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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23日,采访自己
    记者:“你好你好,又见面了。”

    我:“是的呢。”

    记者:“真有缘啊。”

    我:“确实。”

    记者:“你好像心情很不好?”

    我:“没有的事。”

    记者:“那怎么好像不是很愿意说话的样子?”

    我:“我就这样,跟谁说话都一样。你不问我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怎么找话题,一个闷葫芦。”

    记者:“哈哈,其实这样的性格也挺好,我挺羡慕的。”

    我:“羡慕?”

    记者:“是啊。”

    我:“羡慕什么?”

    记者:“额!”

    我:“说不出来了?”

    记者:“哈哈,我们还是聊点其他的吧?”

    我:“可是,有什么好聊的呢?”

    记者:“总之,要找点话题才行。”

    记者:“你成家了吗?”

    我:“没!”

    记者:“哦!是什么原因?不喜欢女人?还是压力太大导致不想结婚?”

    我:“没有女朋友!”

    记者:“哦!真可怜啊!”

    我:“白眼……”

    记者:“哈哈,你怎么不去谈恋爱呢?这个年代找女朋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我:“不想。”

    记者:“为什么?”

    我:“没钱。”

    记者:“你的回答总是几个字,你是真的不爱说话吗?”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记者:“那好吧,你想有钱吗?”

    我:“谁不想有钱?”

    记者:“哈哈。”

    记者:“如果给你一亿,和去清华北大读书,你选择一百万,还是清华北大?”

    我:“一亿。”

    记者:“为什么?”

    我:“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我还读书干什么?”

    记者:“那如果,你还年轻,二十岁,你怎么选?”

    我:“钱。”

    记者:“为什么?”

    我:“有钱我还可以继续读书,但读书不一定有钱。”

    记者:“哈哈。”

    记者:“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钱呢?古人云“视钱财如粪土”,为什么你把钱看的这么重?”

    我:“有钱走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记者:“不是有理吗?怎么有钱了?”

    我:“我改的。”

    记者:“能随便改老祖宗的话吗?改了就不对了。”

    我:“适者生存。理不是适者,故不能生存。”

    记者:“好有道理。”

    ……

    记者:“听说你辍学九年了,你现在有多少存款?”

    我:“分文没有。”

    记者:“你没说实话,你在骗我。”

    我:“真的。”

    记者:“不可能吧,打工八九年,怎么会分文没有呢?你把钱花到哪里去了?给女人了?”

    我:“我没怎么上过班,我以前做过大神,五年!”

    记者:“这……”

    记者:“就算五年做大神,还有四年呢?你至少有些钱啊!”

    我:“跟父母打工两年,挣得都花差不多了。这两年回家来,没出去过。去年跟那畜牲吵了一架,拿着三千五百块去县城躺尸,想着写小说,半年没憋出一个字。”

    记者:“畜牲?你能畜牲吵架?”

    我:“我父亲。”

    记者:“你怎么会称呼自己的父亲为畜牲?有点大逆不道了。”

    我:“它不配做我父亲。”

    记者:“为什么?”

    我:“他家暴我母亲,侮辱我,人身攻击我依旧我母亲。”

    记者:“的确是畜牲。偶尔还是经常?”

    我:“从小到大。”

    记者:“你几岁?”

    我:“二十七。”

    记者:“二十多年都这样?”

    我:“这几年是羞辱和人身攻击,家暴是两年前的事了,我那时候在上海,没在家,我说回来就打死它。”

    记者:“他还活着吗?”

    我:“我在等它发作,它干发作一次,我就送它去见阎王!”

    记者:“它虽然很坏,但我劝你千万不要。”

    我:“为什么?”

    记者:“它不配跟你一换一啊!”

    我:“我也觉得是这样,我还不想死,我不想一辈子坐牢。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让他改好。”

    记者:“离开这个家就好,赚钱带你母亲出去。。”

    我:“我……”

    我:“我是个废物。我怕我没有这个本事。”

    记者:“相信自己。你有。”

    我:“谢谢。”

    记者:“能给我讲讲他怎么这样的吗?是从来如此,还是后天的?”

