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乍亮,白云霞染,祥宁和谐的美景令人神往,透过战场眺望却无比妖异。
沙尘伴硝烟,战火雾霾中的旭日太遥远,模糊不清,美丽地朝霞被妖化、展露出血腥地狱般的景象。
“轰,轰轰,轰隆隆……”
百炮齐鸣,从千米外呼啸震空,砸在濑古支队的阵线上,平地起波澜,指挥车、重火力点与鬼子稠密区域爆炸连环。
晨沐焰火,闪亮出朵朵蘑菇云,云气、殷红、暗红与黑烟交汇升腾,沙浪伴随纵横肆虐。
残肢断骸、衣片碎枪、头盔枪弹与弹片在低空中乱舞,交织,和着鲜红的血液翻涌成彩。
晨沐地狱彩霞,瞬间绽放在方圆一里地之内,惊动地,炸得整个战场为之一窒。
杨关预先命令百人百炮在千米外构筑阵地,以摧毁濑古支队各个重要目标为己任。
兵力有限,百人自给自足,不但要自己校准炮击仰角,而且还要亲自观测炮击目标,在突击车队抵达的前夕展开炮击。
突袭车队奔驰不息,预留给迫击炮阵地的时间很仓促,这不是难为炮兵,也不是考验的时候,只因战争无情奋战不停。
因为杨关担心濑古支队有所察觉,夺取迫击炮与勘察两下店耗时不少,所以必须出其不意,快刀斩乱麻。
炮兵做到了,在车队冲入阵地的前一刻对鬼子展开炮击,炸得大地哀鸣,战局动荡。
车队沐浴沙浪,车身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经受弹片、石子与沙尘的洗礼。
“嗒嗒,嗒嗒嗒”、“咻咻,咻咻咻”……
车厢与车头上的重机枪火舌吞吐,亮闪闪,声浪汇于炮弹声潮之中,震耳欲聋,彻响际。
视线内沙尘飞扬,景物不可见,士兵们仅依据炮弹降临之前的侦查展开火力扫射。
弹头喷射,枪声震颤,身体伴随枪械律动,或趴或靠在车厢墙板与车头上颠簸。
“三人组出动,快,清剿残敌掩护车队,杀鬼子!”
杨关看得分明,对车厢中的预备队喝斥,无视来自车身上的震动,一脚踹开后车墙板勒令士兵出击。
“嘭、咔嚓、哐当……”
车墙板被他一脚蹬飞,落在沙土地面上翻滚,车身为之一震,惊醒了九名预备士兵。
士兵双双虎跃而下,就地前滚翻,背靠背跪姿端枪搜寻狙杀目标,在第三名兄弟靠在身侧的时候开火。
“嗒嗒,嗒嗒嗒……”
轻机枪突突,震力延伸至身体,三人律动的身影宛如风中的花朵,身体为枝蔓,脑袋为花蕾,枪械是花瓣,子弹如花粉飞逝风郑
第二组跟近,第三组相伴,分别针对濑古支队有生目标展开狙杀。
弹幕在沙尘飞扬中旋飞,伴随嗒嗒嗒声交织在石子雨幕之郑
迫击炮炮弹掀起的沙潮已随风淡化,濑古支队后方的指挥部与后备队显露影踪。
枯草横生的开阔地带,无遮无拦,距离前方阵线五百米左右。
远处几块麦田依稀可见,麦苗在硝烟中摇曳,原本绿油油的色泽蒙上一层染血的灰褐色。
“嘎吱,刹嗤……”
卡车左转横成南北,车身一颤,士兵们集体向车前歪斜,伴随刹车稳定后折返倾斜,枪声为之一窒。
“转战南方,后方的鬼子交给三人组,集结火力压制鬼子兵,快!”
杨关手扶车顶支架,在摇晃中指挥战斗,恨不得端起一挺重机枪突突鬼子,但已被限制、来自杜鹃与兄弟们的软禁。
“咔嗤,铛,沙沙,哗啦啦……”
北方车墙板三挺重机枪在士兵全身奋力协作搬运下架在南侧墙板上,人人满面潮红,挥汗如雨,双目中尽是兴奋与激动之色。
车头顶棚与车头各一架重机枪,在不到十秒的时间内组成三层火力网,嗒嗒嗒声骤然响起。
弹壳咻咻齐飞,叮叮当当飞坠在地上翻滚,逐渐冷却。
弹链在轻机枪两侧波浪式地跳动,子弹咆哮出膛,在南方形成一道密集地火力织网,纵横穿梭追逐目标。
士兵们抖动的身影洒下无数汗珠,浸湿了军服,流淌一地,周身荡起一层烟气,湿气汇合硝烟几乎淹没了人影,抖出一道道幻影。
“轰,轰隆隆……”
第二轮中型迫击炮炮弹在前方百米外开花,炸得飞沙走石,震得车身为之一颤,阻碍了视线。
杨关侧头看向车尾东方,一溜车队向前奔驰,三人组不时地从车厢中跃到地面上翻滚,继而组建火力点清剿鬼子兵。
日军被打懵了,处在第一轮炮击的晕眩之中,再经重机枪扫射,反击火力寥寥无几。
簇的鬼子相对来比较集中,大概是指挥部,两翼预备队或坐或卧在沙土地上,状若不在意前方五百米处的战斗。
犬养的鬼子在玩阴谋,并没有对前方土丘的国军展开猛攻,他们想干什么?
杨关在心中计较,隐约间意识到濑古支队意图不轨,目光所及发现一辆燃烧的吉普车,旁边横七竖八躺着一堆焦炭。
子弹飞旋在低空之中,硝烟气浪翻涌伴随,前方的鬼子兵在反击,犬养的鬼子反应不慢?
他怀着疑问跳下车,五名传令兵尾随,挡在他的身后,组成一道人墙,严峻地戒备南方,搜寻周边的有生目标。
“零号,那边危险,您是指挥官,请您坚守自己的岗位!”
大个子传令兵挡在他的身前,严肃的盯着他,双手平堵械自动火,岔开腿横在沙地上。
杨关蹙眉怒视,见他毫无惧色,一身硝烟灰尘,满面脏污仅露出一双坚定地眼神又很无奈。
“滚犊子,赶紧把鬼子军官给老子拖过来,彻查电台密码本,地图等一切重要物什,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三名传令兵肃然立正,随即转身奔向已变成焦炭的鬼子军官,穿行在弹雨之中,翻滚,鱼跃接近目标。
这是一块略微低洼之地,鬼子兵的反击子弹处在一米的高度,鬼子军官的战略眼光不错。
杨关微微诧异,坚持认为在思想上重视敌人,策略胆魄蔑视日寇的真理。
“沙沙,噗通……”
“报告零号,好像不对劲,濑古支队怎么可能只有一名少佐?”
大个子拽回一具焦黑的尸体嚷嚷,他觉得不正常,显得焦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