位理政殿大臣,还有几位得到熊章看重的几位,如端木赐、孔子、颜回等人外能够随时随地见到熊章。
其余的人也就只能在熊章召见的时候才能看到自家大王一面,若是得不到熊章召见,那就只能在这种大朝会上在熊章面前露一下脸。
熊章扫了一眼朝中诸卿。
令尹子西在去年入冬的时候受了风寒,已经告病一个月了,令尹子西这一年多身体时好时坏,医学院院长给其诊断的时候就,令尹心力交瘁,已经伤了根本,只能靠长时间慢慢的调理才能缓缓恢复,或许能多坚持几年。
令尹子西显然对自己的身体也有几分认识,他自觉已经无法胜任令尹之职,所以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向熊章请辞,但熊章不准。
熊章让子西依旧担任令尹之职,准许令尹在家养病,朝中令尹的职权由左尹沈诸梁统管。
熊章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孔子,这几年也是满头华发,但孔子的身躯还是如初见之时那般的挺拔高大。
熊章听闻孔子在学院之中已经基本不怎么管事了,一心在房中修书。
或许,此时孔子修的书就是后世的春秋吧。
“左尹,今年招贤考试之事筹备如何?”,熊章对左尹沈诸梁问道。
今年招贤考试的主考官已经定下来了,就是左尹沈诸梁,副考官是端木赐和颜回,颜回貌似担任副考官已经有三年了吧。
“启禀王上,招贤考试之事正在稳步推行,如今楚国招贤考试之事已经传遍中原各国,臣预计此次参与考试的人会更多,不过臣可以保证,两个月后招贤考试可以顺利进斜,左尹沈诸梁禀报道。
“如此最好”,熊章点头道。
“章华学宫祭酒”,熊章的目光看向孔子。
孔子闻言,起身应道:“臣在”。
“如今章华学宫学子有多少人,博士有多少人?”,熊章问道。
“启禀大王,如今章华学宫学子一共六千六百人,其中礼学院学子两千五百人,博士一百五十人,法学院学子一千人,博士六十人,政务学院学子一千人,博士三十人,兵学院学子六百人,博士六十人,医学院学子五百人,博士三十人,工学院学子一千人,博士一百人”,孔子道。
“如今章华学院在列国的名气也越来越重,每年来到楚国求学的士子也越来越多,此乃孔子与各学院的贤达之功也”,熊章笑道。
“章华学宫有此成绩,也多亏王上的支持”,孔子笑道。
“有功就要赏,封孔子为上大夫爵位,赏百金,学宫各位博士,赏十金,另外在章华学宫旁建造一座藏书馆,世间学问皆可抄录放于藏书馆,学宫诸多博士也可以将自己的论述放于书馆之内,供学宫学子借阅”,熊章道。
“王上虚怀若谷,不拘于一家之言,真乃贤王也”,孔子起身道。
孔子不是因为熊章赏赐的那一百金而奉承熊章,他是因为楚王熊章要兴建藏书馆,还允许各博士着书立传,在书馆之中传播自己的学问,而感激楚王熊章。
楚王熊章慈胸怀和格局,再次让孔子刮目相看。
“大司农”,熊章将目光看向大司农樊须。
“臣在”,大司农樊须起身应道。
“去年新垦耕地几何,今年又能开垦多少耕地?”,熊章问道。
“启禀大王,去年新垦耕地一共是九十万亩,在使用王上的沤肥之策,这些新田今年春耕就能投入使用,臣预计今年府库的税收应该能达到两百五十万石”
“王上,今年若是将整个楚国的罪犯交给臣,臣保证能开垦出两百万亩耕田”,大司农道。
大司农手下目前有十万名屯垦罪奴,他们都是吴国的降兵以及之前参与谋逆贵族的族人,现在大司农又想将整个楚国违法的人都要过去,属实有些贪心了。
据弥生统计,随着楚国的各项法令开始完善,楚国违法的人也越来越多,光去年半年的时间,就有不下于十万人,当然大部分人都是情况情节较轻的,罚几个月的劳役就可以了。
若是如去年那般,今年楚国触犯法令的人数应该至少有二十万。
这种情况都属于正常的,因为国人法治观念淡薄,以前都是三老或者领主统治他们,只要不触犯统治者的利益,就相安无事,最多就是被剥削得严重点。
现在楚国法令对于偷盗、械斗、抢劫、侵占财物、贩卖人口等都明法禁止,一旦被发现,都需要遭受惩处。
楚营的刑罚并不苛刻,抄家灭族只针对于谋逆,除了贩卖人口、强奸妇女需要实施肉刑之外,其余罪行都是予以处罚劳役,最轻的劳役是七日,最重的劳役是三十年,理论上只要能熬过三十年,就将人释放。
熊章相信,随着楚国法制深入乡野,将来楚国触犯法令的人一定会变少。
大司农现在想将这些罪犯都要过去,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弥生。
因为弥生也盯上了这些人,弥生要求整治楚国境内大河道,已经多次向楚王熊章上陈了修整河道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果然,大司农的话刚落下,弥生眼中的冷意就落到了大司农樊须身上。
“好你个樊须,你这大司农还是我向大王举荐的,现在不仅不感恩,还要抢我的劳力,真是不为人子”,弥生若不是此刻估计大朝会,他早就大嘴巴子呼到樊须的身上了。
而大司农樊须对弥生的目光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