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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叔嫂暗通款曲,寒王草菅人命首被罚
    白露时节,秋高气爽,西月国的都城尚京碧空万里,城外四周更是胭脂林障翡翠山屏,尽透着秋意浓浓。

    宗王府白墙青瓦的深院里枫叶焰染,金桂飘香,翠竹安静地环绕着院墙,假山湖水相交映,水面上的凉亭屹立如松,然庭院寂静,竟无人在意与欣赏这如画般的秋景。

    自打宗王大婚后,宗王府的仆从就再也没见过宗王踏入这王府里,即便需要什么也只让身边的侍卫回来取,偌大的宗王府潜移默化地倒成了宗王妃的私邸。

    而宗王妃性子骄横跋扈又阴晴不定,王府中的仆从起初个个心中叫苦不迭,但殿下不愿回他们也没办法,如今都习以为常地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的差错,即便闲来无事大家也都尽量躲在后院,不再像从前娥骊姑姑在的时候可尽情在庭院中玩耍。

    王府前院的厢房里,宗王妃南荣凉灵正坐在铜镜前自观自赏,貌美如花的脸上不经意增添了几分成熟妩媚,一颦一笑间也显得千娇百媚起来。

    “公主,您今日还要去戏园么?”侍女布娜正站在南荣凉灵的身后为其打理发髻,透过铜镜看着自家公主喜形于色,偶尔还垂着眉眼含羞发笑,她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担忧。

    “自然要去,我与辰郎昨日就约好了的。”南荣凉灵回眸媚笑,冲布娜低声道。

    “公主….这马上到中秋了….奴婢觉得这段时日公主还是别去见那辰世子了?”布娜蹙着眉头犹豫片刻,才蹲身来到南荣凉灵跟前,小声劝道。

    “为何?”南荣凉灵此时正面泛桃花,听得自己侍女的话当即眉眼一横,心生不悦。

    “公主,您如今在这西月国的身份到底还是宗王妃,这事要传出去岂不是......”

    “你放心,我与辰郎商量好了,等到宗王回来我便与他和离,反正他宗王也瞧不上我,本公主也不稀罕继续做这徒有虚名的宗王妃。”不等自己的侍女说完,南荣凉灵却不以为然地冷笑起来。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赶紧梳妆,我还得去见辰郎呢!”

    见公主依旧不听劝,布娜也没法,只好起身做回自己的事。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飞檐翘角,绿瓦红墙的戏园内,台上簪粉胭淡,细声唱诉旧事心殇,台下宾客满坐,情不自禁恍入戏中人。

    戏园三楼悄然安静,房门紧闭的雅间外,南荣凉灵的侍女布娜把守在此,她一双如虎豹的双眼时不时警惕地观望着四方,不敢有丝毫松懈。

    近一个月来,公主每每在外与人私会都令布娜提心吊胆,虽说公主自嫁给宗王后受尽了委屈,可她如今总归是顶着宗王妃的身份与宗王堂弟私会,若按照西月国的律法,叔嫂私通其罪可当绞,此事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布娜在外为公主担惊受怕,而雅间里却是烛照笼香,红纱帐暖,经历一番鱼水之欢后的男女依旧缠绵在床,喘息渐渐。

    “辰郎,你可是亲口答应过的,待到我与宗王和离后,便风风光光娶我回去做你的世子妃。”南荣凉灵满脸绯红,依偎在年轻男子怀中,娇媚横生地撒娇道,但语气里带着几分霸道的命令。

    “自然,我说话算话。”年轻男子暧昧深笑,垂头对着怀中的南荣凉灵耳鬓厮磨起来。

    这男子生得唇红齿白,雌雄难辨好不俊俏秀美,他乃是当今庆王爷之小儿,颜辰,也是颜宗的同宗堂弟,以南荣凉灵如今的宗王妃身份,他还得尊她一声堂嫂。

    南荣凉灵自被颜宗记恨上后便也彻底对自己的夫君死心,可整日在王府里闷得难受,后来也跑到戏园里学着听戏消遣。而也是在此恰巧遇见了同样痴迷于听戏的世子颜辰,起初二人还算顾及叔嫂礼数,偶尔的谈论也不过是讲戏,可久而久之,两人一来二回,眉来眼去下竟不知不觉生了情愫,这干柴烈火,也就难免生了烟。

