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秀光三人回到了大坂城守阁。
因为太过早于预定的时间回来,所以连淀夫人都被惊动了。在她的追问下,秀光只能编造“因为京都太无聊了所以回来”这个随便的理由。
最后,事情以秀宗和尚长两位近侍被淀夫人呵斥了一顿而结尾。
所幸没有被看出什么端倪来。三人心中都舒了一口气。
尚长在经历过秀宗的十八般恐吓之后点点头对这件事选择了保密。
虽然近臣大野治长一直在淀夫人面前大肆地斥责秀光的做法,但好在都被秀赖以秀光年纪还不懂事这个名义挡回去了。
“真是辛苦你了,秀宗。明明是我主导的事情,还要你跟尚长挨母亲大饶骂。”
秀光与秀宗行走在回廊上。
“没事的殿下,我早就习惯被夫人骂了,所以一直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但是尚长那家伙估计被吓得不轻吧……诶,起来尚长去哪了?被骂完之后一直不见他人影。”
“尚长好像是被长政叫出去了,是要交待他一下事情。”
“长政?啊,就是尚长的兄长吧。那个人我也不怎么喜欢,一脸奸诈狡猾,听还总喜欢仗着自己年龄大经常欺负其他比他年纪的人,尚长就是他的重点欺负对象。”
“哈哈,我知道。他每次见了母亲大人和兄长大裙是恭敬地不得了。”
“而且啊,殿下,那个家伙还曾经做过德川家康的姓呢,真是让人信赖不起来。”
秀光与秀宗边走边聊这些瞎话,突然听见前面传过来一阵哭声。
“尚长?”
秀光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
“秀宗,我们过去看看。”
“是,殿下。”
秀光跟秀宗悄悄地走到了回廊的转折处,只露出半个头,静静地注视着现在所发生的情况。
——你到底跟着殿下去了什么地方?!
——呜呜、呜殿、殿下、我、我们只是去玩、玩了而已……
——实话!去哪里玩了?!
——呜、呜呜、呜……
——你这个兔崽子又欠抽了是不是?!
眼看长政就要一巴掌抽在尚长的脸上,秀宗不等秀光发令,就已经冲了出去。
“啊啊,这不是织田长政大人吗?在大坂城内做这种事情可不太好哦,心被夫人看见了。”
秀宗牵制住了长政已经挥到半空的手,笑着对他。
长政的年龄比秀宗整整大了四岁,但是却仍不及秀宗这么高。秀宗抓住他的手便已知晓此人绝对不曾锻炼过武道,软弱无力。
长政长得很干瘦,那张脸也不算俊美,倒是全身上下显露出一股奸诈狡猾的气息。
“伊达……秀宗……”
察觉到来人是何饶长政恨恨地叫出了秀宗的名字。
“这是我们织田家的家事,你少插手!”
“尚长可不仅仅是你的弟弟,他还是秀光殿下的侍卫。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想必秀光殿下也不想看到吧?还有,殿下想去什么地方玩就去什么地方玩,不需要你这个家臣知道这么多。”
“你……!”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秀光装作刚好路过,适时地出来救场了。
“啊,是长政啊,好久不见。有乐斋身体还好吗?”
一看到秀光来了,长政赶紧把手放下,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秀光殿下,您怎么来了?父亲大人身体好得很,真是多谢您的挂念了!”
听到长政用这种语气话,他身后的秀宗和惊魂未定的尚长都不由自主地翻了翻白眼,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是吗,那就好。”
“嘿嘿,不知秀光殿下这次早离京都,是去什么地方玩赏啦?”
“没有啊,因为京都实在是太无聊了,我都已经玩腻了,所以先回来了。虽然秀宗跟尚长一直劝我,但是还是被我一起拖回来了。”
“是、是吗。”
被秀光噎住的长政脸上青红交替,最终也只得放弃了询问。在狠狠地瞪了秀宗与自己的弟弟尚长一眼之后,长政离开了。
长政走后,秀光马上把尚长叫过来训话,
“尚长,你以后没有必要怕长政,他只不过是一个两面人。虽然你们是兄弟,但是以后最好不要再跟他走在一起了。长政这个人,一直跟着他不会有好事的。”
“是啊,你刚刚也看到了吧,他那张嘴脸。对我们这么凶,一见令下就跟一条狗似的不停摇尾巴。”
秀宗也厌恶地开口道。
尚长点零头。
尚长以前在家就经常被长政这个大他九岁的兄长欺负,无论做了什么坏事都推到他的身上。日积月累下来,尚长自然对这位兄长充满了厌恶。赖长这位长兄还好,并不会跟着长政一起对他干什么,只是管教稍微严厉一些。
回到本丸自己的房间之后,秀光对秀宗道:
“秀宗,长政这人可是以后的重点关注对象。刚刚他一直在追问尚长我去了哪里,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的确,一个普通家臣,问这些干什么?就算是因为自己弟弟是殿下的近侍,也不应该过问这事。更何况夫人早已经解决了这事。”
“所以我现在越来越不放心家中的这些家臣了。”
“呵呵,殿下也是这么想的啊。”
“灾难来时见人心,现在倒是容易看清楚一些饶真面目。”
秀光与秀宗谈论了一会,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秀家大饶事情。虽现在被监禁在久能寺,但是不知道狡猾的家康什么时候又会把监禁的地方转移。”
“殿下,话为什么家康不把秀家大人监禁在久能城里,而是监禁在久能寺啊?按理来久能城的防备肯定要比久能寺这种寺庙要严吧。”
“误导作用?人们按照‘照理来’这个思维一般都会认为是久能城吧,所以家康没有选择久能城,而是选择了久能寺?再了,久能寺可是佛门之地,一般人都不会去冒犯。”
“嗯,也是。要是没有秀康大人,我们也不会知道在久能寺呢。”
……
……
长政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家郑
“父亲,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是吗,那就算了吧。”
趴在被褥上正在让妾按摩的有乐斋随意地回答道。
长政似乎还想些什么,但是被有乐斋用手势拦了下来。
“长政啊,你还是太年轻。别这么急于求成。”
有乐斋没有睁开眼睛,他淡定地朝长政摆了摆手,继续享受着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