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家亡,值此危难之际,儿女情长延续!”阳关义正辞严,压下心中的涟漪。
慕容嫣为之一愣,心思泛起波澜,徘红的俏脸被一抹忧伤取代:“是啊,水深火热,生死两茫茫,哪里还有家?”思绪回转孤雀忧赡一面。
阳关心有所感,颇感无奈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佳人:“救人要紧,要不,你留下来等我?”
“不行,你想送死啊?”慕容嫣瞬间拉回忧赡思绪,一脸担忧:“现在不是时候,至少要等到下午,或者是晚上,倭寇守备森严。”
阳关紧皱眉头,也知道外面已被日本包围,不定还在搜捕当中,那一阵枪林弹雨就是最好的写照:“我担心迈克夫妇会被转移,那样就…”
“什么、救那对美国人?”慕容嫣迷惑而又惊疑,实难猜透其中的关窍;阳关无奈的给予解释,也道明了吉野太郎的兽行事件。
而慕容嫣随着阳关的叙述变幻娇颜,最后啜泣不止、嚎啕大哭!也许太过伤心,或许已经把阳关当作了亲人,不经意地伏抱着阳关的胸腰。
“呜呜…”慕容嫣娇躯抽颤,撕心裂肺的宣泄悲伤,伤感令阳关陪着落泪,何尝不是家破人亡,孤零零的一个人,为谁活、为谁而战?
伤感的氛围几乎凝固了空间,充数于每一分因子之内,使人闻之落泪,触之伤心,呼之彻骨,吸则伤神,浑身透着酸痛的哀伤!
然而,两人不过是一个缩影,战乱之地残破无数,无论是山川河流,亦或是琼楼阖家皆在战火之中哀鸣,何其之不幸!
好一会儿,伤怀渐渐止息,彼此不经意地搂抱、关系急剧升温,呼吸渐促,身心燥热,大窘、却又不愿意分离,生理反应另两人轻颤!
感觉很美妙,搂抱渐紧、抚摸……直到几乎克制不住自我,阳关才果决的中断了缠绵,心里在滴血,那触动心弦、妙不可言、蜜漫心田、痴迷得令人永久的缠绵、被该死的战争生生葬送!
“不,不能,她已经够可怜了,绝不能成为我的遗孀,绝对不可以!”阳关狠厉的斩断柔情,他想,想得利害,就差那么一点就陷入温柔乡。
然而,阳关见过太多的惨状,残肢断骸、满目苍庚,一幕幕、点点滴滴,那是创伤、疤痕,水深火热不足以形容,因而绝不能害人!
美妙的情怀几乎令身心沦丧,向往那种感觉,可是,阳关自知使命加身,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既然不能给于慕容嫣幸福,唯有快刀斩乱麻,默默地祝福、挺好!
阳关压抑得很痛苦,额头见汗,双手握捏得发白,青筋隐现。慕容嫣看得真真切切,心里不甘,努力的撩拨只能增加痛苦,她不忍心:“为什么?明明想要、却又这般无情,为什么?”
爱情是盲目的,两人也许称得上是一见钟情,或许是同病相怜而惺惺相惜!可是,战争是残酷的,火热来得快,走之时一片废墟,情也一样!
“不要恨我,以后你会明白!”阳关恢复了冷寂的心态,目视佳人不为所动:“换衣服,带我去下水道,报仇雪恨!”
“你无赖,本姐以后怎么见人?”慕容嫣秋后算账,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不坏,或许你不是我的菜,报仇就现在,带不带?”阳关咬牙忍着心底里的萌动。
“窸窸窣窣…”慕容嫣气呼呼,媚态生,当即褪去旗袍,窘态毕露,但紧咬贝齿,妙目内布满坚毅之色。
“喂,你干什么,别糟践自己行吗?”阳关迅速转身避嫌,气息明显急促,压抑的情潮泛起。
“男人,本姐冰清玉洁,除非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慕容嫣展露出刚烈的一面,粉黛含春,但妙目中闪着坚毅之光。
“行,姑奶奶,逃出去一定交代,如何?”
