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峰指了指眉峰那里的位置,那还是当年崔兰刚怀孕时,孕吐比较严重,就想吃酸的,想吃村里那棵杏树上结的杏子。
当年的宋守国只是一介文生,他连爬树都不会爬,但还是为了崔兰爬上树去摘杏子,眉峰上的疤痕也是那次摘杏子被刮伤的。
那个时候的崔兰可心疼宋守国脸上受的伤,正好崔有道出门看诊去了,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她就急着要找祛疤的药给宋守国敷上。
宋守国说正好他缺少了一股阳刚之气,添了一道疤,多了些阳刚之气,以后也能更好的保护崔兰和肚子里的孩子,把当时的崔兰哄的顿时喜笑颜开。
想到当年的事,崔峰觉得恍若昨日。
病房里一阵安静,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崔峰又看向崔时珍说道:“虽然我不是你父亲宋守国,但我也是你的亲人,我是你的叔叔,宋守民。”
崔时珍唰的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饶是陆思行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眼前的男人竟然是他媳妇的叔叔。
崔时珍没想到,本来以为出现的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没想到竟然是叔叔。
“那他呢?”崔时珍立刻问道。
“我大哥他......”宋守民顿了顿,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崔时珍说出口,看崔时珍这个样子,应该是期待他大哥的,不然也不会在见到他的时候将他误认成宋守国那么激动了。
但看那天崔时珍那么激动,甚至因为见到他都激动的早产了,那就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父亲的。
也是,那毕竟是崔时珍的父亲,即使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见过一次面,但血缘关系在那里,她肯定是关心自己的父亲的,宋守民在心里这样想着。
“请您告诉我,这是我的一个心结,这么多年,我对他就只有这一个疑问,为什么不回去找我妈?”
崔时珍脸色平静的说道,之前不提是因为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宋守国了,和他再无瓜葛,如今见到了宋守国的弟弟,那肯定是要问一问的。
“行吧,我跟你说,但你要稳住情绪。”宋守民无奈的点头。
陆思行此时默默的走到崔时珍的床头,伸手搂住崔时珍的肩膀,另外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崔时珍的手。
“大哥他,发生了一点意外,至今还昏迷不醒,这么多年我在香江找遍了名医,但他的病丝毫没有起色,一直就那么躺在床上睡觉。”
宋守民想到自己的大哥,也是一脸痛苦,他的大哥,那么聪明又有文采,当年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好男儿,却在最好的年华里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二十多年。
崔时珍的手立刻紧了紧,紧紧握住陆思行的手,陆思行立刻在她耳边说道:“媳妇,别激动。”
崔时珍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她松开了自己握紧的双手,看向宋守民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的宋家,是个书香世家,宋守国从小就聪明,少年时的宋守国可是风云人物,说是学复五车也不为过。
宋青云是一个文人,平时就爱发表自己的见解,屡次发言呼吁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就应该在学校好好学习,正经学习知识才是正道。
宋家老爷子将宋守国和宋守民送到乡下做知青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宋守国才能在小溪村遇到崔兰,他和崔兰在小溪村举办婚礼,都没有回远在江州的宋家一次,因为那个时候的宋家已经开始不安宁了。
宋青云落难了,而宋守国和宋守民因为早早下乡做知青反而逃过了一劫。
“不是说你爷爷去世了,让他回家奔丧,那为什么会......”崔峰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宋守民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时我爷爷确实去世了,但奔丧是其次,主要是要......”
宋守民的话还没说完,崔时珍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主要是商量你们一家人怎么逃到香江去吧?”
崔时珍说这话时一脸平静,宋守民却是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她。
眼前这个女孩子真的很聪慧,她才听见自己说着三言两语,就将当年的事情猜的分毫不差。
崔时珍这么聪慧的样子,让宋守民立刻想到了宋守国。当年他的大哥也是这么聪明,无论学什么,他总是能用最快的速度讲知识背了下来,记忆力超群,心思也细腻,也有一颗玲珑心。
想到年少时是自己的榜样的大哥,宋守民看向崔时珍的眼神又温柔了些,这可是他大哥的女儿啊,他们宋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
正如崔时珍所猜想的,当时宋青云落难以后,他的妻子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宋青云的妻子很快就病了,妻子的病还没好,宋守国的爷爷也忍受不住艰难的条件去世了。
当时正好宋青云的一个学生,有点本事,他偷偷的告诉宋青云,可以趁着宋家刚有人去世,趁着办丧事的时候偷偷的把他们一家人送到香江去。
想到病恹恹的妻子,宋青云最终还是同意了,才写信把宋守国和宋守民喊回来奔丧。
“我们不知道大哥结婚了,当时我们各自下乡后,爷爷就让我们不要再写信回来联系。
一年多没联系,再回来要出发去香江的时候大哥说他在小溪村已经成家了。”宋守民看着崔时珍解释说。
“那他怎么会昏迷不醒?”崔时珍问出了关键之处。
当时宋家人齐聚一堂时,宋守国说他已经在小溪村成家了,那里有他的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
“那她愿意跟你一起背井离乡吗?你跟她结婚,你有跟她说过我们家族正在遭遇的一切吗?”当年的宋青云是这样问宋守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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