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武的水师行进到津港时,尼加翰也命令清军部队将港口里的战船全部开了出来。
结果这不比不知道,同黄武的水师舰队相比,整个海面上的清军水师完全就是过家家的装备!
堂堂一艘战船还没有数十米之高,升起的帆桨也是又烂又破,清军费劲划动操控着动力机,结果整艘船都在发出咯吱咯吱木板松动的声音。
“哈哈哈,鞑子兵这船是有多久没开出来了,还和我们开战,怕是开过来都够呛!”
“就是,都用不着火炮打,估计划一阵子就沉进海里了……”
“还有这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时代拉出来的破黄布了都……”
黄武的甲板上,各位参谋将领看见清军的设施装备不禁哈哈大笑,尽情嘲讽。
完全不将这股人放在眼里!
“该死!”
尼加翰见此情景,气得直牙根痒痒。但没办法,实际情况的确如此,朝廷的水军就是这么个情况,哪怕作为第一港口的津港,豁出身家性命,与对方相比,也根本不值一提!
但黄武的战船虽然高大,灵活闪躲性能必定笨拙。所以尼加翰拼命指挥清军战船向他们的船舰靠近,想要一鼓作气,将对方的船轰出他几个大洞来!
“不许慌乱!不许慌乱!一旦叫他们进港,占领津卫,京师不保,你们全都得杀头!”
“给我冲!只要冲到他们跟前,才有取胜的可能!”
没办法,待在港口里,等着被大炮轰炸肯定是死路一条!他们都是上了军籍的军户,就算逃跑也会连累家人,现在必须一股脑儿豁出去了!
于是,所有的清军,所有的水师,所有的船员全都不顾一切大吼起来,挥舞起来,像疯了一样疯狂向黄武的水师舰队冲去!
实在是没有退路了!实在是不得不冲了!自从他们上了尼加翰这些战船开始,等着他们的就只剩下你死我活!
“冲!冲啊!”
看着这些破烂战船上的士兵全像疯了一般,黄武麾下水兵也士气大涨!
人人都拿出武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精神振奋,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这些鞑子面前,和他们拼个你高我低,不死不休!
毕竟对于实力绝对强大的自身,单方面碾压最是无趣,有来有回才最能杀的爽快,杀得尽兴!
“程副将,命令只留下两个旗的炮兵,其他热清军的战船一靠上来,立刻上船近战,让兄弟们杀个痛快!”
“可对方的红衣大炮……”
“他们的红衣大炮不知道才从哪个库房旮旯里拉出来,已经生锈不中用了!”
尼加翰只顾着将大炮全都抬上战船,完全没注意到,津卫留下的几十门上百门大炮已经有半数全都生锈,变成哑巴了!
黄文方才在甲板上就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所以任由这些清军像自投罗网自取灭亡一般向他们冲了过来。
不用炮弹绝对碾压,水师对水师公平比赛,但吓唬吓唬他们还是要的!
等清军的几十艘战船从一个方向围过来后,留守的炮兵立刻朝他们跟前的水面开起炮来。
“轰轰轰--”
炮弹溅起数十米高的浪花,不仅场面壮观,翻打起来的海水全都涌到清军的战船上,差点将他们整个船只掀翻过去。
“快,开炮!开炮!”
战船被炸的东倒西歪,左右摇晃,尼加翰也吓得不轻,他立马指挥手下炮兵安装炮弹,稳住大炮,费了好大劲儿才将第一颗火炮打了出去。
但没想到,这打出去的炮弹还没飞出两丈远,便炸翻在空中,整个战船都被弄得烟雾熏,乌烟瘴气!
“大,大人……咱的大炮全都有问题啊!”
不仅是主战船,其他战船上的火炮也全都或多或少,大大出现了不同的问题。仅有那么能发射的几架,也全没瞄准方向,轰在了自家战船的头上!
“不行!这仗没法儿打啊……”
“还打什么,大炮全是坏的,赶快跳船逃命吧!否则等对面那群人冲上来,怕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就是,这是哪儿来的敌人!水师还全都穿着战甲,也太他妈富裕了吧!”
战船上的清军明显看到了黄武麾下水师异于常饶兴奋状态,一个个磨刀霍霍,那哪是打仗,明明是准备杀猪砍羊啊!
刚刚昙花一现全激起来的斗志瞬间被自家的骚操作搞得狼狈不堪,恐惧万分。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纷纷跳船,想要奋力向岸边游去!
“疯了,全都是疯了……”尼加翰不能理解,对于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任何一个场景都不能理解!
这突然出现的强悍水师,全部都是有问题生锈坏掉的大炮,疯狂逃跑的清军!
尼加翰只觉得短短一个下午时间,他所认知的世界就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但这实在是怪不到他头上,要怪只能怪他太倒霉了!
清军的水师没钱又没装备,港口里的几十门大炮本就是缴获明军淘汰下来的废物玩意儿,拉出来吓吓人还行,真要实打实的真枪实战,那就是碰上一个倒霉一个!
“杀!鞑子,哪里跑……”
眼见战船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尼加翰已经来不及叫改方向,甚至对方已经云梯木板搭上他们的战船来。
越来越多,无穷无尽的赐军士兵从高大威猛的战舰上跳了过来,他们一个挨着一个,高举砍刀,在摇晃东倒西歪的的战船上如履平地,轻而易举。
任何一个反抗的清兵都不能逃脱他们的魔爪,血肉横飞,血腥四溅,连战船边上的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更是不计其数,数不胜数,整整铺满了一个海面。
尼加翰现在已经绝望透顶,恐惧透顶,难过透顶!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剩死路一条,他无比绝望地抱头蹲在甲板上,等待屠刀最终落下,最终只能不甘怨愤地问出一句,
“你们是哪股势力?”
“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