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现在的地步,他们已经很了不起,不管对朝廷还是对百姓,他们都可以昂首挺胸。
另一个嘴角有一颗黑痣的中年将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颤抖着声音道。
“听唐军不杀俘虏,而且两国的战争结束以后,唐军还会把俘虏给放了。”
“崔傉萨,不如我们先假意投降唐军,后续再找机会对付唐军?”
半个时辰前,他们15个将领耀武扬威冲出中军,本想对唐军冲杀了一波。
没想到他们刚结伴离开中军,就遇到两个煞神。
一个身披银甲手持方画戟的唐将,以及一个手持马槊的唐将,两个人就敢一前一后包围他们15人。
而且还干掉了他们10个弟兄!
如果不是有其他士卒赶过来帮忙,他们5人恐怕也回不来。
有人带头劝投降,其余几个将领也连忙劝道。
“崔傉萨,投降唐军还有活路,抵抗下去我们怕是要全军覆没!”
“我们组织死士突围了几十次,没有一次成功,现在四周全都是唐军,突围更是没有可能。”
“聊东城内几个突围战死的守将,就是前车之鉴。”
看到亲信将领已经丧失林抗的信心,崔赫贤肥胖的脸上不甘中带着一丝轻松。
崔赫贤心里很清楚,他们已经彻底失败了。
剩下的这点人马,不可能抵挡得住唐军。
现在麾下将领主动提出投降,也刚好给他这个高傲的傉萨一条台阶下。
崔赫贤板着一张脸,假装在思考。
他的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看的几位将军和亲卫心急不已。
唐军都已经杀到了跟前了,还装个屁,早投降早享受。
就在大家忍不住时,崔赫贤咬着牙痛心疾首道。
“我们投降!”
这几个字一出,身旁的几个将领连忙大喊道。
“崔傉萨下令,我们投降!”
紧接着,中军的旗号缓慢地左右挥动,打着投降的旗号。
周边看到旗号的高句丽士卒,他们纷纷把手中的兵刃丢到地下。
“哐当~”
“哐当~”
整个战场上,兵刃摔落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帮士卒投降的速度很快,啪地一下,就跪了下去。
他们一边跪拜,一边朝前面手持长矛冲过来的唐军大喊道。
“别杀我们!”
“我等愿降!”
回应他们的不是同意二字,而是猛刺而来的冰冷长矛。
“噗~”
长矛刺穿一个个高句丽士卒的身躯。
“我都投降了,为什么还...还杀我!”
这帮高句丽的士卒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唐军不要俘虏?
因为高句丽士兵把兵器丢到地上,手无寸铁的他们瞬间唐军长矛下的亡魂。
几十息的时间,外围被分割的高句丽残军,全都被唐军灭掉。
山谷之中,还有战斗力的高句丽士卒,仅剩守护傉萨崔赫贤的数千亲卫。
高句丽中军大军位置,崔赫贤和一众将领看到唐军不接受投降,他们的心里瞬间绝望了。
而且唐军已经对他们形成了包围圈,正不急不慢地靠过来。
“怎么办?”
崔赫贤低声呢喃。
既像自言自语,又好似咨询几位亲信将军。
没有了退路,这帮将军满脸死气道。
“既然唐军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跟唐军拼了!”
“得对!我们大不了跟唐军鱼死网破!”
就在他们准备和唐军死战之时,头顶上忽然传来数不清的黑点。
崔赫贤和麾下将士抬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巨石从高空中砸下来。
“崔傉萨心!”
一个将领看到一颗大石头朝车架的方向砸过来,他拼尽全力把崔赫贤从车架上拉下来。
“嘭!”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奢华的车架瞬间被砸开一个大洞。
纷飞的木屑打在崔赫贤肉嘟嘟的身上,痛的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剑
“啊~”
崔赫贤惨叫一声后,看着车架被刚才猛砸过来的巨石砸的粉碎,脸色吓得一片苍白。
这只是个开始,随着其他巨石的落下,上百名被巨石砸中的普通士卒,有的还能痛苦呼喊,大部分人直接没了气息。
崔赫贤的亲卫吓的四处逃窜,整个中军乱成一团。
抛石机仅投了一轮就停止了,因为唐军已经围到他们百步之内,这个距离很容易误伤自己人。
“别乱跑,快随本将军冲出去!”
一个手持狼牙棒的将军,连忙组织残军进行反冲锋。
还不等他们冲出几步,唐军的最前面,忽然冲出一群弓箭手。
这帮弓箭手纷纷拉弓搭箭,朝他们射击而来。
三轮箭雨过后,骑在马上的李绩和侯君集,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在上万骑兵接连不断的冲锋下,剩余的高句丽敌军全都被歼灭殆尽。
高山之山。
杜荷看到大战落幕,他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转头对李承乾道。
“太子殿下,战斗已经落幕,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和统计战功的时间。”
“我们提前回去让人杀马宰羊,犒劳辛苦的大军。”
“今晚让大家好好歇息,明日准备攻打辽东城了!”
大军血战了大半,现在早已经人马俱疲,如果继续去围攻聊东城,将士们也没多大力气去攻打。
反正城内剩下的那点守军,也难以抵挡数万大军的攻城。
“好。”
李承乾微微点零头。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随后对身侧的亲兵下道。
“你去跟李大总管和侯大军管一声,孤和杜荷先回大营,多准备肉食犒劳大军!”
“诺!”
亲卫朝李承乾恭敬地抱拳行礼。
随后像一只猿猴一般,快速地往山坡跑动跳跃而下。
...
辽东城内。
脸色威严的傉萨高昌义,他一直站在南城门外,目光眺望着空无一饶城外。
细雨已经将他的头发和衣服打湿,可高昌义却无心顾及。
他的右眼皮一直在疯狂地跳动,怎么也抑制不住。
在他身后不远处,两个举着华盖的年轻侍从,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雨中的高昌义,互相推搡嘀咕。
左边高瘦侍从:“高傉萨还在淋雨,这回轮到你去给大人遮雨了。”
右边矮侍从一脸为难:“要不算了吧?我们都去撑了三次,被骂了三次。”
他们的嘀咕声,很快消失在细雨郑
高昌义没有回头,忽然出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高瘦侍从连忙回道:“回高傉萨,现在临近黄昏。”
话音落下后,城墙之上再次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