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疯了么?居然敢来我魏王府闹事,尤其云家的子。居然亲手打破了欣儿的头,父皇真是发了失心疯。居然只是打了十几板子了事!再这样下去,我看他云家就要造反了。”李泰脸上每一块肥肉都在抖动。疯狗一样的挥动着手臂,满脸通红的样子。让人毫不怀疑,这家伙想咬人。
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堂堂魏王殿下的两位公子,居然被武将们的孩子轮番殴打。虽然李二对这些孩子做成了惩处,可谁家拿罚铜千斤当回事儿。有了云浩那个财神爷在,这些人家里穷得就剩下钱了。
至于打板子,更是打的无厘头。云家的那个子刚打了十几下,居然被长孙皇后亲自要了过去。李泰很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亲生的。
“殿下!您别转了,老夫年岁大了头晕。”岑文本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看就要三十的人了。居然还是这样沉不住气,多年的上位者生活,怎么就没学会养气的功夫。
也不知道是自己没有教好,还是这位魏王殿下没有学好。
“父皇这也太偏心了吧!”李泰摊开双手咆哮道。
“陛下偏心?老夫看,陛下心里现在都快乐开花了。您没发现,不但咱们魏王府的公子挨了打,吴王府的孩子不也挨了打?这是武将的将门子弟,在向陛下宣誓。他们只忠于陛下一人,而不会在陛下没有做出决定之前,效忠某一位皇子。
这正是陛下希望的,陛下最怕的事情。就是军队之中发生动荡,现在军队稳定了。陛下的心也就放下来,这些年陛下都在考察您和吴王殿下。以老夫看来,能够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其实就两人,一是殿下您。二是晋王殿下!
吴王殿下,只是陛下在无可选择的时候的一份备用选项罢了。”岑文本捋着越来越白的胡子道。
“你的意思是……!雉奴……!”尽管早就知道了李治会成为自己的对手,李泰还是不太看得起这个弟弟。
“晋王只是有资格,但现在来看陛下很可能不会选择他。”
“不会?”李泰有些不明白的道。
“陛下现在已经上了年纪,这两年身子骨一直都在走下坡路。前两年还提擒狼射虎,你看看这两年陛下还提这事情么?陛下的肚腩是越来越大,尽管每坚持练武。可练习的时间已经减少了许多,过了年之后殿下可曾看到陛下骑过马?
后宫的内线传出来消息,陛下最近近一年的时候,都在服用虎狼之药。圣人,少年人血气方刚戒之在色。中年人人血气上涌,戒之在争。老年人呢?气血衰竭戒之在得!
为什么老年人戒之在得?因为青春年华,权利,财富,这些最终都将离他而去。老年人想尽力挽留住身边的一切,所以老年人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得到。因为他感觉,一切都在流逝。
服用虎狼之药!难道殿下以为就是为了逞一时雄风?错了!服用虎狼之药,那是陛下不服输不服老。他要在女饶肚皮上,证明自己能校
可殿下你认为,以陛下的睿智他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太医院去年就换了医正,新的太医正可有一星半点儿的口风传出来?
殿下!如果换成您,在这个时候您会将您心中内定的皇位继承人,远放到万里之外的异域血战沙场?这之间,身体如果有恙,往回召还来得及?”
岑文本的连串发问,让李泰彻底的闭上了嘴。因为岑文本的句句在理!
“那太傅,您陛下圣心默定的是孤?”
“依老夫来看,陛下之所以没有立殿下为储君。就是因为陛下还想继续历练您的心性!就好像刚刚那样,您只看到了事情的表象,就武断的认定这是孩子打架。是将门的孩子,合起伙来欺负魏王您的孩子。而没有剥开层层丝茧,看到事情的本质。
殿下!遇事要三思而后行,这才能避免犯错!”岑文本摇着头道。
“那太傅……!孤应该怎样做?”这时候的李泰,已经没有半点儿火气,身子挪到岑文本的身边,探寻着问道。
“殿下应该去向陛下求情,请求陛下赦免那些将门子弟。以显示您宽大的心胸,也用这种方式告诉陛下,您是识大体之人。在陛下龙驭宾之前,没有非分之想。这一点很重要,今后军中将领尽量少接触。这会引起陛下的疑心,现在殿下什么都能碰,就是不能染指军权。与柴绍,还是少来往吧。”
“可欣儿和徽儿都挨了打,您让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我的殿下,忍一时之气可得这万里江山。孰轻孰重,您还分辨不清楚么?恐怕现在,吴王已经看透了其中的关节,正在前往太极宫呢。”
“孤这就去太极宫面见父皇,这些个丘八。哼!来日孤若是登基,定然不会饶过这些莽夫。”李泰愤愤的站起身来,回到内宅去换衣服进宫。
“三宝!你平日里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本宫也不你。可你今怎么把李欣打的那样惨,龙子凤孙的被你如此欺负。如果不是你爹远在边作战,本宫定然令他把你的屁股打成八瓣。”长孙的一根手指在几个家伙面前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晃悠个不停。时不时还在脑袋瓜上抽一下!
李二就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本书装模作样的在看。
地上跪了一溜娃娃,最的才十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六岁!都是军中将门的孩子,如果在以前这个年纪早就进军营去打熬。可惜,现在没仗打。去了军营,不定还会和那些丘八学坏了。
不如待在家里,虽然时不时闯祸。但却还能看着!勋贵家的孩子,不出去闯祸那还能叫勋贵?
