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王八羔子偷袭本侯?有种你就出来!”吕产像一滩烂泥一样,两条腿分开坐在马车车头,他想去揉越来越肿的手背,可是只要一伸手,两只手同时疼的厉害:“哎吆,疼死老子了,老子跟你没完,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没闹腾多长时间,吕产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我跟你们说,今天你们如果不把刺客找出来,老子,老子把你们的脑袋全砍了!”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吕产几乎是带着哭腔。武士们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吓地面色惨白,不由自主地望尖嗓门男子。尖嗓门男子也苦着一张脸:“看我干什么,赶紧搜查啊!”
“你,把手摊开!”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一刀宰了你!”
“想溜是吧,告诉你,跑不了了!”
武士们愣了几秒后,呼喝的声音更大了。
眼看着这样的声音距离自己站的位置越来越近,卢生先慌了神:“走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慌什么!就这些草包,我卢义一个人就收拾了!”
卢义怀里抱着长剑,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卢生望着卢义,咽了一口唾沫,转过头用很小的声音对卢弃说:“小弃,听我的话,该帮的忙咱们也帮了,我估计吕产这小子也不敢再对萧家的小姐动手动脚了,我们还是趁他们没盘查到这边,提前走吧。”
“再等等。”卢弃淡淡地回了一句。
“还等什么啊,被他们查出来是你干的,那可就麻烦了!”卢生脸上满是不安。
“怕什么,不就是赏了他三颗石子吗?”
卢义毫无惧色,笑着说:“要是我绝对不会打他的手。”
“卢义,你一个侍从,怎么能这么放肆,不打他的手,你难道要打他的脑袋啊?!”由于生气,卢生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卢义表情桀骜:“先生说的没错,不过,我只需要一颗石子。”
“你,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的侍从!”卢生又气又急,浑身直打哆嗦。
卢弃瞟了两人一眼:“先生别生气,俗话说一动不如一静,我们现在有任何动作,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还不如静观其变。”
“哎,随你吧。”卢生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六七名武士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着他们三个停留的位置盘查了过来。
“你,包袱里装的什么,快打开!”
“将军,只是几件破衣服,您也要看吗?”
“少他妈废话,打开!”
“将军,这可是我娶媳妇的钱,您就行行好!”
“拿来!”
看到身边一名男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肩上的包袱还是被搜查的武士给抢走了,卢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把手伸到了剑柄上。
“你想干什么?!”
一个大手突然按在了卢义手上,卢义心中一惊,赶忙转头,看到的人竟然是卢绾。
“大王。”卢义一脸恭敬,垂下手,把宝剑提在了手上。
潇洒不羁小义哥
卢绾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卢弃说:“儿啊,快跟我走吧!”
“走不了了。”卢弃略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卢绾看自己背后。
卢绾瞬间预感到了什么,在回头之前先换上了一副笑脸。
“你,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一名身材高大的武士,把一袋钱揣在怀里,眼睛有意无意地在卢义手里的宝剑上瞟着。
“没干什么啊,我来找自己的儿子,怎么了,影响到将军执行公务了?”
卢绾满脸堆笑,提高声音说:“来人,给将军奉送几贯钱,赔个不是!”
“诺!”卢家的家丁听到主人的声音,马上围了过来。
“遭了!”看到自家这么多家仆围了上来,卢弃的心一沉。
“吆,仗着自己人多是吧?”
高大武士向后退了几步,高声招呼:“兄弟们,刺客找到了,就在这里!”
“上,抓刺客!”尖嗓门男子一声招呼,武士们一拥而上。
“怎么样,这下知道害怕了吧?”高大武士一脸得意。
卢绾还想说话,卢弃扯了扯他的衣袖,走到了武士面前:“在下卢弃,那三颗石子全部是我打的。”
“行啊,敢作敢当,挺有种的!”尖嗓门男子也挤了过来,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卢弃一眼,阴阳怪气地问:“我看公子衣衫华丽,不知令尊是?”
“将军看错了,我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
“原来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啊,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的坏人。”
“你,给我上!”尖嗓门男子眼皮一翻,闪到了一旁。
武士们手握长刀,扑向卢弃。
与此同时,卢家人也准备动武。
“慢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吕产走了过来,他忍着疼摆了摆手,吕家武士们全部退到了两边。
“卢绾叔父,您可真能沉得住气啊,难道非要看着我们兄弟动手吗?”吕产望着卢绾说。
“这,这,哈哈!”卢绾支支吾吾,干笑了两声。
“你们真是不长眼睛啊,打我的可是燕王世子,我们两兄弟闹着玩呢,抓什么刺客,还不快给我滚开!”吕产眼睛眯了眯,武士们全部识趣地退到了远处。
卢弃望了他一眼,等着看他接下来的表演。
“小弃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啊,你不会不记得吕产哥哥了吧?哥哥现在做了洨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哥哥包你满意。”吕产向前凑了凑。
“没忘,不用。”卢弃直视着吕产的眼睛。
“大家是自家人,以后多走动走动。”吕产挤出一丝笑,转过身对着卢绾作了一个揖:“卢大叔,您也是,有空来我家做做客,我爹已经不在了,家里空的慌!”
“一定,一定。”卢绾又笑了笑。
卢弃只是看着吕产,并没有接他的话。吕产嘴角浮起一丝笑,点点头,转身对尖嗓门男子说:“别傻站着了,快来搀扶本侯,本侯要回府。”
“是,是!”尖嗓门男子对着卢绾父子弯了弯腰,伸手去搀扶吕产。
吕产转过身,咬牙切齿地想:“妈的,不就是个破藩王吗?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老子一定要给你们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长安城谁说了算!”
几乎在同一时间,卢弃悄声对卢绾说:“父王,您不该出面的。”
卢绾挠了挠头,冷笑着说:“毛还没长全呢,怕他个鸟!”