    我:“我听我母亲讲过,我跟我母亲说,‘你知道它家暴,脾气坏,他爹妈上门提亲,怎么就答应了?’。我母亲说,‘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它是这样人,后来才知道的。’,我不知道我母亲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或许不真,但也不全是假的。它结婚时候,才十八岁,那时候脾气再怎么,也不会这么夸张,还是孩子,表现不出来。但我相信它的恶毒是与生俱来的。”

    记者:“有过它家暴的记忆深刻的事吗?”

    我:“有。我记得一次,他喝醉了,母亲去叫他回家,他生气了,要打母亲,母亲跑回家,吓得脸色发白,立刻抓住我和弟弟,躲进房间,关上门,它就用身子撞,撞不开后,它就用脚踢,脚踢不开,他就去拿斧头,然后砸门,砸出了个小窟窿,我和母亲,弟弟三人,顶着门,看到砸坏的木板,吓了一跳,不敢去顶门了,也万幸,他砸坏后,没有继续砸了,不然我想,那次我们三母子就死了。这一次我记忆深刻,永远也忘不了。”

    记者:“太可怕了。”

    我:“是!我永远不会忘记。每每想起,我都胆战心惊,颤抖不已!”

    记者:“你会原谅它吗?”

    我:“不会。死都不会。”

    记者:“如果有一天,你发财了,会怎么做?”

    我:“离开这里,去首府买房子,买别墅。带母亲去。但我估计她不去。”

    记者:“为什么她不去?”

    我:“她的想法固定了,改不了,也适应不了大城市。那里没有她的朋友,也没有老伙伴跟她聊天,他受不了那种生活。我不知道到那时候,怎么办!让她留下来吗?我不想再回这个家。可是她不走,怎么办?”

    记者:“她会走的。”

    我:“我想很困难。”

    我:“哈哈。”

    记者:“笑什么?”

    我:“我想的太多了,我或许永远也不会发财,想这些做什么?哈哈哈。现在是幻想时间,我可能要永远寄人篱下,可能要永远活在它阴影之下了。”

    记者:“好可怜,你想过怎么改变吗?”

    我:“想过很多次。也知道怎么改变。”

    记者:“是什么?”

    我:“我要写小说。”

    记者:“哦!写小说挺好的啊,写好了也能财富自由,这是没有学历的人,最好的出头之路了。那你现在写了多少?签约了吗?赚到钱了吗?”

    我:“写了十几万小说,写了几十万日记,没签过约,没赚过一分钱。。”

    记者:“这……”

    记者:“你离梦想还很远啊!”

    我:“我给自己三年时间。”

    记者:“三年?”

    我:“嗯,如果三年还不成,那我想,我永远都成不了。”

    记者:“为什么一定是三年,五年,七年,十年,都可以啊!你还年轻呢。”

    我:“三年就行。”

    记者:“为什么这么犟呢?”

    我:“不是犟。”

    记者:“好,我换个说法。为什么这么坚持和自信呢?毕竟你现在还没签过约呢,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大学生,随便学一学就能签约,你很可能连签约这一关,都要几年,甚至更久。”

    我:“我都明白。距离今年年底还有半年,我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看书,我想用这半年的时间来磨练自己。其实我看过好几年的小说了,我看了那些文字,好简单的,可是一到我写,我根本不会写。我明白,不是我的阅读量不够,虽然阅读量有很大的关系,但这不是根本原因。是我根本没能力调动我脑子里的文字,并非我不会写。”

    记者:“我明白了。你是心理问题!”

    我:“可以这么说。”

    记者:“你相信三年内你能成功吗?”

    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三年内做的不是一鸣惊人,而是能吃上饭。第一年一万块就行了,第二年三万块就行了,第三年十五万。然后用三年来一鸣惊人。”

    记者:“你现在二十七岁?用三年时间吃上饭,再用三年时间一鸣惊人?也就是说,你想在三十五岁前财富自由?”

    我:“是的。”

    记者:“你这么自信吗?”

    我:“是的。”

    记者:“你听劝吗?”

    我:“不听。”

    记者:“既然这样,我祝福你,相信你可以的,好吧。”

    我:“我不会输的。”

    记者:“什么意思?”

    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