“皇后娘娘,您别生气。您生气多了就会长皱纹,这就是子万死也不能弥补的。这是我家舅姥爷最新研制的护肤霜,听是用什么海藻泥做的。我娘每晚上都用这东西敷脸,别看用的时候恶心。敷在脸上一会儿时间之后,洗干净就会十分舒服。
娘娘您试试?”云三宝的手一翻,就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来。
“真有这样神奇?海藻泥?没听你娘起过!”长孙一瞬间就忘记了教训这些子,拔出塞子闻了闻。似乎味道并不好闻,长孙摇了摇头。
“娘娘,子怎么敢骗您。这东西涂在脸上,的确效果非常好。现在我娘和家里的大娘她们,每晚上都涂抹。吓死个饶!”
李二无奈的放下了书,云家的孩子都什么变的。这他娘的粘上毛就是猴!
“滚吧猢狲,明让你那个舅姥爷多配一些这东西过来。宫里的娘娘多,用得着!滚!”李二用手里的书,砸了云三宝的头。
这些子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出了太极宫。
“这孩子们都大了,也越来越有心眼儿了。”长孙看着四散奔逃的子们,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大了,咱们就老了。朕这边已经有颗牙松了,现在晚上也就两个时辰的觉。去年还能上得了马,舞动一下马槊。现在可完蛋喽,昨上青花骢上了两次,硬是没上去。”李二无奈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肚腩,这两年腰带已经松了好几扣了。
“陛下的身子骨还强健着呢,谁家听您这个岁数的人,练武还能练两个时辰的?雉奴前些来信,他在中东那地方,经常可以看到七八十岁的老人。有些老人,听更是有百岁高龄。那地方的人普遍长寿,雉奴已经在收集长寿的方子。
是等他征战归来,当做礼物献给陛下。最好求得陛下能够长生不死,永享太平!”长孙走到李二的身后,双手不断的揉捏李二的太阳穴。
“雉奴也是有心了,万里征战的还能想着这些。云浩是书信里面,也提到了长寿的事情。他那边好多人,的确是挺长寿的。好像是跟那边的气候有关系!还让朕,冬没事的时候去海南过冬。
都是瞎操心!他以为朕不想去?朕是走不开,现在国家正在积极建设的当口。朕这个中枢,怎么敢一日不在位。房卿已经向朕告老两次了,朕都没有准。
以前都是听人,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朕那时候还不信,认为打江山比坐江山难多了。可真坐到这个位置,朕才知道这江山得来不易。可要将这花花世界坐住,传给后代儿孙却更加的不容易。朕现在每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每每批阅奏章,都是斟酌再三。朱笔一下,便事成定局。再也没了转圜的余地!怎敢不谨慎啊!”李二闭上眼睛,怅然若失的道。
“陛下是千古一帝,等雉奴要过来方子。您也按照方子抓药,就算是气候不错。难道咱们大唐个国土,还有您去不得的地方?”
“长生?朕不信!这事情秦皇干过,汉武也干过。古往今来多少帝王都干过,可你见哪个成功了?尧舜到现在几千年,都没听过多少人活过百岁的。当然,那些拿六十当一年过的江湖骗子不算。”
“好!好!好!不长生的事情,您今年过年是不是召雉奴回来。在万里之外征战这两年了,也应该回长安来。他是亲王,不是军中的悍卒。如果指望他打仗,云浩的脑袋早就被人揪下来当夜壶了。”长孙趁机,向里面提出把李治弄回来。
老儿子大孙子,父母对于儿子总是喜爱的。李治现在已经两年没有在长孙身边,这让长孙心里着实想得慌。虽大唐的西征军一直都有捷报传过来,但长孙还是担心。
她这辈子就是个操心的命,年青的时候为了满世界乱窜的丈夫担心。现在年纪大了,又得为满地球乱转的儿子操心。
“真快啊!一晃这都两年了,雉奴在中东那地方历练得不错。云浩的信里面有许多夸赞之词,还这子在中东斩获颇丰。既然你也想他了,那就召回来吧。现在下旨,估计这孩子回来也得半年时间。”
“陛下您终于还是答应了,臣妾还以为要吃瘪呢。”
“这不是鼓鼓的,也没瘪在。不过朕倒是当真想吃……!”
太极宫的宫人和内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皇帝和皇后要行人伦大典,这时候谁还敢留在大殿里,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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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你又要回家。你爹不在家,你大哥也整待在家里,你们云家怎么都不愿意出门啊!”
“我爹,云家人都属耗子的,家里蹲!”
一群纨绔在长安大街上,乘着马闲逛!
一只油黄油黄的鸡腿,摔在了程处弼的脸上。如果不是旁边的牛家老四拦着,三宝很想把路边炸臭豆腐的锅,扣这个嘴贱家伙的脑袋上。
“再敢我家的不是,我就把你揍得比李欣还惨。”云大宝手里拎着马鞭子叫嚣着。
程处弼从脸上拿下鸡腿,大大的咬了一口。“还是三宝疼哥哥,知道哥哥受罚饿了!话你老爹和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一去都三年多了。怎么还没把那个什么大食给灭了,昨我爹还。馋你爹做的糖醋里脊!我家里厨子做的,不管怎么样都没你家好吃。
难道厨子也分等级?”
“厨子不分等级,他们拼的是脑子。我家的厨子比你家聪明些,所以做出来的东西好吃。”
“一边去!我家厨子和你家厨子的师兄弟,没理由师弟的本事比师兄强那么多。”
“这一吃的,俺都饿了!走了兄弟们,去三宝他们家里吃去。谁让他们家厨子做出来的东西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