“可以,我们现在就去租界,不许耍赖!”
“不可,必须救人之后回到国土之上!”
“你、哼,我就依你,若是推拖怎么?”
于是乎,阳关立下众多不平等条约,总算摆平了佳饶纠缠,心里不平衡,暗忖:“真刁蛮,明明自己送入怀抱,情不自禁,那感觉…”
“走啦,真想的话、姐可以考虑,要不要?”慕容嫣娇艳欲滴,找到了阳关的软肋;阳关侧身瞟了一眼,顿时双眉一扬,只见佳人黑底淡金花素裹加身,紧身武士服,婀娜身段别有一番风味。
“喊姐也成,做不成…”阳关眼眸异彩连闪,越看越揪心,思及恩师与师娘的死,警心与情感对碰于心难安。
“不行,女大三抱金砖,你偷着乐吧!”慕容嫣惊叫,吐气如兰、百灵鸟儿回归,娇笑嫣然。
阳关看得心旷神怡,差点再次陷入情潮:“嫣儿,不许再闹了,赶紧带路,国人正在流血,我们不能落后于人。”
“哼,木头,不懂风雅,刚才不是……”
“停,再不听指挥一切作废……”
慕容嫣当即嘟嘴,俏脸微怒:“好了啦,怕你了,吧,打算干什么,从哪里下手?”轻重缓急分得很清,只不过想尽早拿下阳关。
“要打就玩大的,再揍日本的炮阵地!”阳关愤愤不平,刚敲掉就建起来了,明摆着打脸。
慕容嫣大摇其头,秀发随着摆动散发出迷饶香气,佯怒:“绝对不行,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你以为倭寇都是猪脑子?”
“嫣儿,你以为是过家家,打仗本来就是玩命,不冒险能行吗?”阳关直接否决,凝视佳人是真心不忍,心里隐忧不已。
慕容嫣一愣,妙目生花,拢了拢秀发打上结,再插上紫红发簪,戴上蓝羽镶嵌的黑色毡帽:“怎么样,好看吗?好啦,事实胜于雄辩,现场再续!”
慕容嫣脚踏连环,轻盈灵敏,携带着一抹香风向密道深处闪挪。阳关看得双目异彩连闪,对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迅速跟上、步入征途。
密道约一米五的直径,混凝土结构,弯弯转转,起伏不定,每五十米一盏日光灯,顶端有排烟送风管道。
阳关看得心惊不已,耗资巨大,就这等规模必须考虑防水、防塌与防地震,且送风排气完备,不得不有些巧夺工的味道,先进工程。
慕容嫣回身一眸,笑靥生辉:“父兄皆是土木工程毕业,东三省沦陷,偶感内忧外患而建,谨防倭寇,不曾想仅仅…”
“打住,化悲痛为力量,驱逐日本才是正理!”阳关受不了了,自从遇到慕容嫣、整个人也跟着变换了模样。
腐朽伴着芬芳的气息、飘散于密道之中,阳关矫健的尾随佳人,朦朦胧胧,若隐若现,那身姿、勾起了心火又不得不强行压制。
慕容嫣有意无意的展露娇态,不停的逗弄心目中的男人,怀有不服、疑惑、坚定与掩饰之意,心灵伤疤、需要呵护与释放。
阳关清晰的感触到一股伤怀气息,表露得很淡,却附和实际,因而并没有对慕容嫣的作派有偏见,于日本的铁蹄下存活本身就是奇迹。
同时懂得那种失去亲饶感触,刻骨铭心,创伤几乎令人窒息,孤独、惊惧、无力、思念与仇恨交汇,那是无边的煎熬,活着也需要勇气!
两人默默无言,一前一后向前摸索,不一会儿来到狭窄之处停了下来。
“你确定要去?很脏、我…”慕容嫣突然想起了根本性问题,俏脸焦虑一片。
“就在这里等我,要知道一声轻微的咳嗽皆可致命!”阳关直言不讳,露出果然之色。
“不,我要报仇,等我适应一下!”慕容嫣好胜心切,不愿分离沦为孤雀,阳关苦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