    “可我就算与宗王和离了,在你们颜家人眼里也是前宗王妃,你父王会同意吗?”南荣凉灵此时却无心与颜辰再缠绵,一把将他的脸捧起,担忧问道。

    “父王向来疼我,他一定会同意的,再者你日后既与宗堂兄和离了,那便又恢复了姑云国公主的身份,到那时,我父王堂堂庆王替自己的儿子向姑云国提亲,合情合理。”颜辰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冲怀中的美人笑了起来,安慰道。

    “你可莫要诓本公主,否则我定轻饶不了你。”南荣凉灵猛然将颜辰压在身下,虽带着玩笑的口吻,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公主饶命。”

    颜辰嫣然一笑,随即又将南荣凉灵搂紧怀中纵情深吻,不消片刻,雅间里又是一片娇喘连连。

    “皇兄找我有何事?”

    颜寒一入御书房敷衍行了礼后,便一副放浪形骸的姿态坐到颜乔面前。

    颜乔虽知自己这个二弟向来目无尊长不知礼数,尤其是在父皇驾崩后就更狂妄了。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整个西月国恐怕也只有这颜寒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遂心中十分不满。

    “听闻你昨夜又在府里处死了三名姬妾?”颜乔此时也没有好脸色,冷声质问道。

    “皇兄何时如此关心起我的家事了?”颜寒却不以为然地邪笑起来。

    “哼,家事?这一个月来你处死了多少姬妾?每每还是在夜间,那凄惨之声惊扰了半个内城,弄得人心惶惶!你堂堂一个王爷怎能如此残暴狠辣,草菅人命?”颜乔见着颜寒脸上的邪气更是厌恶至极,当即在面前的御桌上重重一拍,威怒喝骂起来。

    “她们既都是我花银子买的,如何处置那都是我自己的事。”见向来温润柔和的皇兄竟发如此大的火,颜寒也被惊到,但很快恢复镇定,嘴上依旧轻蔑道。

    “即便是你自己花钱买的那也是一条条人命,我西月国律法早已明言禁止主家随意私杀家奴,而你在一个月内竟犯下十条人命,你这是视孤所定的律法为无物!”

    颜乔向来主张律法严明,但先前父皇在位时并不重视律法,仍以强权行事,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他既为一国之君自然要推从以法治国。

    然想要真正做到依法治国只有先上为之,方能使下效之,若上面的人不能以身作则重视律法,又如何能让底下的官员和百姓执法守法?

    “父皇在的时候,我犯下的人命还少吗?那时可从未听皇兄提起什么律法。”

    “你….咳咳咳咳…..”

    听着二弟故意挑衅的话,颜乔气得一时上不来气,只得强烈地咳出。

    颜寒见状也急忙起了身,但不等他开口,秦公公已满脸忧色地跑了进来,替颜乔换了一杯温茶,随即冲一旁站着的颜寒叹道:

    “哎哟我说寒王,您就不能少说两句吗?看把陛下给气的?”

    “闭嘴!”听到这老太监竟敢开始数落自己,本就在颜乔那里受了气的颜寒更是火冒三丈,脸色也变得阴森可怖。

    秦公公吓得急忙垂下了头,默默照顾着一旁的颜乔。

    待到颜乔顺过气来后,又当面对颜寒严厉警告了一番后便命他回府面壁思过三个月,再罚银千两,没收田产近半,抄写西月国刑法百遍。

    颜寒一听哀莫大于心死,但自颜乔坐上这个皇位大半年来,他可没少受苦头,且自己手中的兵权也被颜乔一点点找借口没收,如今的自己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闲王,哪里还敢有半点忤逆?

    “咳咳咳…..”

    “陛下啊,这入秋以来您就老咳了,太医时常嘱托陛下要劳逸结合,您也听老奴一句劝莫要再操劳过度,注意龙体才是当务之急啊!”

    待颜寒走后,颜乔依旧时不时地轻咳起来,秦公公看着心疼不已,但也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

    “好,今后你多督促些。”颜乔凤眸笑起。

    “老奴可督促不了,陛下忙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日后老奴得让太子殿下常来这御书房。”身为老奴的秦公公也算是看着陛下长大的,他爱操心的性子哪能说改就改的,但好在这宫中除了太后,还有小太子能让陛下听劝两句。

    “你个老狐狸。”颜乔一听倒有些哭笑不得,指着秦公公无奈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