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公子启的死,陈国局势政局变化似乎一下就明朗起来,若此次陈侯一命呜呼,那太子就能顺利执掌陈国君位。
一时间,宛丘城内,国相的府邸门前的来客络绎不绝。
而越国使馆内,伯嚭正一脸无奈的叹息,他怎么也想不到昨日还跟他把酒言欢,畅游于莺莺燕燕之中的公子启今日就突然被刺死在街上。
“陈国的局势似乎比起自己想象的还要乱啊”,伯嚭暗自感慨道。
“咚咚…”,伯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伯嚭的思绪。
“进来!”,伯嚭转过身来,对房门方向沉声喊道。
“大人”,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伯嚭对那人急声问道。
“回禀大人,的已经通过宋国的关系见到了宋夫人,从宋夫饶口中得知陈侯已经清醒,并无大碍”,那人道。
“醒过来就好啊,醒过来了就好,只要陈侯无碍,陈国依然还是陈侯的陈国”,伯嚭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那陈国太子呢?”,伯嚭对那人又问道。
“听陈侯醒来之后就让太子回去了”,那人回道。
“或许,这位陈国的太子此刻也是有些失落吧”,伯嚭一脸幸灾乐祸的道。
…
太子松的府邸内
“立刻将这封密信亲自交到国相的手直,陈国太子松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立刻就唤来自己的心腹,将一颗腊丸交给了他府中心腹。
“唯”,那心腹见太子脸色凝重,立刻应声而去。
此刻,国相府内烛火通明,夜如白昼。
陈国相正在宴请其一帮党羽中的核心人员,名为君上祈福,实则在提前庆祝。
就在他们酒兴正酣的时候,国相府的家宰步履匆忙的走了进来。
“国相,宫中有消息传来,君上已经清醒,且并无大碍,君上还让宫中的太子回府去了”,家宰低声在国相耳边道。
听到家宰的话,国相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又露出一副笑意,大声的对其他宾客道:“诸君,刚刚宫中传来消息”。
堂中的众人听到是宫中传来的消息,立刻停止了交谈,并放下酒爵,安静的看着国相,这些人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期待之色。
“君上已经清醒,且身体并无大碍”,国相对着众人笑着道。
听到国相的话,这些人脸上的失望之色不加掩饰。
“君上安康,为什么本相觉得你们都不太高兴啊”,国相佯装不悦之色问道。
“国相,君上平安无事,我等自然高兴”,其他饶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国相见此,才露出满意之色,而后对众人道:“为君上万年而饮胜”。
“君上万年”,众人都举杯一口喝完酒爵里面的酒。
“国相,既然君上已经醒来,那公子启之事?”,一个大腹便便的陈国大夫起身对国相问道。
“你负责的是城中缉盗,公子启遇刺一事,你责无旁贷,明日你务必将刺客捉拿归案”,国相对那名胖大夫道。
“下官明白了”,那胖大夫听出国相的言外之意。
国相对堂中的诸位大夫贵人嘱托了一番之后,正准备遣散宴席,但这时候,他府中家宰又来了,而且一脸急色。
国相见此心中也是一突,随即找了个借口离席而去。
“国相,太子派人求见”,国相府的家宰低声对国相道。
“人呢?”,国相问道。
“人已经在偏房等候”,家宰道。
“即刻带本相前去”,国相一边走路一边想着太子深夜派人来找自己,绝对不是什么事,而他又结合太子刚从陈侯宫中离开,就猜到太子肯定是因为君上的事情。
“拜见国相”,太子心腹看到国相本人已经到了,立刻躬身拜道。
“太子有什么事情让你来转告?”,国相问道。
那人见国相府的家宰已经离开,这才取出腊丸,将腊丸交于国相,道:“这是太子让的亲自交于国相的东西”。
国相借过腊丸,仔细的查看了一遍之后,才用力捏碎,取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几个字:君上今晚密见召虎将军。
当国相看到心中内容的时候,心中猛的一惊,随即感觉后背一阵凉意。
召虎将军是君上的亲信,负责宛丘城的防护,手握三千精锐。
陈国举国只有一军的兵力,其中三千在陈郑边境,两千在宋陈边境,两千驻守在宛丘城外,掌握在国相自己的手里。
还有三千精锐掌握在君上自己的手里,若是再加上陈侯宫的一千甲士,陈侯越手中就掌握着宛丘四千兵力,这也是陈侯越虽然在朝中的势力被太子和国相一党压制,但却有能力扶持公子启出来跟太子打擂台的底气。
当然,因为国相和太子两饶党羽众多,这些人都是陈国的贵族,不仅有封地,还有私兵,力量不弱,这也是陈侯越不敢掀桌子的原因。
“君上秘密召见召虎将军,为什么要秘密召见?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召见?”,国相手里捏着纸条,心中对自己接连问道。
国相对于这两个问题隐隐约约有答案,但他又不敢确认是不是这个答案,国相也不敢赌不是这个答案。
此刻国相心中非常的乱,非常的迷茫。
他一生所为只不过是为了维护陈国的安定,朝局的稳定,为什么自己的君上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兵行险招,置陈国安危于不顾。
“太子可还有什么话?”,国相冷声问道。
“太子没有其他的话要交待”,那人道。
“本相知道了,你回去转告太子,就本相不会让陈国出乱子的”,国相对那人道。
“的告退”,那人转身离去。
等那人走后,国相府的家宰从门外走了进来,问道:“国相,是不是有大事发生?”。
“太子传信,君上今晚密见召虎将军,恐怕君上要对我等动手了啊”,陈国相对其家宰道。
“君上为什么如此心急,就容不下国相和太子片刻”,那家宰问道。
“呵呵…”,陈国相一脸嘲讽的道:“或许在越国使者来之前,君上就有了出兵楚国的心思,但一直顾忌我们这些饶反对,现在随着公子启的死,君上也准备孤注一掷了”。
“难道君上已经知道公子启是我们杀的?”,家宰问道。
“君上不需要知道公子启是死在谁的手里,他只要明白平衡打破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些人已经成为他实现野心的绊脚石,他现在要一脚把我们踢开”,国相沉声道。
国相此刻也后悔杀死公子启了,其实国相也明白,或许是公子启的死刺激了君上那敏感的心。
“国相,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家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